我死后世子火葬場了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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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苦澀 感受著熟悉的男、性氣息,及耳畔微癢的感覺,姜知柳的心忽然飽滿起來,窩成柔軟的一團,她伸手緊緊環住他的腰。 房間寂靜無聲,只有陣陣蟬鳴從窗外飄入。 過了許久,陸行云終于松開手,拂著她的臉頰,眸中泛起莫名之色。 “柳兒?!彼斫Y一滾,聲音有點沙啞。 這聲音似一道電流,讓姜知柳的心顫了顫,她緩緩合眸,下一瞬,溫熱的唇邊貼上來,如柔風細雨滋潤著她,從門口到桌子,從桌子再到床上,陸行云擁著她,一路高歌猛進,越演越烈。 終于,當他將她撲倒在床上時,女子的臉駝紅一片,迷離地發出動人心魂的聲音。 陸行云身子一顫,緊緊摟住她,發絲散在床上,與她的纏在一起。 呼吸聲漸漸低緩,過了許久,陸行云披上衣服,起身拿了把剪刀過來,剪了一縷青絲。 姜知柳一驚,連忙做起來:“你這是做什么?” 沒有言語,陸行有又剪了她一縷頭發,和自己的放在一起,分成兩份,而后找了兩根紅繩分別綁住。 “給?!彼哑渲幸淮榉旁谒中?,眸光溫柔。 望著手里的發,姜知柳神色一恍,腦海里冒出一句話“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她看向陸行云,見他彎唇,綻出如清風拂面的笑容:“喜歡嗎?” “喜歡?!北羌獍l酸,姜知柳點點頭,眼角泛起淚澤。 “傻丫頭?!?/br>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將她擁入懷中。 倚靠在他堅實溫厚的胸膛上,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姜知柳的心被暖熱濕潤的氣息占得滿滿當當。 “行云?!彼Z聲微哽。 “嗯?!?/br> “行云?!彼賳?。 “嗯?!?/br> 一遍一遍,語聲越發哽咽,尾音發顫,最后她仰頭,淚眼模糊吻上他的唇。陸行云身子微僵,低下頭,回應著她。 這個味綿密幽長,帶著淚水微咸的澀味,卻在姜知柳心上變成濃得化不開的甜意。 此事消解,往后的日子越發恬靜。姜知柳每日習字看書,臨摹學畫,行為舉止也越發有大家閨秀的溫和氣度。只偶爾會有些眩暈,找大夫看診也只說是多思多慮,補補元氣就好了。 見沒有大問題,她也就沒放在心上。 而對于她的改變,老夫人看在眼里,對她也越發滿意,老侯爺也對她改觀不少。 陸行云也對她越來越貼心,只是忙起來的時候,就把一切都放在旁邊了。 比如她生病的時候,他原本是告假陪在她身邊的,聽聞外頭發生了大案,就坐不住了。姜知柳知他牽掛公務,便安慰他:“無妨的,你去吧,我就快好了?!?/br> 陸行云則會松口氣,摟著她說幾句軟語,叮囑綠枝好好照看,就馬不停蹄地離去。 又或者本答應她第二日要去哪游玩,可有好友請他過去,他就會摟住她:“少卿與我至交,他請我必定是有事相商,那里我們改日再去吧?” 姜知柳想著來日方長,便溫柔一笑:“也不急在這一時,你去吧?!?/br> 再比如... 一來二去,這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積攢了不少,時間久了,縱然她懷著要包容他、理解他的心思,可終究是有些不是滋味。 但是作為世子妃,必須要賢良大度,她告誡自己要忍耐,否則好不容易拉近的關系,豈不又回到原地了? 在深宅大院悶的久了,姜知柳又開始學習烹飪和女紅,可她于這兩道著實沒有天賦,練了半年廚藝,做的飯食不是甜了就是咸了,再不就是寡淡無味,女紅也做的蹩腳。 那日初冬,陸行云生辰,她早早拿出親自縫制的衣服,可陸行云試了去發現褲腿長短不一,衣服腰身太寬。 掃了掃身上的衣服,陸行云嘴角一抽,差點沒憋住笑。 姜知柳更尷尬的想找地縫鉆進去:“我明明比了的,一樣長的……” “無妨,心意到了就好?!彼兆∷氖职参?。 姜知柳趕緊讓他把衣服脫下來,收到衣櫥角落。 之后,她又忙了半日,用盡畢生所學準備了一桌飯食。只嘗了一口,陸行云就皺眉。 “怎么了,不好吃?”她捏著筷子,很是忐忑。 陸行云卻笑了,敲了敲她的頭,戲謔道:“騙你的?!?/br> 姜知柳半信半疑,連忙去嘗,差點沒吐出來,居然是夾生的。 “還是撤掉吧?!彼壑种?,尷尬的沒處躲。 “那怎么行,你費了這么大勁?!彼灰恍?,用筷子每樣都嘗了些。 見他如此,姜知柳心里似有暖流淌過,那些不美味的飯食,在嘴里也變得香甜起來。 翌日,她又起了個大早,想給他做早膳,陸行云連忙拉住,掩嘴咳了咳:“柳兒,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人各有道,有擅長的就有不擅長的,你也不必為難自己?!?