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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妙笑得更開心了。 馬超一轉頭,便被這侍女滿臉的慈愛給震驚了,莫名其妙地感覺非禮勿視起來,于是又把目光挪到郭嘉身上——這謀士能平安活到現在也真是本事,居然趁著沒人注意,把剛才那張紙又翻出來細讀! 馬超:“祭……” 郭嘉立刻拿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好像是有些不情不愿地把紙靠近了些,在他能勉強看見的地方停了下來,假笑著對他比了個口型: “別說,偷偷看?!?/br> 馬超:“……” 有的人當上謀士,是心中有理想有大義,有的人當上謀士,可能就是單純蔫壞。 反正是郭嘉先看的,鍋不在自己身上,他看一看也無妨,反正最終受罰的都該是狗頭軍師。 馬超立刻驅散了心中“軍命有所不受”的愧疚,定睛一看—— 上頭寫了兩句五言: “一只蚊子哼,兩只蒼蠅嗡?!? 這兩句寫得又大又陡,字的結構也亂得不行,一看就是剛學寫字的孩童所出。 下面用朱筆龍飛鳳舞地批了四個大字:狗屁不通! 用朱筆的大約是作者蒙師,寫四個字時應當正在氣頭上,下一行明顯是緩過氣來,字跡清晰不少,寫道: “阿楚不通文墨,日后待如何?” 這黑筆真是“我手寫我口”,回答的兩個字愣是寫出了一種洋洋灑灑的味道,她答道: “升天?!?/br> 馬超:“……” 郭嘉:“……” 雖然都是“天”,但是“升天”和“登天”大約不是同一個意思——就算是在雒陽,能稱得上“登天”者大約也只有何進一人了;而“升天”嗎……好吧,只要是人,以后都會升天的。 主公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哲思,這時候就意識到販夫走卒與皇親國戚殊途同歸的命運,真是不凡! 朱筆大概也被這孩子的覺悟給震撼到了,最終只在紙上留下一個放大了的毛糙墨點。 馬超此時的心情大概和當年的諸葛玄差不太離了,一時無話可說,只好保持著自己瞠目結舌的呆滯表情,默默伸手接過這張紙,將它翻了回去,恢復原樣。 此時,秦楚已經挖出了匣子最底層的東西——原來是一條孩童佩戴的、赤紅色的繡花抹額。 郭嘉的注意力轉得奇快,在秦楚將那條紅色抹額慢慢取出來時,一種難以捉摸的危機感在源源不斷地涌上來。 “呀,這是當年孫小郎君的額帶。都過去十一年了,主人還留著呢?”秦妙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感嘆了句。 “孫小郎君”四字甫一出口,郭嘉表情立刻警惕起來,然而他姿態端得極好,很快又展平了眉目,裝出了毫不在意的模樣,不經意似的問:“孫長沙的長子么?” 孫堅如今擔任長沙太守,家眷還留在壽春,長子孫策在江東一帶廣交豪杰,聲名漸起,其中也少不了秦楚的建議。 那時秦楚回信,偶爾也和帳中謀士討論一陣南方可結豪族,也短暫地提起過自己有位故友在江東。 郭嘉右眼一跳。 秦楚回憶起往事,反應便慢了些。她不知不覺浮起笑容,兩顆虎牙又露了出來,讓她尚算端然的臉上又浮出幾分難得的稚氣: “是啊。他還說想和我一樣掛帥呢……我此行回京走得匆忙,竟然忘記去信了。等形勢再穩定些,也可以邀請他過來了?!?/br> 郭嘉:“主——” 馬超:“可——” 兩人莫名其妙地對上了視線。 秦楚一面琢磨著,還在想著把周瑜騙過來,左手不太靈活地將抹額繞著右手腕圍了一圈,想了想又道: “現在雒陽局勢緊張,還得再過些時日才行。奉孝,來幫我……” 她說著抬起頭,看見兩個素來不太對頭的屬下,愣了一愣,有些遲疑地問: “……你們做什么呢?” 第65章 最終兩人還是貌合神離的表演了一番, 彼此皮笑rou不笑地在上司面前稱兄道弟了一陣,好說歹說,終于把秦楚糊弄過去了。 秦楚本來也沒有追究的意思, 得過且過地揮揮手,算他們過去了。 她喚了幾個仆役, 在屋子里挑了些兵器書籍,另又指了一只博山爐,說:“這些優先送去別院。其他舊物,可以之后慢慢運送?!?/br> 除此以外, 還有留在伏府的舊仆——當年秦楚在東武親手挑的那些孩子,學成長大后就被伏誠派人送往了雒陽主宅。 他們大都是跟在秦妙身后辦事的,武藝過得去、有從軍想法的還要另外并入秦楚軍隊, 這些事情瑣碎又復雜,尋常人做不來, 因此主管交接的也是秦妙。 待一切收拾妥當時, 已經快入夜了。 即將宵禁,街道上人也散盡了,此時除了鳥啼蟲鳴再無聲音, 一只黯淡的月牙搖搖欲墜地掛在天邊,被薄棉絮一樣的黑云遮掩了大半的亮光。 秦楚就是在這時驚醒的。 下午處理完主家瑣事,秦楚隨手取了卷《春秋》攤在案上,大概是累過勁了,看著看著居然閉上了眼, 伏在書案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做了個噩夢。 她夢見了幼時司徒府的大火。 夢里不知怎地也入了夜, 司徒府附近的建筑都像神隱了, 沉沉的夜色里, 唯一能看清的只有火場。 司徒府的火焰發瘋似的燃燒起來,和晚風糾纏著卷出灼熱的一片,把她的散發衣擺掀著上騰,又把她整張臉映得通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