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蓮花精后 第13節
書迷正在閱讀:真千金考公上岸后紅炸了、女反派重生之后、非強迫寵愛、殊色誤人、大師姐她只想玩手機、戈壁灘上的紅火日子[六零]、和殘疾Alpha協議聯姻后、團寵師妹總以為她是龍傲天、聲囂之上、郡主坤儀(重生)
容穆改變策略道:“臣這張臉騎馬太過招搖,陛下可否為臣準備一輛馬車……等無人處,臣再與陛下共騎?!?/br> 這一擊可算是找準了暴君的點,商辭晝果然認真考慮了一下,才緩緩道:“可?!?/br> 容穆心情瞬間起飛,等明天皇帝出發,誰還管他馬車里有沒有一缸花!帶著碧絳雪,也讓這小土花見見外面的水土風氣,別一天天在皇宮里吸著龍氣,凈想著怎么開花了! 想到這里,容穆覺得這是他和皇帝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約會活動”,于是他興致又起來,追在皇帝身后巴巴問道:“不知陛下明日出城是要去干什么?” 商辭晝腳步頓住,側身笑著同容穆道:“孤前些時日吩咐李隋川查了一點東西,東西沒查出來,倒是帶出了一群底下的耗子,孤閑來無事,去瞧瞧熱鬧?!?/br> 容穆也開心道:“我也愛熱鬧,所以我們到底要去哪里呀?好玩嗎?” 商辭晝語氣低沉,勾起嘴角頑劣道:“好玩啊,我們去詔獄?!?/br> 容穆:“……?” 商辭晝你沒事吧? 第16章 自閉第16天 李隋川奉命調查容穆一事,是他近些年做過最難辦的任務。 宮門口,年輕的少將軍騎在馬上,身后是一隊武裝精良的黑甲衛騎兵,還有一些長翎衛跟在隊伍中。 今日天子出行,所有人都得提著一百二十分的心,宮道早已被清干凈,沿途商鋪關閉,只許開著窗戶透氣。 李隋川朝旁邊看了一眼,一匹棗紅色大馬上坐著夏侯家的大公子夏侯燕,夏侯燕是當朝三公之一、太傅夏侯明的嫡長子。黑甲衛與長翎衛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不知道吹了什么風,把這位公子哥吹出來了。 夏侯燕笑著朝李隋川拱手道:“少將軍別來無恙?!?/br> 李隋川隨手回了回,譏諷道:“夏侯公子不好好在家彈琴品茶,和我這粗人搶活干是怎么回事?!?/br> 夏侯燕面上笑道:“將軍此言差矣,就算陛下再怎么寵幸黑甲衛,我們長翎衛不也在這杵著?長翎衛還有俸祿,陛下出行這等大事,我必定是要來隨身保護的,不然回頭怕是要被問責?!?/br> 李隋川哼笑了一聲,低聲道:“你恐怕不是為了看陛下吧?!?/br> 夏侯燕眼底閃過一道暗光,隨即又笑道:“宮中貴人出行,光有大老粗可怎么行,李將軍說是也不是?” 李隋川瞥了他一眼,身后宮門傳來打開的聲音,回頭看去,一排內侍低頭斂眉停在前面,讓出了后面跟著的一輛華貴馬車。 黑甲衛與長翎衛下馬跪地迎駕,半天卻不見車上的人有動靜。 李隋川與夏侯燕對視了一眼,正要開口請示,最前首的馬車內就傳來了低低的對話聲,習武人耳聰目明,不想聽也聽了個齊全。 “陛下不出去騎馬,和我擠馬車做什么!” 天子的聲音低沉道:“孤要是不與侍君坐一起,怎么知道侍君愛花如命,出門一趟都要帶著這個礙事的大水缸?!?/br> 容穆:“陛下要嫌擠就下去騎馬!” 商辭晝:“孤沒讓你把花扔下去已經算仁慈了?!?