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反派重生之后 第31節
* 梁知夏被梁建國強制在醫院住了幾天,做了個全身檢查,確保健健康康的才準許她出院。 梁建國沒有回金陵,而是繼續留在了s市處理事情。 只要梁建國不在金陵,那么他就是安全的,梁知夏放心的回家了。她從祁燃嘴里得知,這次的任務他們失敗了。 沒有抓到趙闊,更別說在他身后的周發財。但也不能說完全失敗,畢竟拔除了他們很多工廠與據點,查獲了幾個億走/私的物品。 梁知夏也早已料到這個結局,如果趙闊和周發財這么好抓,上輩子她也沒有必要曲線救國。 看來重來一次,有些事也不會變。 梁知夏在紙上緩緩寫下一個名字,還有一串地址。 祁燃此時正在廚房煮粥,梁知夏走過去,將手心里的紙推到他面前。他動作一頓,停下來接過,打開紙片看了眼。 “這是什么?” 看到林蔓這個名字,祁燃隱約想起那天在酒吧,梁知夏與趙暖暖發生爭執時,她提到的那個名字。 梁知夏神色淡淡的道:“你們尋著這個地址找過去就知道了?!?/br> 祁燃目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收下這張紙,道:“好?!?/br> “我煮了粥,喝點吧?!?/br> 梁知夏瞥了眼鍋里還“咕嘟咕嘟”冒著泡的皮蛋瘦rou粥,賣相看著不錯。 祁燃舀了一碗給她,梁知夏嘗了一口,味道竟也不錯。 吃過飯,祁燃出去了一趟,想來是去調查林蔓的事。梁知夏無所事事,坐在沙發上找了部電影看。雖是在看電影,但她的心思卻飄遠了,不知怎的想起了林蔓。 那是個善良又真誠的女孩,卻因為趙暖暖的嫉妒之心在她最美好的年紀,以一種最慘烈的死法,永遠留在了18歲。 她只是喜歡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卻被趙暖暖記恨,讓她被孤立、被排擠、最后甚至被趙暖暖失手殺害,尸骨被埋葬在某個無人山野,在暗無天日的地下長眠。而殺了她的趙暖暖,卻因為有個權勢的父親替她善后,一直無憂無慮的活到了今天。 如果上輩子不是因為一個登山愛好者因為雨滑誤掉下山崖,林蔓的尸骨也許永遠都不會被發現。而警方利用林蔓之死將趙闊收押,曲線救國,在周發財被捕后,趙闊才交代了他所有的罪行。 權勢,果真是個令人著迷的東西,連她都曾經一度沉迷在權勢中不可自拔。 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落山。 門口傳來了聲響,梁知夏眼神動了動,依舊盯著屏幕看。男人站在門口,漆黑微冷的眉眼直白不收斂,帶了點審視意味,昏暗的光線下,男人的臉晦暗不明。 過了半晌,他走過來,手里還拎著醫藥箱。祁燃在梁知夏旁坐了下來,手抓住衣擺輕而易舉將上衣脫了。 梁知夏余光瞄見男人精壯的身體,眼神來回飄動。 祁燃打開醫藥箱,拿起消毒的東西,想了想又放下,然后側頭看向梁知夏。她窩在沙發上,微卷的長發披散下來,裹住她白皙的肌膚。 祁燃盯著她看了許久,看到梁知夏不得不轉過頭來面對他,“干什么?” 祁燃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傷口流血了需要換藥,我自己看不到?!?/br> 梁知夏低眸看向他的腰間,白色的紗布中間隱隱被鮮血滲透,想來是他今天出去又牽扯到了傷口。 她抿了下唇,強迫自己不去看,“我不會換藥?!?/br> 梁知夏放下遙控器正要起身,卻被男人按住了手腕,他說:“我教你?!?/br> 梁知夏被迫拿起了換藥的東西,祁燃將傷口上的紗布揭開,傷口處縫了十幾針,鮮血還在不斷的往外流。 梁知夏握著消毒的棉簽,看著他猙獰的傷口,指尖不斷輕顫。