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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聽,季非然雖說答應了拜溫野為師,至今還沒去過善景草堂,葉生心中就一片亮堂了。 于是才有了兩人在半路相遇的情況。 鎮上尚有妖孽等我施法去除,聽聞溫野受了傷,你幫我將這藥送去給他吧。葉生遞給季非然一個瓷瓶。 瓷瓶看著毫不起眼,但葉生掏出來的瞬間,季非然就聞到一陣清香縈鼻,她學習辨認藥草這么久,知道這定然是好物,點頭應了下來。 葉生轉身朝山下走去,季非然也加快腳步。 黃昏之前,她終于站在了善景草堂門前。 孤零零的茅草屋靜靜佇立在一片綠樹掩映中,不知為什么,季非然就覺得有些寂寥。 她搖搖頭,按下心中突如其來的感性。 小師叔。屋外不見人,季非然輕扣房門。 躲在空間里煉刀的溫野聽見動靜,他隨手將魔獸扔進了熔爐,封上冶煉的爐子,從空間出來,又仔細聽了聽,直到再次聽到熟悉的軟糯清澈的少女音,才打開了門。 季非然敲了好一會兒,門里一直沒有動靜,想到掌門都特意托她轉交神藥,她不免懷疑,莫非溫野真的病重? 重到無法起身開門? 這樣想著,她不由自主的將耳朵貼到了門邊,試圖聽清門里有沒有人聲。 恰在這時,門被從里面打開。 驟然失力讓季非然控制不住的踉蹌了兩步,耳朵便貼上了微微散發著熱意的胸口。 包裹住胸膛的衣物上有著淡淡的草木香氣,季非然并不討厭這個味道。 兩只胳膊被有力的雙手抓住,溫野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四目相對,誰都沒有先開口。 溫野目光從季非然剛剛撞上自己,白里透粉的耳尖轉到她臉上。 一片澄澈,就好像不是刻意來找他似的。 演技不錯。 季非然則在糾結著稱呼,她打心底里不想認溫野這個師父。 最后她含糊道:喏,這是掌門讓我轉交給你的。 溫野沒有伸手接,藥瓶散發著一股清香,是好藥。 但這瓷瓶他從未在葉生身上見過。 葉生讓你轉交給我的? 是啊。季非然又往前遞了遞。 想讓自己以為是葉生所贈,最后發現其實是你千辛萬苦換來的,然后被感動是嗎? 既然如此,那倒是不該辜負了。 溫野接了瓷瓶:替我謝謝葉生。 等掌門回來你親自謝他吧。 就這么迫不及待希望我和掌門對峙,然后發現藥其實是你所贈? 溫野斂去眸中神色。 對了,你傷到哪里了?我略懂醫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看看。 季非然心道,來都來了,說不定日后真有要請教溫野劍道的時候。 溫野驟然抬眸,果然如此么? 也對,他在期盼什么呢? 本來就是一樣的攻略套路。 真是無趣啊,溫野心道。 正欲擺手讓季非然離開,空間突然一陣異動,熟悉的痛感襲來。 季非然還在等著溫野的回答,措不及防被噴了一身的血。 不是吧?我只是問你受了什么傷,沒讓你現場表演啊? 季非然站在原地,足足怔愣了一分鐘,才在統子的小聲提醒下回過神來。 溫野已經臉色慘白的倒在了地上。 少年身型瘦削,卻也是一個男人的重量,虧得這些日子季非然練習沒停過,饒是如此,將失去意識的溫野搬到床上時,自己也累的滿頭的汗,措不及防還將人壓在了身下。 一個男人睫毛長這么長做什么。季非然吐槽一句,手在腦子之前行動,伸手扯了扯溫野長而翹的睫毛。 昏迷中的人發出一聲綿軟的鼻哼,像是受了傷的幼獸。 季非然將人放好平躺下,看著溫野只有唇角邊殘留的血漬,而自己胸口的衣服都被染紅了,瞬間有點無語。 這廝不會因為這才常年穿的黑不溜秋吧? 不過眼下還是救人最重要。 季非然撈過溫野的手腕,食指中指搭在他的脈門上,半晌,緩緩睜開雙眼,再看向溫野時,眼中是一片驚愕。 這就是本書最大反派?隱隱要顛覆世界的反派? 可他的脈象分明已是將死之人! 作者有話說: 季非然:你說你一個男人長這么長的睫毛做什么? 溫野:誘惑老婆~(@^_^@)~ 第8章 治療 季非然不信,一手摁住溫野的腕子,一手搭在他脈門上,想再為他把一次脈。 這次她聽的格外認真,神情也就分外的冷凝。 因為她沒弄錯,溫野確實是將死之兆。 這樣的脈象不像是出自一個少年,而像是rou/體飽受折磨的垂垂老者。 溫野的標簽應該是天才、病嬌、反派,無論哪個都和將死搭不上邊。 你知道怎么回事嗎?季非然問系統。 統子比季非然還要震驚。 這些日子相處,它早就認定了季非然的學霸身份,知道不是百分百確定,季非然不會輕易下結論。 可它立刻搜索遍了整本小說,都沒找到關任何關于溫野受傷的只言片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