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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自是不識什么信物的,但他卻見過有人得了藥,那裝藥的盒子上有一樣的花紋。 我能帶你去。 那便多謝了。季非然笑著回答。 另一條上山的路在山腳另一側的湖邊,被參天的樹擋著,若不是有人指引,季非然還真找不到。 小路果然沒了禁止,季非然道了謝又給了一錠銀子才御劍上山。 只是飛到半山腰,季非然擰了擰眉,直接御劍飛到了高空。 統子正想問怎么了,順著季非然的目光看向腳底,立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我只覺得奇怪,為何一路竟一個弟子都沒見到。 小道的兩側,參天密林里,橫七豎八的躺著穿著玄冥派劍袍的弟子,這些人大多是臉朝下躺著,但凡弄出點動靜季非然定能察覺,這些人沒有 他們是不是統子舔了舔唇。 都死了。季非然說著看向山頂上的巍峨建筑 ,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何事。 一路無人阻撓,整座山頭都靜悄悄的,這讓季非然的眉頭擰的愈發緊了。 玄冥劍派只有兩座峰頭,季非然看向建造最精巧的那處,姬炫邀請她時曾說過,她的住所比驚雷峰上的破瓦房和溫野的草屋好上百倍不止,是所有少女的夢中情屋。 季非然看著眼前亭臺樓榭無一不精致的建筑,眸色沉了沉。 見季非然抬腳要進,統子趕忙攔住了她:里面可能有危險。 但這絲毫沒有拖慢季非然的腳步:我如今已是金丹期,若是朋友有難看都不敢看上一眼,對得起這身修為嗎? 顯得我很怕死似的我也去!等等我!統子追上季非然的背影。 季非然并不是無腦猛沖型,她先是一躍爬上了屋頂,掃了一圈,確定房中沒有敵人,才從窗戶翻了進去。 房中的丹爐再次印證了季非然的猜測,這就是姬炫的閨房。 一連查看了幾間屋子都沒有姬炫的蹤影。 沒找到她總比看到她的尸體要強。 季非然眼風掃過來,統子不由自主縮了縮脖子,我說的可是實話!再說能悄無聲息將玄冥派上下都滅口的,我們兩個能打的過才怪。 你再說一遍。 啊?統子茫然的大張著嘴。 你把剛剛說的話再重復一遍。 確定季非然不是氣話,統子懵懵的重復了一遍。 抬眸時,他清楚的看到季非然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硬擠出來的:書里是不是有各大門派被滅的橋段? 季非然能想到,同樣的一點提示,統子也瞬間明白了過來。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中盤旋著漸漸成型,但他張了張口,還是沒敢說出口。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里,季非然挨個將每間房都搜了一遍,而統子則將原書的后半段逐字讀了一遍,確保自己沒有誤解哪怕一個字。 沒有密室、沒有血跡,也沒有人。季非然拇指和食指攆著丹爐里的藥材,口中喃喃。 統子不知這話是不是對他說的,但他有些發現卻不得不說。 書里溫野報復吹雪山莊,還有那些和吹雪山莊結盟的門派,手法和這個幾乎一模一樣。 統子一直覺得自己只是團數據,直到此刻才發現,每個字想說出口都有點艱難,遑論季非然。 聽完他整段話,季非然眼里最后一點盈盈的光也暗了下去。 其實統子還有話沒說完。 書里溫野的報復發生在兩年之后,受害的門派也不包括玄冥派,現在玄冥派遭此一劫,會不會是因為溫野知道季非然會來這里? 你想去的每個地方,在你到達之前我盡數毀了,那你就會回來了吧? 統子都能想象出溫野說這番話時的語氣和神態,這實在很像他能做出來的事。 他相信季非然也能想到。 季非然沉默著,外放的情緒也漸漸收了回去。 半晌,她猛吸了口氣,就在統子以為她有結論時,她問了個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你說手法一模一樣,是什么樣的手法? 低階弟子盡數誅殺,高階修者活捉,用來吸收靈力。 季非然沒親眼見過溫野吸收靈力的場面,但季延的靈力確實是被溫野吸收了的,他早就不是單純的正途劍修。 你不能感情用事。統子道。 季非然輕笑:我以為一直沒放棄攻略任務的是你。 原來你都知道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如果反派還是走上了崩壞的道路,那攻略任務自動結束,這是寫在《穿書局員工保護手冊》上的。 我本來就沒在執行任務。季非然抬手制止了統子下面的話,我沒石樂志,我只是不信。 不信什么?統子很快反應過來,溫野對你確實不錯,但他之所以成為反派不就是因為心狠手辣嗎?你沒看到那個被裝在缸子里的人嗎? 季非然搖了搖頭,順著丹爐繞圈,閉目思考,口中說道:我不信這是溫野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