她從未見過他身上的傷,腦海里浮現的是葬禮上簡柔歇斯底里的指責。 “梁知夏!你知不知道,祁燃被找到時,他全身的骨頭都被撞斷了!全身皮膚沒有一處是完好的!梁知夏,你怎么還有臉出現在這里!你怎么還有臉面對他?。?!” 梁知夏低著頭,不知怎的眼角就落下了淚。 “我換不了……我換不了……”她喃喃自語。 “怎么了?”祁燃發現了她的不對勁,握住了她的手腕。 梁知夏突然甩開了他的手,情緒激動的站起來,“你為什么一定要逼我換?為什么是我?你又不是為我受的傷,我為什么要幫你換藥?你為她受的傷,你去找她???為什么一定要找我?為什么總是我?為什么又是我?” 祁燃起身緊緊抱住她,安撫著她,“好,不想換就不換了,我沒有一定要你換?!?/br> 祁燃的下巴抵著她的額角,下意識的偏頭,薄唇輕輕印在她的額上,“別哭?!?/br> 梁知夏眼神失焦,不知在看哪處,低聲呢喃,“是我錯了嗎?為什么是我?為什么是我?” 祁燃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用力捏住,疼的他喘不過氣來,他無措又心疼的抱住她,“不是你的錯,梁知夏,不是你的錯?!?/br> 梁知夏在他懷里,情緒逐漸平穩下來。她眨了眨眼,擠掉眼中最后的淚,從他懷里抽身,重新拿起消毒的東西,冷靜道:“我幫你換藥?!?/br> “不用,我自己來?!?/br> 梁知夏卻像是沒聽見,將祁燃按在沙發上,認真的替他換藥。祁燃漆黑的眼一瞬不移的盯著她,她的眼睫上還掛著淚珠,鼻尖紅紅的。 她不該是這樣的。 梁知夏,到底發生了什么? 如果我問,你會告訴我嗎? “對不起?!逼钊纪蝗坏?。 梁知夏動作一頓,稍抬眼睫,男人黑如巖石的眼睛緊鎖著她,深邃,復雜,而又隱晦不明。 她忍著喉間的哽意,搖頭低聲道:“你沒做錯什么,不需要道歉?!?/br> 梁知夏放下手中的東西,深深嘆了一口氣,“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會知道林蔓,又為什么會知道林蔓的尸骨藏在哪,連具體的位置都知道?!?/br> “甚至?!彼D了頓,嘴角扯出一抹笑來,“甚至懷疑我是不是與林蔓的死有關?” “我沒有?!逼钊枷乱庾R的握住她的手,“我從未懷疑過你?!?/br> 梁知夏看著她。 祁燃微微彎下腰來,與她平視,兩人靠的極近,近到她能從他漆黑的眸子里看到自己。 “我是很想知道你為何知道林蔓的死,心里也有很多疑問,但你不想說,我便不問?!?/br> “但是……”祁燃話音微頓,微微抬手,拂去她臉上的淚痕,聲音微啞,“梁知夏,你可以信任我?!?/br> 梁知夏定定的看著他,他們之間隔了十年的時光。她似乎離他很近,卻又像是隔得很遠。 可無論過了多少年,她從來都沒有不信任過他。 第二十八章 林蔓的尸骨重見天日, 趙暖暖陷入了一陣恐慌。她一連幾日都活在噩夢中,每夜林蔓都會入她的夢,問她:為什么要推她下去? 趙闊臉色陰沉的進來, 趙暖暖看到他, 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爸,怎么辦?怎么辦?林蔓被發現了,我完蛋了?!?/br> “怕什么?!壁w闊沉聲道:“這件事當年我已經處理干凈, 怎么會有人發現?!?/br> “怎么不會!”趙暖暖激動的說:“那個梁知夏就知道,她用林蔓威脅我, 肯定是她說的!肯定是她!” 趙闊眉頭緊鎖, “梁知夏怎么會知道?” “我不知道?!壁w暖暖連連搖頭, 驚慌又害怕,“爸,你幫幫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去坐牢, 你救救我!” 