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蓮花精后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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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的府衛再強,能有陛下手底下這支快刀厲害? 不若趁著李將軍來,和他商議著借幾個弟兄用一用…… 阿風趕緊請了李隋川進來,笑著道:“陛下不忙,剛用完早膳,這會正與小公子游湖呢?!?/br> 李隋川:“?” 他一大早上聽說天子罷朝,文武百官在宮門外候的腿都軟了,還以為這位主子出了什么大事,沒想到對方回了東宮,現下正與美人享受難得的閑暇時光呢! 李隋川表情微妙,覺得自己火急火燎趕過來不僅不識時務,還像是個傻子。 他本想轉身就走,沒想到阿風又把他給拉住了,“將軍來得正好,今天我們東宮出了一樁奇事!” 李隋川頓住腳步,腦海中莫名閃過那個蓮花一樣純潔的少年。 他緩緩道:“什么奇事?” 阿風只神秘笑著在前方帶路,李隋川硬著頭皮跟在了后面,這東宮他以前來過無數次,一花一木早就摸得清清楚楚,如今重走故地,心中還升起了一絲感懷。 ……這兒曾被關閉時死氣沉沉,現下卻好像慢慢活過來了。 阿風帶著李隋川和一眾黑甲衛往亭枝闕的方向走,去亭枝闕的小路必定會路過玉湖。 幾個黑甲衛雖盡力做到目不斜視,但對東宮還是充滿了好奇敬畏。 聽說他們第一批的頭兒就是從這個地方出來的,頭兒們說,這里曾經住過一個小神仙,只是多年過去,他們都快要忘了小神仙的模樣,只記得當初對方總給他們送水喝,還給他們選了輕便又霸氣的黑色甲胄。 他們還聽說那時候的陛下雖也嚴厲,但萬沒有到絲毫人情都不通的時候。 他們不怎么幸運,沒見過那個時候的主子,就連這東宮都是無權進來的,今日跟著李將軍出來巡邏,才有機會進了這潛邸園子。 這些新一批的黑甲衛眼底暗藏好奇,直到跟著將軍停在了玉湖前。 李隋川定睛看著那假山旁的身影,還有在那道高大身影后跑來跑去的少年,他的眼睛一眨都不敢眨,不知道從何處來的蓮香撲向鼻端,讓他僵硬的腦海突兀的顫動了一瞬。 猶如虛偽鏡面打破,露出真實內里一樣,李隋川看著容穆歡快的身影,眼前忽然閃過一個身穿綠色衣裳的小人影。 那人影也是這樣跑在東宮的玉湖邊,翻飛的衣擺如同花瓣,其上明明滅滅的繡著重瓣蓮圖。 自由且熱烈。 …… “李隋川!你怎么又來啦?” “你去找阿晝了嗎?” “你們別忙啦,都來陪我玩一會兒!” “……將軍、將軍?”耳邊響起下屬的呼喚,李隋川猛地回神,就見身邊的黑甲衛一臉擔憂的看著他,“將軍,你還好吧?” 李隋川狠狠掐了掐手心,啞聲道:“還好,走吧?!?/br> 一行人路過玉湖,正好遇上容穆與商辭晝回亭枝闕。 李隋川行禮道:“陛下萬安?!?/br> 商辭晝停下腳步:“你來干什么?” 李隋川:“……” 他咬牙道:“臣今日見陛下沒有上朝,幾個元老們都在宮門前等急了,郎公公的旨意傳的慢,他們這會才慢慢散去,臣憂心陛下,特來東宮探望?!?/br> 商辭晝正要開口,就被容穆拉了拉衣袖,他回頭看去,就見容穆笑著朝他道:“我也同李將軍說過,讓他沒事來找我玩,李將軍不是在調查我?