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結婚記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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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珍珠眼睛一亮,”你還會種三七???” 她上一世開布偶店只是業余愛好,她的主業其實是開了一家藥膳連鎖,一開始也是玩票性質,但后來做的挺不錯,開了好幾家分店。 三七燉雞是珍珠藥膳的招牌菜之一。 中醫中藥是老祖宗傳下來的無價之寶,三七雖然本身是苦的,但入藥膳可去腥提鮮,很適合和rou類一起燉,不止燉雞味道好,燉排骨燉牛rou放上一點須根也非常好吃。 當然了,它最大的價值還是體現在藥用方面。 它是云南白藥的主要成分,在未來的十年到二十年間,很多新上市的,治療心腦血管方面的中成藥,很多也都含有三七。 因此,三七原藥材的價格一路暴漲。 給他們藥膳供應三七的藥商姓陳,曾不止一次說過,說他們文山州在八幾年的時候,鎮子上都要比昆明還富,騎摩托和開小汽車的遍地都是。 很多人家早早蓋起二層的小洋樓。 不過,文山州和很多苗寨大面積種植三七,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左右。 許運昌這一下子給提前了好幾年。 他還挺謙虛,“就隨便種的,沒想到還真的全都活了?!?/br> 佟珍珠又問,“那三七的價格貴嗎,送到藥材站多少錢?” “鮮貨一斤兩塊,干貨七塊?!?/br> 這個價格比起后來的價格,那是便宜太多了,但對比現在知青們一個月二十左右的工資,又算是很貴了。 目測這一大片不少,應該至少有兩三畝地吧。 難怪許運昌能有錢買各種好吃的。 他瞅了佟珍珠一眼,又補充,“這是我種的,不是野生的,你可不能偷偷給挖了??!” 佟珍珠一愣,她一向人品很好,這在農場是公認的,沒想到許運昌竟然這么說,這不是對她人品的懷疑嗎? 就有些氣惱的說,“你放心好了,我是黨員,怎么可能做那種事兒!” 她這話其實是有骨頭的,農場入黨的知青不算少了,但許運昌并不是黨員。 許運昌自然聽出來了,翹了翹嘴角,沒跟她計較。 山風一吹,身上的汗消了大半,佟珍珠決定回去了。 上山的時候,許運昌在前頭,下山的時候,卻是佟珍珠在前面,許運昌在后頭。 不管她走得快還是慢,他都很有自知之明,離她足有一米多快兩米的距離。 走到半山坡,許運昌說,“別往下走了,咱們就在這兒烤雞吃?!?/br> 佟珍珠覺得吃人嘴短,很想轉身就走,卻還是很沒志氣的停下了。 農場的飯菜那么差,即便趕場能吃上一頓好的,或者買些糕點,但也就是吃上幾塊解饞,誰也不敢敞開了吃,因此,幾乎所有的知青都嚴重營養不良。 佟珍珠也不例外。 好幾次早上醒來她都覺得微微頭暈,還有一次下工回去,半道上被石頭磕了一下,那那么輕輕一下,竟然就絆倒了。 有時候她照鏡子,也覺得自己的臉色過于蒼白了,一點血色也沒有。 她的身體急需營養。 再說了,許運昌剛才說偷三七什么的,應該是故意那么說的,目的為了啥,為了逗她唄。 她從小就是個美人坯子,小學倒還好,從上了初中開始,班里那幫壞小子,還有她家附近的幾個胡同串子,都沒少逗她。 可她才不怕呢,其實那些人也都是一幫慫種,沒什么可怕的。 那時候她都不怕,現在就更不怕了。 大不了把筐子底的刀子一亮,誰會不怕? 許運昌見她莫名笑了一下,笑得那么美,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自帶幾絲天生的嫵媚。 他的心忍不住顫了一下,很快收回了目光。 還是和上次一樣,許運昌從酸棗樹上拿下來破鐵鍋去取水了,佟珍珠撿了一些枯枝,還用幾塊石頭擺成一個簡易的灶臺。 很快,山雞被收拾干凈了,但許運昌沒像上次那樣抹了點鹽巴就烤,而是撒了一層厚厚的香料末。 佟珍珠聞出來有花椒和草果的香氣。 許運昌說,“你稍等一下我??!” 他飛快地跑到旁邊的芭蕉林里,摘了一大串熟透的芭蕉,還扯下來幾片綠瑩瑩的葉子。 版納這邊,山坡上荒地里,到處都是野生的芭蕉,這玩意兒和草莓一樣,一開始只有一顆小苗,過幾年就能發展成一大片。 農場那邊本來也有不少,幾乎都被砍掉了。 他把芭蕉丟給她,自己則用鋒利的刀子把山雞分割成很小的塊,用芭蕉葉包了好幾層,然后生火,直接丟到火里燒。 