趙闊本就焦躁, 而趙暖暖又在一旁大呼小叫更惹得他心煩,他大聲呵斥, “哭什么!” 趙暖暖嚇得立刻噤聲,趙闊道:“這兩天我會安排你出去避避禍,你自己記得,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br> 趙暖暖連連點頭。 待到趙闊從趙暖暖房里出來,他目光陰沉, 緩緩吐出三個字, “梁知夏?!?/br> * 祁燃這幾天為了調查林蔓的死因早出晚歸, 上輩子張隊沒有跟她講過案件的細節,她只知道一點線索,可現在是十年前,許多證據還沒有完全湮滅,想來他們調查的會更容易些。 梁知夏最近也沒出門,只有晚飯后會出去散散步。最近小區門外來了一只小野貓,大概是被貓mama丟棄了,可憐兮兮的沒飯吃。 梁知夏每晚都會去喂它。 可是今天,她沒有在小樹叢里看到那個小家伙。怕它跑丟了,梁知夏便沿著馬路一直找,最后在距離小樹叢100米外的馬路邊找到了它。 梁知夏蹲下來,拎起它的后脖頸,教育它,“你這個不聽話的臭東西,我好心好意的給你喂吃的,你還到處跑?!?/br> 小家伙喵嗚幾聲,連嗚咽聲都有氣無力,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跑到這么遠的地方的??伤龥]有發現,這幾天在馬路對面一直停著一輛黑色不起眼的車。見她一個人,那車突然啟動,飛快的朝她撞過來。 “梁知夏?。?!” 梁知夏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下意識的回頭,發現身后一輛車快速的沖向她。她來不及反應,只能抱緊懷里的貓。 就在車子快要撞向她的那一刻,有人從身后沖上來抱住她,在地上滾了好幾圈,直到那人的后背撞到路牙才停了下來。 梁知夏聽到那人沉痛的悶哼,聽到他堅硬的骨頭撞擊路面的聲音,也聽到簡柔的聲音。 “祁燃?。?!” 梁知夏從懵怔中回過神來,仰頭便看到男人清晰的下頜線,再往上,是他漆黑的眉眼以及眼里的擔憂。 “撞到了嗎?”男人將她死死按在懷里,她甚至都沒覺得疼。 梁知夏搖了搖頭,往懷里一摸,卻沒有摸到貓,她立刻去尋,發現小貓蜷縮在路邊瑟瑟發抖,梁知夏立刻跑過去將它抱起來安撫。 祁燃撐著地坐起來,整個后背都是麻的,腰間的傷口又因為剛剛的牽扯裂開。簡柔從馬路對面跑過來,將他扶起來,看到他腰間又被鮮血浸濕,她擔憂道:“怎么樣?” 祁燃將自己的手從她懷里抽出,“我沒事?!?/br> 他立刻朝梁知夏看過去,確認她有沒有受傷。 簡柔緊咬著唇,捏緊手心。祁燃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他的傷也是一直拖著沒有好,今天又因為救她差點…… 祁燃救了她,梁知夏卻第一時間擔心那只野貓! 簡柔氣的胸腔疼,終于忍無可忍的走過來,因為氣急,她不小心踢到了貓肚子,“梁知夏!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明明是祁燃救了你,你卻反過來關心一只野貓?你知不知道他為了你抗住了多大的壓力?他身上的傷,反反復復一直都沒有好,現在還因為救你傷口又裂開!” 小家伙“喵嗚”一聲,嚇得渾身直抽。 梁知夏目光逐漸變冷,沒有情緒的盯著簡柔,抬手就是一巴掌,拽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道:“誰準你動我的貓?” 簡柔不可置信的捂著臉,“梁知夏你!” 簡柔何曾被人打過,況且她早就對梁知夏不滿,她抬手就要還擊,卻在半空被人截住。 她睜大眼睛看向祁燃,“你為什么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