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結婚記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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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秀蘭說著說著,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來。 上輩子佟珍珠咋聽到這個消息,是有點生氣,覺得楚秀蘭沒有提前通知她。 可現在她一點也不氣,反而還十分理解。 她拿了手帕給她擦淚,笑著說,“你哭什么呀,這是好事兒啊,景洪橡膠廠是不是跟糖廠緊挨著,聽說能買到最正宗的蔗糖,到時候你幫我買吧?” 楚秀蘭這會兒覺得自己是逃兵,還是背信棄義的小人,可見佟珍珠說的很輕松,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心里好受多了,她擦了擦淚,使勁兒點了點頭。 “那還用說吧,到時候我買了白送你!” 第二天,楚秀蘭坐著農場的拖拉機,去團部報到了。 雖說她走了是好事兒,不用在農場遭罪了,可佟珍珠看著旁邊空出來的床鋪,心里還是有點難過的。 她在農場的朋友其實不算少,可大多都是泛泛之交,和孫桂芳也談不上很熟,孫桂芳也快要去昆明上學了。 真正意義上的好朋友,也就楚秀蘭一個。 他們九組這幾天都是在橡膠林里鋤草,這活兒相對比較輕松。 組長馬慶林的媳婦要生娃娃了,他這兩天都請假,沒人監督,大家伙的積極性普遍不高。 都在三三兩兩的聊天。 就連許運昌的速度都變慢了,沒干了一會兒,就走到地邊上喝水,還把佟珍珠的水壺給她取來了。 “喝口水吧?!?/br> 佟珍珠笑笑,接過喝了幾口,許運昌把水壺拿過去,卻又遞給她兩顆大白兔奶糖。 “今天還上山吧?” 佟珍珠點點頭,“好?!?/br> 許運昌又說,“中午太熱了,要不,下午再去吧?!?/br> “也成?!?/br> 組長不在,干多干少沒人管,下午三點來鐘,許運昌和佟珍珠離開橡膠林的時候,組里其他人都走光了。 兩人一前一后上了山,這次不是急著往前走了,許運昌看到有什么藥材,就指給她辨認。 真別說,這荒山上藥材還真不少,有蒲公英,有燈盞花,有木香,還找到了幾棵天麻。 天麻這種植物很好笑,沒有多余的枝葉,就那么頂著一根莖直直的長,都有一米多高了。 在灌木叢和雜草野花里面特別顯眼。 它的入藥部分是根莖,挖出來又白又胖,有點像小蘿卜。 快走到杜仲林子的時候,許運昌忽然改變了方向,朝著東南走了,佟珍珠沒有多問,也趕緊跟上了。 只是腳下的路越來越窄,灌木叢和雜草也越來密,她走得十分小心,生怕不小心被劃傷。 也始終警惕著各種不知名的毒蟲。 許運昌步履輕松的走過一個陡坡,佟珍珠也跟著往上爬,卻不料鞋子忽然松了,她站在原地,緊緊抓著旁邊的竹子,既不敢往上走,也不敢往下走。 往上走鞋子可能會掉,往下走可能會摔一跤。 許運昌其實時刻留意著后面的動靜,這會兒聽不到腳步聲了,趕緊回頭看。 他搞不清楚佟珍珠為啥不肯走了。 佟珍珠皺著眉,小聲說,“鞋子開了?!?/br> 第十一章 原本她以為,許運昌會立即拉她一把上去,誰料并沒有,他竟然還猶豫了兩秒。 然后才走過來,蹲下了身子。 因為常年下地勞動,女知青一般都不穿涼鞋,都是穿黑色的布鞋,帶搭袢的那種。 佟珍珠穿的就是這種鞋。 許運昌沒想到,一個搭袢還挺復雜,而且他的手突然變得特別笨拙了。 佟珍珠不知道系個鞋帶怎么還這么難,他粗糲的手掌在她的腳面上劃來劃去,有點癢。 而且,被她抓住的竹子搖搖欲墜,快要撐不住了。 許運昌也急啊,但越急越亂,他的手抓住那根細細的帶子,用了三次才給牢牢的系上了。 他站起來,瞅了瞅她的臉色和快被揪斷脖子的竹子,猶豫著伸出一只手。 佟珍珠一把抓住,瞪了他一眼,早干啥去了,早這樣不就好了? 真是的,兩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人,平時不愛搭理女同志就算了,生怕別人沾上他,可她這會兒都快摔下去了,他拉一下怎么了,真是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太過分了! 