/br> 怔了怔,姜知柳讀懂了他眼底的尷尬。心里泛起失落。 她廚藝不好,確實難為他了…… 也罷,都半年了,做不好就是做不好,給彼此留點顏面吧。 姜知柳沒有言語,只往后再也沒碰過烹飪和女紅了。 時光悠悠,終于到了春節。 姜知柳早前就和陸行云說好,春節想回青州娘家,他想都沒想就愉快地答應了。 正月初五這天,姜知柳把陸行云送出府后,便回屋清點行囊,這些東西其實早就備好了,可她生怕少了些什么,就親自再點驗一遍。 這般忙了小半日,才梳理清楚,還另外加了幾樣古玩,是陸行云以前送給她的,說是皇上御賜的。 眼見日漸正午,陸行云卻遲遲未歸,她心里忽然有些不安。他今日進宮是告假去的,本不該耽擱這么久的。 但她想著這么重要的事,陸行云既然答應了她,應該不會出變故。 雖然這么安慰自己,可心里七上八下,午膳也沒用幾口。終于,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屋外傳來腳步聲。 她眸光一亮,飛奔而出,卻只看到書庭一人。 “世子妃,這是世子讓我給你的?!彼麖膽牙锬贸鲆环庑?,神色有些復雜。 姜知柳掃了一眼,連忙打開,見里面寫著:“柳兒吾妻:余本欲今日與卿去往青州,然宮里遇刺客行刺,李靜姝為救陛下被毒劍所傷,御醫皆束手無策?!?/br> “唯了空或能救之,余只得帶她至凌云寺求救,然了空言,其毒需以吾血做藥引,每日三次煎服服下,連服十日方可痊愈。退婚之事,余實有愧,遂留下解毒,青州之事唯改日爾?!?/br> “夫行云書?!?/br> 望著一行行熟系的筆跡,姜知柳晃了晃,信箋脫手而落。 又是為了李靜姝... 她挑了挑唇,眼里泛起難言的苦澀,心口似被一股火苗不停灼著。 陸行云所言沒有錯,他愧對她,所以必需留下來救她,可為什么是今日?如果是旁的人,她心里還好受些,可偏偏那人偏偏李靜姝。 她是他曾經的未婚妻,縱然他不喜歡她,可他對她的夸贊和欣賞言猶在耳,任哪個女子聽到夫君這樣說,心里都會有疙瘩。 更何況他一而再、再而三,因為李靜姝將她棄在后面,她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你走吧?!?/br> 她臉色發白,冷冷吐出三個字,轉過身,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屋里走。 “世子妃...”書庭還想再說什么,卻被綠枝連推帶搡地弄出去了。 回屋后,姜知柳望著滿當當的行囊,忽然覺得很諷刺。她涼薄一笑,轉身走回內室,“砰”地把門關上。 綠枝去看了她好幾次,她都沒有聲響。 隨著日影漸消,夜幕降臨,整個侯府都寂靜下來,只有遠處的梆子聲響了一遍又一遍。 姜知柳坐在床畔,手把床沿扣得緊緊的,雙眸呆呆地望著地面,一動不動,好似沒有生命的木偶。 “小姐,你從下午到現在什么都沒吃,你好歹喝點粥,好不好?” 門外傳來綠枝的聲音,她依舊一動不動。 綠枝知道勸不動她,嘆了嘆,只好在外間守著。 第二日清晨,她正準備敲門時,房門噶然打開,姜知柳立在那里,眼圈烏黑,臉上是夙夜未睡的消沉疲憊。 “小姐!”綠枝眼眶一紅,猛地抱住她。 “你可嚇死我了,你再怎么難過,也不能不吃不睡虐待自己??!” 感受著她嬌小溫熱的身軀,姜知柳心里泛起暖意,伸手拍著她的背,喉嚨發出沙啞的聲音:“笨丫頭,這算什么,以前行商趕路可比這苦多了,有時候連著幾天都睡不了幾個時辰,也沒什么的?!?/br> 綠枝卻更心酸了:“可那時候你開心??!縱然生活苦點,可心里是甜的,現在卻...” “我現在也不苦啊,這是他欠李姑娘的,應該還的?!彼读顺洞?,露出淺淺的笑容,可瞳孔里卻沒有半點笑意。 “可世子都幫了她幾次了,再這么下去,不是沒完沒了嗎?” 眸光微黯,姜知柳卻笑著給了她一個暴利:“說什么呢,明天的事誰知道呢?” “好吧?!本G枝摸了摸額頭,趕緊把她扶到旁邊,梳洗整齊,又拿了清粥和糕餅給她吃。 見她慢慢吃著,飯量似乎沒受到影響,她這才松了口氣。 接下來幾日,姜知柳一如平常,按時起床睡覺,飲食娛樂,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似的,只偶爾會望著天邊的大雁發呆。 見她這樣,綠枝暗暗一嘆,知道她是想起以前的日子了。 那時她是青州姜家二小姐,是可以舞刀弄劍游歷天下,在男人堆里喝酒劃拳的女俠,可現在卻只能困在這一隅宅院里,因為一個男人患得患失。 這樣的落差任誰都會難過。 又過了幾天,陸行云終于回來了,見到他的時候,姜知柳如平常般給他行了個禮。 “柳兒?!彼兆∷氖?,正想說什么,她就自然地抽出手,把他的披風接下來,讓綠枝拿下去。 今日大雪紛飛,寒風刺骨,甫一脫掉披風,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進來烤烤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