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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還好,接二連三再說,周啟尊是粗了些,但不瞎,只要是喜歡男人,看張決明現在的模樣都難免猜想如果沒有難言之隱,那就......他猜,張決明對他,多少是該培養出了些好感的。 這時候的周啟尊還蒙在鼓里,死活也不會知道,張決明的難言之隱,和那所謂多少好感其實同出一轍,全是藏匿的心思。 張決明望周啟尊一眼,哽得喉嚨疼。他真想罵周啟尊騙子,你分明是把我當成黑桃。 但他立馬就聽明白了,周啟尊這話,或者還有別的滋味。 張決明的心沉了沉,表情很難看。他自然不敢癡心妄想,只是擔心周家的事,他也許瞞不了周啟尊太久了。 想把我扔在山洞里?周啟尊見好就收,自然地轉了話頭。 ......嗯?張決明愣了下。 你表情那么難看,難道不是在想這個?周啟尊笑起來。 張決明:...... 周啟尊這老混球,開腔從善如流,哪有丁點兒馬腳。就聽他認真地說:可以,我接受。 猛虎首先得是個虎。周啟尊指了指自己,苦笑了下,我現在是花貓。 ......張決明看著周啟尊,有一會兒,才飛快撤開目光,你別這么說。 事實。周啟尊又笑了下,我都聽你的。 張決明搖了搖頭:等會兒你要跟我們一起出去。 帶上我?周啟尊愣了,又扭頭看了眼洞門口趴著的赤豹。 赤豹正晃悠著一根紅尾巴,形象頗為英勇,仿佛它那后屁股正在悠悠地揮舞一根火棍子。 有封印和赤豹,你還是擔心我?周啟尊問。 ......嗯。張決明實話實說,如果只有窮奇倒還好,但帶走郭青璇的...... 總之,我不能留你一個人在洞里。張決明抿著嘴角,你得時時刻刻呆在我身邊。 周啟尊眨了眨眼。還挺反差的。以前拼命保護別人的往往是他,還真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他周啟尊也有被人拴在跟前護著的時候。 行。周啟尊點了點頭,那我盡量不拖你后腿。 出去全聽你的。周啟尊的眼睛彎下來,眼角處有輕淺纖細的紋路。 張決明不敢想現在周啟尊是什么心情。想想就心疼得要命。 周啟尊這樣的人,生了一身血性,肝膽里是勇,心胸敞闊。以他的脾氣秉性,什么烏七八糟的渾水都敢攪和,唯獨不該有憋屈二字。 這些年,這些天,此時此刻,那么多無能為力,束手無策,面前這人得有多委屈。 周啟尊......張決明添了下唇角,嘴唇干得生疼。 嘶......周啟尊突然痛哼了一聲,他低下頭,用手揉了揉眼睛。 怎么了?張決明連忙湊過去。 周啟尊的兩只手掌壓著自己兩只眼睛,他咧著嘴:沒事,眼睛突然疼了一下。 說來古怪,剛才他的雙眼突然針刺一樣疼,那一瞬間周啟尊不得不閉上眼。 但疼痛只有片刻,這會兒緩了緩,周啟尊的眼皮能掀開了。 他睜眼,視線一開始有些虛。打第一眼看的就是張決明懟過來的臉。 張決明皺起的眉頭,擔憂的眉眼,蒼白的皮膚他的模樣漸漸清晰起來。 沒事。周啟尊擺了擺手,我這眼睛以前就受過傷,可能是今天太累了。 張決明又仔細看了看,見周啟尊的眼睛的確沒什么問題,除去眼底的紅血絲,他的眼瞳黑白分明,看上去精明深邃。 張決明這才發覺自己離周啟尊太近了,他有些局促地往后退了退,停頓半晌問:你眼睛受過傷? 嗯。周啟尊簡單解釋,以前還是特種兵的時候,出任務受的傷,一雙眼睛都被火星子燎了。 ......爆炸?張決明的聲音不大。 你怎么知道?周啟尊晃了晃僵硬的脖子,的確是爆炸。 張決明垂下眼睫,眼睛輕輕動了下,心說:我怎么會不知道...... 但沒什么大事,手術后情況還不錯,就是怕強光,視力也降了不少。周啟尊看向張決明身后的石頭,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說,不好開槍了。 張決明悄悄深吸了一口氣,用來壓制那些低沉的,翻滾而來的情緒。他得把所有沖上心尖的,全部捺下去才行。 幾分鐘后,張決明才站起身。他和周啟尊對視了一眼,走去郭青璇背后。 張決明在郭青璇身后站了會兒才開口:雖然我這么說不太合適,但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 張決明:實不相瞞,趕尸族的現任當家林眷也在這座山里,我們從昨晚走散,我一直找不到他的下落。他很可能需要我們幫助。 郭青璇背對著張決明,肩頭微微動了動。然后她站起身,將手中的逆鱗死死捏進手心里。 她轉過頭,眼神中壓著一股說不出的勁兒,這讓她控制不好力量,逼出了龍瞳:正好,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道行這么大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