佟珍珠有些生氣,但這會兒安全要緊 ,還是牢牢拉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伸過來的時候,許運昌仿佛遭了電擊,心里發顫,整條胳膊也微微發麻。 她的手可真小,還那么軟。 爬上陡坡,當佟珍珠看到一大片的野果子,有樹莓,還有羊奶果,就顧不上生氣了。 誰都知道山上有野果子,可并不容易找到,那次她和楚秀蘭撿蘑菇的時候,也總瞅著呢,可惜什么也沒找到。 倒是有一棵野生芒果樹,那都老高的,樹身都二三十米,壓根兒沒法摘。 而且之前她們也吃過,野生芒果味道很一般。 她立即笑著說,“許運昌,你怎么發現這個地方的?” 佟珍珠變臉的速度讓許運昌有點意外,不過美女笑了他心里也立即舒坦了。 他笑著吹牛,“這山里有啥是我不知道的,我都知道!” 佟珍珠瞅了他一眼,覺得他這會兒說話的語氣,和胡同里的混子也差不多了。 倒是有點北京人的嘴貧樣子了。 以往高冷的形象徹底崩塌了。 許運昌可不知道她是這樣想的,立馬動手開始摘野果子了。 這樹莓好吃,但并不好摘,因為枝條上有刺,一不小心就會傷到手。 許運昌是挨個摘,佟珍珠挑挑揀揀,有些沒熟透的她都給留下了,因此,沒一會兒就跑到了前面。 有一處羊奶果結的特別大,她小心的分開灌木叢,往那邊走去。 但真正走過去了,卻又根本沒摘。 因為她看到不遠處的巖石上,長了一片鐵皮石斛,看起來還挺多呢。 佟珍珠高興的不得了,趕緊招呼許運昌,兩人一起小心翼翼的用刀子割下來了。 有的莖葉明顯老了,就留著了,等到明年發新枝再采收。 這么一耽誤,樹莓只摘了一筐底兒,佟珍珠做了記號,準備過幾天再來。 兩個人回到之前的林子里,佟珍珠特別高興,整理了一下剛才的鐵皮石斛,約莫著,怎么也有一斤多了。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她挺高興,“這個雖然是我發現的,但咱們一起來的,等賣了錢,一人一半啊?!?/br> 許運昌沒說要,也沒說不要,遞給她一個鏟子,“這三七都長了好幾年了,也該挖出來了?!?/br> 原先,農場二組也有一幫子人特別喜歡進老林子,而且特別狠,看到什么非得霍霍光了不可。 孔雀都敢打了吃,看到石斛三七這種之前的藥材,更是連根都挖走。 好在三年前,為首的蔣青山被毒蛇咬了,從那以后只敢在外圍活動了。 要不然,他這些三七,根本留不到現在。 不過他聽高志軍說,二組那些人,最近也計劃林子里頭走呢。 三七的入藥部位是根和根莖,但須根也不要浪費,煲湯也是很好的。 它的須根都扎的老深,因此,挖起來有點費工夫。 不知不覺中山里的光線變暗了。 許運昌把挖出來的三七根歸攏了一下,“佟珍珠,今天就挖這些吧?!?/br> 話音剛落,就拿起□□鉆進了更深的林子。 雖然身處深山老林,但因為一連來了好幾次,沒碰上什么野獸和毒蟲,佟珍珠現在已經不怎么怕了。 她四下里張望,近距離的走了走,發現了幾只可愛的小鳥和綠孔雀,還發現了一處小溪水,過去洗了手,回來坐在一個石頭上,背靠著杜仲樹,十分愜意的吃起樹莓來。 這果子可真甜啊,甚至比趕場買的還甜呢。 佟珍珠一邊吃著樹莓,一邊注意著林子里的動靜。 她一直在等□□的聲音,可等來等去,也沒等著。 此刻夕陽西下,林子里的光線變得更暗了。 過了一會兒,許運昌才兩手空空的回來了。 現在的野味兒是真的難找,他在林子里尋摸了半天,一個野兔子野山雞的影子都沒見著。 看來得抽空弄個陷阱什么的了。 佟珍珠倒沒失望,反倒是松了口氣。 這幾乎見天兒的吃烤雞是挺好,可那個半山坡,有時候其他知青也會摸過去的,萬一撞上了也有點麻煩。 農場有規定,禁止知青進山打獵。 雖然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可她不是黨員嗎,她不是追求進步,還想要得到推薦上學的名額嗎,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就麻煩了。 她愉快的坐起身,“不早了,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