大家多了解了解總沒有壞處?!?/br> 這下不止李隋川,就連商辭晝都沉默了。 面對容穆坦蕩蕩的胸懷,他們這對主子和伴讀難得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商辭晝端著手中的玉碗:“進去說話?!?/br> 李隋川最開始還不知道進哪里,待抬頭一看,才在腦袋頂上看見了三個游云驚龍的大字——亭枝闕。 他眼神動了動,將心中那股子又翻起來的躁動往下壓了壓,才跟在了前面兩人的身后。 “聽說陛下昨夜派隱衛前往護國寺拿人了?”李隋川隨口問道,眼神不著痕跡的將亭枝闕掃了一圈。 越看他心里那股毛意就越盛。 但看天子,卻好似一臉平靜的模樣。 李隋川自小就被選做太子伴讀,實在是太了解商辭晝了,他要么是已經震怒過要夷平所有不安因素,要么就是暗自蟄伏等待這一切水落石出再行打算。 看如今安定情形,天子一定是選了第二種方式。 李隋川知道,有些東西壓的越狠,爆發的時候就越駭人,他看不懂這位主子到底想干什么,只能默默陪著對方演戲。 只有容穆一個人傻乎乎的,還以為商辭晝被花香熏傻了本就有毛病的腦子。 商辭晝將手中的晨露遞給郎喜,后者在劉東的帶領下往小廚房去了。他撩起衣擺坐在正廳椅子上,這才開口道:“昨夜東宮進來了一個小毛賊,后來被孤打傷逃往了護國寺,護國寺攔住了孤的隱衛,這事兒現在僵持住了?!?/br> 李隋川道:“可需要臣親自去協調一趟?” 商辭晝默了會,口中回著李隋川的話,眼神卻不著痕跡的追著那又去和碧絳雪說悄悄話的少年郎。 “不用,不管憫空賣什么關子,孤現在都不感興趣了?!?/br> 李隋川順著皇帝的眼神看過去,就瞧見了正蹲在大花缸旁邊給碧絳雪“沐浴”的容穆。 對方臉色半喜半憂的看著那蓮花,蓮葉不浮水,他鍥而不舍的給那大葉子洗著塵埃。 與他們這邊的冷硬畫風截然不同,他是一種如在春夏的放松自在。 那花香也實在好聞極了,李隋川看著嗅著不自覺就入了神,直到耳邊響起一聲清脆刺人的碎地聲。 他猛地回過神來,就看見了商辭晝微微瞇著眼眸,那眼神好似沒有絲毫波動,待再看,就會發現其中滾著濃郁的黑云。 李隋川只看了一眼,就被那黑云駭的背后發毛,又無端想起在詔獄門口,天子從容穆背后出來的那一刻,也是如此氣勢陰暗。 他連忙跪下請罪,商辭晝沒有開口讓他起來,而是垂眸慢悠悠的吹著茶水。 李隋川突然就有些明白了,這位“容侍君”雖出身不明弱小伶仃,但他身后站的是整個大商最有權勢的男人。 這個人起初并不把容穆放在眼里,卻突然間好像頓悟了什么一樣,將這個溫雅俊逸的少年藏進了陰云最深處,輕易不叫外人窺探覬覦。 陛下萬人之上一國之君,大商國土遍布四洲五境,東連海嶼,西接沙丘,南鄰奇山峻嶺,若傾盡國力專寵一人,又怎么輕易讓人發現他的軟肋。 他若不是同陛下一同長大極度敏銳,恐怕這會已經不是跪在這里了。 李隋川看著那掉落在地上的銀勺,不敢再接著想下去。 天子一怒浮尸百萬,但沒有任何史書教導過他,若是天子動情,又會是如何風云攪動的場景? 陛下他當真,對這位“侍君”上了心嗎? 容穆見身后氣氛不對,回過頭來就見到剛還好好站著的李隋川正跪在地上,而商辭晝高坐上首,臉色漠然的拂著茶沫。 容穆輕輕皺起眉頭道:“陛下為何又生氣了?你知不知道你生起氣來真的很嚇人?” 商辭晝動作一頓,抬頭間已經藏下了所有陰暗神色,他勾了勾嘴角道:“你誤會了,孤只是在交代李隋川一件事情?!?