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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來了,胤禛在哪里? 畢竟這次不是死亡后重生,靈魂穿越就在呼吸之間發生。 八月初二的午后運河上空打雷,今天是八月初三,也就是說時間該是同步的。她在昨天下午穿入這具身體,胤禛會不會是互換穿到了武氏的身體里? 答案只有去了京城才能驗證。 兩人雖然算不上相差十萬八千里,但現在一個在塞外一個在運河。 沒有身體的記憶,不知道誰是可靠的幫手。 哪怕是蘇培盛,也不能輕易讓他去調查客船的情況。眼下是敏感時期,圍場里鬧出了血案。萬一他背后有第二位主子,這不是就是自己把自己坑了。 胤禛活著嗎?兩人能換回來嗎?換回來后,又會不會不定時再交換? 諸如此類的一系列問題,不知有沒有人能解答?;蛟撜f,這件事能被第三人知道嗎? “更衣?!?/br> 武拂衣掀開了被子,心里閃過一堆問題,面上毫無異色。 人醒了總要是去見康熙的。讓父親主動來看兒子,這事不必在皇宮里奢求。 蘇培盛見狀立刻道,“主子,皇上吩咐等您醒來不必去請安。剛剛您叫奴才時,門口已有侍衛趕去皇上營帳通傳了?!?/br> 此時,就聽賬外響起侍衛們的請安聲?!芭藕榈?,恭請圣安?!?,“奴才王峭,恭請圣安?!?/br> 簾帳被梁九功掀開,康熙來了。 康熙開口就是讓四阿哥不必請安?!澳銊e亂動,左腿還傷著。這段時間不許跪,小心傷口崩裂?!?/br> “謝汗阿瑪恩典?!?/br> 武拂衣當然知道傷了腿不該亂動,以她的本意肯定不想折騰,但總得表現出主觀上想要行禮接駕的姿態。 接下來,就是飆演技的時刻。 不知道胤禛以往如何與康熙相處,是不是會直視皇上的眼睛? 當下,是考驗臨場發揮了。 一個人經歷生死蘇醒后,乍見父親會有什么樣的情緒?可以是依賴感。 但這人又不只是父親,更是皇上。己方更不是小孩,更是習慣性少言的成年人。因此,依賴迅速被收斂,有千般話語也不必再說。 武拂衣抬眸望了一眼康熙,又極快垂眸似乎無事發生。 康熙心中嘆息,早些年指出四阿哥喜怒無常而感情用事,是該戒急用忍。胤禛聽進去也改了,但變得冷面少言。 此時此刻,一個眼神到底透出了四阿哥內心的柔軟。對父親的依賴卻又必須堅強,懂事的讓人有點心疼了。 “胤禛啊……” 康熙拍了拍兒子的手背,很快就掩下那一縷心疼的情緒。 反倒是夸獎起來,“你這次做得好,臨危不懼得以狼口脫險。朕看了野狼的尸體,四頭狼都是一刀斃命。以往瞧你不善騎射,這回倒是猶勝你大哥。不錯,是好事啊?!?/br> 真是好事? 武拂衣聽著康熙宛如真誠夸獎的語氣,這人真的沒疑心四阿哥以往在騎射功夫上故意藏拙? 第四章 面對康熙的夸獎,你不能信了它真是單純的夸獎,但又要當做它就是簡單的夸獎。 有點繞? 繞就對了。 武拂衣似乎不假思索回話:“兒臣也沒想到能擊殺四頭狼,那會根本來不及多想。兒臣腿受傷了,跑不遠,盼著至少為九弟爭取點逃跑時間。事后想來,定是得了汗阿瑪庇佑才能逢兇化吉。九弟的傷勢如何了?” 康熙聞言眉宇間多了一分溫和,樂于見到孩子間的兄弟和睦,似乎也信了四阿哥單純是在生死關頭迸發出不同尋常的武力值。 “胤禟就是一些皮rou傷,沒有傷到筋骨。說來,早些年他剪了你養的百福狗尾巴毛。那會,你性子急,拿著一把剪刀在御花園里追著把他辮子給剪了。自打那天起再沒給他笑臉,這次倒是想著他?!?/br> “狗尾巴被弄禿了是一回事,被狼群追殺是另一回事。過日子難免為小事爭執,可說到底都是一家人?!?/br> 武拂衣不想在傻狗的問題上繞下去,可別一會聊起四爺府的狗子每天穿哪種衣服,自己真就是一問三不知。 挑了一個肯定會要談及的話題?!昂拱?,昨天的狼群是突然出現,那情形不是自然捕獵,其中是否另有隱情?” 談起這點,康熙神色也不復溫和,他早就把隆科多狠狠斥責了一頓。 皇家圍獵,不是真的深入荒原與不知詳情的野獸搏斗。為確保安全,勢必要對圍場及周邊的猛獸分布做好充分的了解,將一些不穩定因素及時排除在外。 說白了,圍場區域內的猛獸數量與種類需要被提前控制,三十頭窮兇極惡的野狼不應該出現在圍場西側的邊緣地帶。 隆科多作為鑾儀使兼正藍旗蒙古副都統,他負責圍場的安全,竟然沒能事前沒能勘察到野狼出沒的爪印、糞便、啃食動物殘骸痕跡? 那是三十頭狼,不是一頭狼。三十頭野狼闖入木蘭圍場,這一次是獵殺皇子,下次會不會獵殺皇帝? “隆科多辦事不利,朕停了他的職,讓他好好去追查清楚到底被誰鉆了空子?!?/br> 康熙卻沒有將隆科多一擼到底,還給他留了一等侍衛的頭銜。誰讓他是佟家人,民間俗稱佟半朝,哪怕作為皇帝也要顧忌一二。 武拂衣不了解如今朝堂局面,對于隆科多的處置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想知道狼群圍攻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