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
看著挺瘦的,沒成想身材倒是有幾分料子。 周啟尊只看了一眼就很禮貌地扭過了頭。周啟尊天生喜歡男人,此情此景看多了,就算張決明不知道,也算占人便宜。周啟尊雖然不是君子,但也不做流氓,他自個兒會過意不去。 張決明用力擰一把襯衣,嘩啦一聲,一灘水落地。襯衫也被擰出褶皺。 又沉默過片刻,周啟尊開口提了正事:江流的事......江流就是這次的被害人。你既然插手了,就應該都知道吧? 嗯。張決明出聲。 我明白,這事我可能沒本事管,如果江流的死真的和那些妖魔鬼怪有關系。周啟尊嘖了聲,但他算我弟弟,最起碼,我要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沒的。 樓棟又小又潮,外頭忽來一道閃電,晃過一片煞白。緊接著,轟隆的雷聲從天而降。雨下得更大了,喧嘩放肆。 周啟尊和張決明背對背站著,都光著上身......周啟尊走到樓梯上坐下。 張決明放出來的小火團似乎是有意識一樣,周啟尊走到哪就跟到哪,這會兒已經和周啟尊一起上樓梯,擎在周啟尊腦袋上不斷供暖。 襯衣雖然擰干了水,但仍舊潮濕,張決明卻直接穿上了。 他扣好最后一顆扣子,皺巴巴的濕衣服居然被他穿得一絲不茍...... 張決明這才轉身看周啟尊:現在線索不足,我也弄不清真相。但很可能是有什么東西在搗鬼。 周啟尊點點頭,將濕漉漉的手掌在褲腿上蹭了蹭:那...... 這個,你把它帶在身上。張決明突然將一張紙符遞到周啟尊眼皮底下。 這是什么玩意?周啟尊接過來。 這是化煞符。能擋祟物。張決明說,江流的事不簡單,你帶在身上,萬一再像上次一樣碰見什么,它可以保護你。 保護我?周啟尊覺得稀奇,憑這么一張小紙片,居然能保護他? 周啟尊:碰見九嬰那種兇獸也能保護我? 九嬰敵不過,但為你爭取逃跑的時間還是可以的。張決明說。 周啟尊拈住化煞符的一角,在指尖仔細搓了搓。 很削薄的一張黃紙,這紙不曉得是什么材質,雖然很薄,但卻異常柔韌,觸感細膩順滑,一定很結實。 黃紙一張符,展開也就比一個巴掌大一些,上頭畫著飛舞張揚的符文。周啟尊看不懂這鬼畫符,只是覺得那畫符咒的顏料特別好看。 明艷的大紅色,趁著燈火的反射,竟能瞧見點點金光閃爍,忽明忽滅。 這是用什么畫的?是帶著金粉嗎?周啟尊隨口問出一嘴。 張決明一頓,平淡地說:丹砂而已。 丹砂?周啟尊又盯著看了看,這丹砂也太漂亮了。 周啟尊皺起眉,下意識將化煞符貼近鼻尖聞了聞,竟聞到了一股非常舒適的香味。這香味很熟悉。周啟尊愣了兩秒,反應過來了是張決明身上的香味。他每次和張決明貼近的時候,就能聞到。 饒是還不信任張決明,現在張決明回答了他所有的問題,又救過他性命,周啟尊再怎么慎重,再怎么多疑,也不至于不識好歹,和一張符過不去。 左右不過是紙片子,帶在身上一點重量不占。周啟尊想著,最壞的結果不過是這符咒自個兒燒起來,再在他身上燒個疤而已。 反正當了那么多年特種兵,他身上的傷疤早夠湊一張圖了。不差事。 更重要的是,當下,除了聽張決明的,周啟尊并沒有更好的選擇。 識時務者,為俊杰。 謝謝。周啟尊將化煞符對折。他褲子還是濕的,衣服也沒干,光著膀子,只能先將化煞符捏在手里拿著,我會貼身帶著的。 心尖子的皮rou最矯情,傷口愈合特別慢,慢得愧對張決明這一身山鬼血脈。聽了周啟尊這話,張決明只感覺那傷疼處又開始酥酥癢癢,該是正在往外長rou。 而心尖那地方又沒法抓一把,鬧得張決明一陣難受,只得大喘一口氣,才能略微壓壓癢。 你站著干什么?過來坐著唄。周啟尊指了指頭上的火團,來一起烤烤火。 張決明吸完這口氣,憋著兩秒喘出去,這才邁步上兩層樓梯,在周啟尊身邊無聲無息地坐下。 張決明坐下來,周啟尊感覺到頭頂的火團又盛了一些,火光大熠,溫暖將兩個人完全籠罩住。 周啟尊繼續理順江流的事:我認為,有很大可能,江流就是死在金明宇家,和那瘋女人脫不了干系。 張決明想了想:那女人的精神狀況和身體狀況都很差。她并沒有被邪祟上身,憑她自己,應該殺不了江流。 沒錯。周啟尊贊同,江流再完蛋也是個年輕小伙子,憑她的體力,也不可能將尸體拋進河里。 張決明眉心皺起來:所以,一定還有...... 周啟尊接下張決明的話:還有別人。 比如從金明宇家慌慌張張沖出來的那個男人。 周啟尊:或者,是有過什么邪乎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