/br> 容穆擦了擦手心的水珠,走上前,商辭晝將手上溫熱的茶水遞給他潤喉。 “晨露一會就好,先喝點這個,也是用露水烹的?!?/br> 少年接過灌了一口,臉上有些感興趣的問道:“什么事情,我能聽聽嗎?” 商辭晝停了兩息,才開口緩緩道:“是孤想起來這城中近日要準備花朝節,花朝節當日不設宵禁,往年都是黑甲衛和長翎衛滿城巡守,孤囑咐他今年多加點人手?!?/br> 容穆一臉懵懂:“???因為人很多嗎?” 商辭晝看向李隋川,李隋川連忙將功折罪的將演技上線,他低頭朝著容穆的方向道:“回容公子的話,我朝乃是天都,花朝節節日盛大,又素來有姻緣節的雅稱,是以往來人員繁雜,不僅有我朝子民,甚至還有外來人口專程來賞玩?!?/br> 容穆來了興致:“外來人?哪里的外來人?” 李隋川看了商辭晝一眼,見對方垂眸默認,這才敢開口道:“西越人有,南代人也有,還有一些海外異人,所以當日全城都要最高警戒?!?/br> 容穆眼睛一亮,倏的看向商辭晝,他拉住皇帝的袖口:“這個好玩!陛下整日忙于朝政,要不跟我一起也去見識見識你英明治下的京都?” 商辭晝似在思考。 容穆實在憋得夠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李隋川,湊近商辭晝輕聲道:“好不好嘛陛下!陛下!” 商辭晝看向他:“那出去玩也要叫我陛下?” 容穆見有戲連忙道:“不叫不叫,你讓我叫你什么我就叫你什么,如何?” 商辭晝微微一笑:“好,孤可以帶你出去玩,但孤要為你取一個表字?!?/br> 容穆哪管得了這些古人的風俗講究,他態度大方道:“行!叫什么都行——” 皇帝撐著下顎想了想,隨后緩緩開口道:“孤就叫你……亭枝,如何?和這亭枝闕一樣好聽?!?/br> 容穆喃喃:“亭枝……行啊,容亭枝,還挺好聽的,那我叫你什么呢?” 商辭晝動了動手指,李隋川忙不迭轉身站到門外去了。 他抬手,冰涼的翠玉扳指劃過少年細白的側臉,商辭晝低低笑了一聲道:“叫孤阿晝?!?/br> 第30章 想開第30天 李隋川帶來的幾個黑甲衛被留下來了。 阿風戰戰兢兢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沒想到天子竟然輕松答應了下來,還賞了他一塊金錠子。 那玉湖是誰喜愛去游玩大家心知肚明,陛下此番用意實在是明顯的不能再明顯。 劉東本就叮囑這幫東宮舊人要善待容穆, 這下一群人更恨不得將這位容小公子給捧到天上去。 ……不過捧上天還是輪不上他們的,在東宮這半個月以來,只要是陛下有空閑,那定在十米之內跟著容小公子。 不論這位小主子在賞花,還是在吃飯, 陛下都寸步不離。 起初眾人還看的有些害怕, 近來全都已經麻木了,只安心做著自己的事情, 不叫天子在這潛邸中受了委屈。 這半月以來, 不止府衛仆從, 就連容穆都感覺到了商辭晝的不對勁, 有時他深夜想出去觀察觀察玉湖蓮株的長勢, 都能被這暴君抓個正著,然后再拘住不準往出跑。 容穆郁悶的揪了揪頭發,嘆了一口氣。 這暴君得虧養的是成精的他, 這要是養別的小野花, 不得三天枯死五盆! ……他如今已然習慣了這一頭長發, 甚至用不到還在皇宮的明春, 自己就能給自己扎端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