/br> 容穆:“碧絳雪玲瓏可愛,臣帶它出來兜兜風,難不成陛下真以為我要和你一起逛詔獄?臣沒有腦疾?!?/br> 李隋川:“……” 夏侯燕:“…………” 夏侯燕:“他……那位,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李隋川難得沒有反駁,只點了點頭,低聲道:“別惹他,這個人目前還沒有摸清楚,陛下對他態度曖昧?!?/br> 沒摸清楚? 還有黑甲衛都摸不清楚的人? 夏侯燕眼中興趣更濃,就是這位容侍君將他的嫡妹迷的七葷八素,七天上了三次香,每一次都在祈求這位侍君能好好從皇宮活著出來。 否則陛下不待見紅甲長翎衛,他也不會出頭來天子面前晃眼。 這大商京都,好久都沒遇見過這么有趣的事情了。 夏侯燕越過李隋川,高聲提示道:“陛下,已經過了辰時,此時出發,可在日中前到達城郊詔獄?!?/br> 馬車安靜了一瞬,緊接著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挑開簾子,露出天子半張俊美漠然的臉來。 “夏侯燕?你不是告病半年嗎?” 夏侯燕回道:“蒙陛下關切,臣病已好的差不多了,今日特來隨行?!?/br> 商辭晝垂眸,隨意道:“可?!?/br> 皇駕車簾放下,車中這下沒有聲音了。 內侍們留在原地,近衛接管了天子車駕,一行人朝著京郊詔獄而去。 容穆一身淡青色的束袖裝,一雙瘦長的腿在馬車內拘束的蜷縮著,商辭晝就坐在他對面,兩人之間夾著一個怎么都忽略不了的大蓮花缸。 碧絳雪隨著馬車左晃晃右晃晃,又想親近容穆又想吸吸龍氣,整朵花像是終于湊全了父母的孤兒蓮。 面對容穆,商辭晝沒了對外人那般冷漠的神色,表情稍多了一絲。 “你對碧絳雪,倒是比孤上心的多啊?!?/br> 容穆默默將大花缸朝自己這邊拉了拉,“碧絳雪多好看,花苞又大又可愛還香香,除了這缸有點土氣,哪哪都順眼?!?/br> 商辭晝緩緩道:“這珍品是護國寺住持送給孤的,現下怎么好像你成了主人?!?/br> 容穆吸了口氣試探道:“陛下從不管這花如何,臣每日與花相處,自然多了幾分感情,碧絳雪也親我,要不然陛下就將碧絳雪送給臣算了——” 商辭晝:“不行?!?/br> 容穆睜大眼睛:“為什么,一盆花而已,至于這么小氣嘛!” 商辭晝被忤逆慣了,甚至都已經開始自動忽略容穆的放肆,“這花暫時還不清楚憫空是怎么從南代弄出來的,孤登基以來,雖然不與南代交戰,但關系也算不上好,若是南代國君有朝一日用這個來拿捏孤,孤沒花還回去,豈不是處于沒理的一方?” 容穆頭一次聽說南代國君,不禁就有些好奇道:“陛下可知那南代王是怎樣一個人?你見過嗎?” 商辭晝微微瞇起眼睛:“你還真是對南代心心念念……那你可知,此次詔獄中抓的人,其中三個都是南代的細作?” 容穆啞然:“南代為何要給大商派細作?” 商辭晝用腳踢了一下碧絳雪:“你說呢?” 碧絳雪委委屈屈的垂了垂花腦袋,容穆感覺自己的腦袋也疼了一下,欺負他可以欺負他的大笨缸不行! 容穆咽不下這口氣,干脆借著伸腿蹬了皇帝一腳。 這下舒服了。 商辭晝這人難以捉摸,有時候哄他他卻掐人脖子,有時候踹他他卻反倒面上帶笑,活脫脫一個變態。 馬車搖搖晃晃,外面傳來馬蹄踢踏的聲響,商辭晝開口道:“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此花非凡品,很大可能是從南代皇宮出來的,南代人愛花愛蓮,這株一定是有一個非富即貴的前主人,是南代王族都有可能,王族的人,自然有本事派細作來大商尋花?!?