沒一會兒,就飄起了誘人的香味兒。 佟珍珠忍不住偷偷咽了一下口水,還好還有芭蕉,熟透的芭蕉還是有點澀,香氣和甜度也遠不如香蕉。 但也并不難吃。 她扯下一個遞給許運昌,自己也扯下一個剝開吃了。 許運昌兩口吃完,抬頭問她,“佟珍珠,你是十一中的吧?” 佟珍珠點點頭,“對啊?!?/br> 許運昌說,“我也是?!?/br> 佟珍珠一愣,她這人不愛打聽事兒,可許運昌是農場的高嶺之花,他的基本情況人人都知道,許運昌的父母雖然都被打成了□□,但也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家里住東城的,咋可能在南城天橋上學? 每天來回也不方便啊。 許運昌像是猜出了她的心思,解釋說,“我姥爺在十一中工作,我高一的時候曾借讀過半年?!?/br> 佟珍珠盯著他的臉看了又看,說,“我想起來了,市里有個數學競賽,你代表學校參加獲獎了,對吧?” 當時她海上初中,她的同桌叫王艷艷,為此跟她說了好幾次悄悄話,說高中部獲獎的那個男生長得真好看。 許運昌后來回到四中,大大小小的比賽獲了很多獎項,佟珍珠說的那次,其實是個區里的小獎。 他有點驚訝,沒想到佟珍珠竟然還記的。 不過,佟珍珠也給他留了很深的印象。 不僅僅是因為漂亮。 有次放學,正好碰見幾個小混混纏著她,倒也不敢真怎么著,只追著說些不三不四的話。 但對于才十幾歲的女孩子來說,已經挺可怕了。 能看得出來,當時的佟珍珠也害怕,一張精致的小臉兒嚇得都沒血色了。 他在旁邊看著,當看到一個小流氓湊近她,想要扯她的麻花辮了,正準備沖過去阻攔,沒想到佟珍珠突然從書包里拿出一塊板磚。 是個沉甸甸的四角都不缺的整塊兒青磚。 她拿著青磚就往小流氓頭上砸,雖沒砸中,那些小流氓卻也被嚇跑了。 都是毛兒沒長齊的半大小子,遇到到硬茬子立馬就慫了。 不過這不是什么好事兒,還是別提了。 佟珍珠笑了笑,“那咱們也算是校友了?!?/br> 許運昌一本正經的說,“對,你和我又多了一層關系,以后互相幫忙是應該的?!?/br> 佟珍珠點了點頭,心里卻是多少有點愧疚的,這陣子,凈是許運昌幫助她了。 她除了給他補了幾件衣服,就沒別的了。 烤雞差不多熟了,許運昌把火滅了,撥拉出兩個烏漆嘛黑的蕉葉包,先給她一個。 剛從火灰里拿出來的東西,自然特別燙,她一邊吹氣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開了。 濃郁的烤雞香味夾雜著香料的香氣撲面而來。 許運昌給她一個剛削好的竹簽,她扎起來吃了一塊兒。 這么做的烤雞,可比上回干烤的好吃多了,不但特別入味,而且rou質鮮嫩,汁水很多,還有一股子芭蕉葉的清香味兒。 不知不覺,她把一整包的雞rou都吃完了。 兩個人在山下分開了,許運昌直接去了男知青宿舍,佟珍珠還是先去了姓黃的職工家里,把一大筐子杜仲賣掉了,一共賣了三塊錢。 回到宿舍,女知青們都還在午睡呢。 佟珍珠踮著腳尖輕輕進了屋,躺到床上休息了沒一會兒,陸陸續續有人起來了。 傍晚下了工,她洗了衣服,洗了頭,仍不見楚秀蘭的影子,只能一個人去食堂打了飯。 今天的飯菜還是摻了玉米粒的雜糧飯和水煮洋絲瓜。 和中午吃的烤雞快比,簡直太難吃了。 佟珍珠沒滋沒味的吃完飯,直到天黑透了,楚秀蘭總算回來了。 “秀蘭,你去哪兒了?” 楚秀蘭平時總大大咧咧的,這會兒卻有點不好意思了,說,“珍珠,我跟你說一件事兒?!?/br> “我要調到團部的制膠班了?!?/br> 他們農場隸屬于云南生產建設兵團,兵團有自己的制膠廠,其中一個就在景洪,每個工人上崗之前都必須接受培訓。 制膠班就是這樣的機構。 要不是出了陳營長那檔子事兒,佟珍珠也會報名參加,她是黨員,又是生產標兵,應該很容易的。 可那件事兒對她產生了陰影,她不想再踏進團部半步。 楚秀蘭見她沒說話,還以為她生氣了,“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br> 制膠班每年春天招生,現在早就過了,她家里人托了好幾層的關系,最后才找到制膠廠的一位副廠長,可不就耽誤了。 楚秀蘭生怕辦不成,所以沒提前說。 “珍珠,可我實在受不了了,你說咱們這么天天下地干活兒,什么時候是個頭兒啊,這都三年多了,上邊什么政策都沒有,我倒是落了一身病,一到刮風下雨,我這膝關節都疼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