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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態度冷淡,語氣也僵硬,堪稱直白地回絕道:“在下早就提醒過縣令注意城中百姓,防止走漏風聲。如今大將軍已到了城下,還要我辛家幫你們收拾爛攤子嗎?” 辛泰雍前半句話尚且說得彬彬有禮,可“走漏風聲”四字之后,便有些控制不住了,幾乎是在咬牙切齒地把幾個字擠出來:“這些難道不是劉縣令自己的問題嗎?” 辛敞畢竟還年輕,十五六歲的年紀,又是家中嫡子,修養再好,也抵不住身邊有個豬隊友。 自從他爹辛毗被袁紹征辟到北方之后,長葛辛宅就剩下他與長姊、以及后院里兩個側室。 袁紹關東聯軍的大旗在北方拉得如火如荼,辛毗自然也沒空回家,他和長姊在家中窩得好好的,生活也應該算愜意。 按理說應當如此。眼下朝廷秦楚與袁術開戰,怎么著也礙不著北方才對。 耐不住徐/州刺史袁術是個蠢貨、豫州刺史孔伷是個蠢貨……這長葛城縣令更是個無藥可救的白癡。 明知秦楚剛入潁川,偏要在這時候投靠孔伷,辛敞攔不住他,只好再三提醒劉凡防止泄密——可惜怕什么來什么,劉凡當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辛敞見那小吏愁眉苦臉地不敢說話,氣不打一處來,心中又急又悶,總覺得像有塊軟骨卡著,不上不下。他繞開家丁,幾乎是咄咄逼人地上前一步,冷冷地看著他: “長葛如何我家不管,劉凡怎樣我更不在意。我家就幾口人,離了長葛還有潁陰,還有汝南,請回吧!” 他把對劉凡的氣都發xiele出來,這才略微平復了一下氣息,正了神色。 縣吏平白被他噴了一陣,心中既愁且急,明白這偌大一座長葛城里,真正堪用的也只有辛家二郎,人帶不回去必然要遭劉凡責罰,吭哧了一陣,又看了眼他,壓低了態度,唯唯諾諾地吱了一聲:“可、可是……” “沒有可——” “阿敞!” 半掩的碧門后忽然傳來一聲輕斥,一雙繡鞋踩過門庭青草,疾步走上前來。 辛敞一驚,立刻回過頭,喊道:“阿姊何故來此!” 辛憲英皺起眉,面含責怪地看著他,低聲道:“長葛一破,你我尚且可逃,家中二位夫人里還有產婦,你讓她們去哪里?大將軍素來只在西北活躍,底細不明,父親又在袁氏手下為官,倘若放任她進城后以我家為質又如何?阿敞,你想過沒有?” 辛二郎被這三連問給打了個措手不及,訥訥地看著他姐,默了一默,才朝她做了一揖,慢慢地向后退了去。 這位一身柳黃曲裾、梳著未出閣女子發式的辛家娘子終于松了口氣,對著門口縣吏拱了拱手,算是行了禮,微笑道: “家弟年幼不知事,讓您見笑了?!?/br> 那縣吏忙說不敢,仍是愁眉苦臉地瞅了眼辛敞:“劉縣令派小的來,還是因此時情況危急,想請泰雍公子相助?!?/br> 辛憲英點點頭。 十六歲的“泰雍公子”臉色一瞬間變得極其古怪,他看了兩眼長姊,張了張口,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被辛憲英已一個平淡到堪稱漠然的眼神制止了。 她極合禮儀地對著縣吏又一拱手,和風細雨地留下一句“請稍候”,便轉身推了推辛敞,拉著他向庭院深處走了幾步。 家丁又將門推了一推,確保主人的談話不會泄露,才面無表情地跟著那倒霉催的劉凡走狗對視了兩眼。 縣吏剛剛被辛敞嗆得不敢做聲,好不容易等來了救星,又被辛家娘子和顏悅色地用三言兩語晾在門口,木了片刻,才急赤白臉地灼慮起來,愣是在辛家大宅門口原地轉了兩個圈。 “唉,辛泰雍事事都要詢問其姐,這該怎么辦???”他苦著臉想,“長葛城里還有別人可問嗎?” 第114章 縣吏在門外等得灼急, 里頭辛憲英和辛敞也并不輕松。 兩人往門內走了一段路,辛敞伸頭望了眼周遭,確認四下無人后,終于顯露出色厲內荏的本性來。他咬唇看著辛憲英:“阿姊, 之前那些計策都是你出的, 我還是和劉……” “阿敞?!?/br> 辛憲英皺起眉, 平靜地叫了他一聲。 辛敞立刻閉上了嘴。少頃, 才聽見他姐輕輕嘆了口氣,以一種懷著悵然與無奈地、極復雜的語氣, 低聲和他說: “你道劉凡為何投靠袁術?難道只是他心向世家嗎?” 這話問得輕描淡寫, 背后的意思卻相當復雜。他表情一滯, 抬起頭愣愣地看著辛憲英。 辛憲英對上他的目光, 頓了一頓, 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袁家四世三公不錯,可伏異人亦出自瑯琊伏氏, 難道有多低微嗎?倘若伏楚是個男人,劉凡會投誠地如此之快,會像現在這樣奉上城池嗎?” 她說著,目光便轉向了草地上叢生的花。這些花也不知是什么品種,開得雜亂無章, 混在草叢里, 星星點點并不顯眼。辛憲英的眼神平靜如一潭無波池水: “這一切的原因,只不過是世人看不上她是女子。伏楚坐到大將軍之位是這樣, 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孩, 又怎么可能被人們相信呢?” 辛敞嘴唇一動, 覺得無話可說, 只好啞著嗓子開口:“阿姊……” 辛憲英終于動了, 像是覺得說多了一樣,對著他搖搖頭,止住了弟弟之后的話。她緩步走上前,按住辛敞的肩,又從袖口取出一只小小的、繡著蘭草的荷包,一把塞進了辛敞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