/br> 容穆聽的小聲嘟囔:“你們這番土匪作態……人家找花還有錯了?” 商辭晝冷臉:“你該罵憫空那神棍像土匪,他倒是借花獻佛了,剩下的爛攤子全都要孤來管,南代新王處事古怪為人神秘,保不齊哪天就會因此對大商發難,孤倒是不怕他,但孤討厭麻煩?!?/br> ……怪不得剛進皇宮那天晚上,這暴君一副要算計著殺人的姿態,原來是因為自己被擺了一道。 容穆嘆了一口氣:“所以碧絳雪真的送不了臣嗎?” “你在孤的身邊就是在碧絳雪的身邊,你若是一直執意要花,孤反倒要懷疑你也和那細作一樣,要卷花跑人了……或者,你有什么非花不可的緣由?” 容穆默默禁聲。 皇帝多智近妖,他稍微試探一下都要被懷疑,容穆根本摸不清楚皇帝如今對他是否放下了戒備心,也完全不敢將馬甲暴露出來。 “陛下,出城了?!瘪R車外傳來李隋川提醒的聲音。 商辭晝嗯了一聲,車駕緩緩停下,容穆看著他走下車,沒一會,一個長長的黑色馬鼻子就從車簾處拱了進來。 那馬鼻黝黑發亮,往上看眉心還有一條豎色白紋,極為神氣。 容穆正在想這是賣什么關子,一截馬鞭就從車窗外挑了進來,商辭晝一身黑色錦衣坐于馬上,長發高垂于寬闊脊背,眉梢微揚看著他道:“下來,孤帶你騎烏追?!?/br> 容穆看著這樣的皇帝心里晃動了一下。 這暴君狗是狗了點,但是實打實的俊啊。 烏追也好似明白主人在叫他的名字,興奮的噴了噴鼻子,呼吸之間忽然就聞見了草木之物的香氣。 馬兒的眼睛蹭的一亮。 容穆正要動身,烏追就用馬頭頂了他一下,然后越過他徑直往碧絳雪的蓮葉上湊去。 商辭晝皺眉,還沒來得及拉住烏追的腦袋,就見容穆臉色瞬白,毫不顧及烏追臉側掛著的鋒利鐵器,一胳膊將馬臉撞到一邊,整個人以一種半跪的扭曲姿態將碧絳雪牢牢護在了懷里。 商辭晝神色微變:“容穆!” 第17章 自閉第17天 烏追被瞬間拉出來,無辜的眨了眨大黑眼睛,商辭晝踢了一下馬腹,在一眾京都騎兵衛的驚慌神色下,探身朝馬車中看了進去。 容穆臉色被長發擋住看不清楚,但細瘦指節卻在不著痕跡的抖動,像是極度恐懼,又像是用了極大力氣。 商辭晝將馬車簾子撩上去,沉聲道:“烏追不吃花葉,它只是沒見過蓮花?!?/br> 幾息過后,車里的人才像是回魂了一樣,半側過臉對著他。 少年臉色發白,眼尾因為激動泛起了一絲紅,唇下隱約可見兩枚齒痕,烙的那處反上來一點扎眼的血色。 商辭晝瞳孔深深的轉了一下,看著容穆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又不著痕跡的皺起眉頭。 好顏近妖,就連驚慌失措都美的如此動人心魄。 李隋川策馬過來低聲問:“陛下,可是出了什么要緊事?” 天子不言,李隋川往馬車中看去,就見一身青衣的少年眼眶微紅的從座位上跌坐下來,背后是一缸盛大的蓮花。 這! 車中怎么還有這個! 李隋川輕輕吸了一口氣,眼神上下打量了三圈,才確信車上的人沒有什么大礙,他正要朝皇帝請示,就見對方長腿跨下烏追,往車邊走了幾步又停下。 過了兩息,回頭揚起馬鞭給了烏追一屁股,凌厲破空聲回蕩在眾人耳邊。 夏侯燕眉頭微微挑起,就連李隋川都驚訝的忘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