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香 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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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香又哼了聲,嫌他多事似的,初醒的嗓音軟媚中帶有淡淡的啞,狡辯道:“你身上熱,給我暖手正好?!?/br> 謝折:“你手哪里涼了?” 賀蘭香:“我這叫未雨綢繆,現在不涼,萬一等會兒涼了呢?!?/br> 謝折無言以對,發現即便這女人困得半死不活,也不妨礙她頭腦猴精。 他把那只到處胡亂點火的柔荑扯開幾次,幾次都被摸索著尋了回來,最后他干脆放棄,憋著一肚子邪火隨她怎樣,他裝沒感覺。 片刻過去,見他無動于衷,賀蘭香軟著腔調哼他名字:“謝折?!?/br> 謝折被她的聲音勾的難受,低斥她:“別亂叫,睡覺?!?/br> 賀蘭香變本加厲,纏他身上磨蹭,柔聲道:“你聽沒聽說,王夫人病了?!?/br> 謝折:“那又如何?!?/br> 賀蘭香:“我有點擔心她,想登門去看望她?!?/br> 謝折吐出果斷一句:“你想都別想?!?/br> “為何?”賀蘭香委屈。 謝折聲音沉冷,不悅道:“你和王延臣的夫人往來我忍了,和王元琢交好我也忍了,現在還想往他王家登門,你何不干脆改姓王算了?” 說完便將她從懷中扯出,翻身背對了她。 賀蘭香困意仍在,貓兒似的哼哼著撒起嬌,柔荑環繞住身前窄瘦的腰,在結實的肌rou上游離探入,柔聲央求:“可我真的有點放心不下她,她當初那般好心待我,我這時候若視若無睹,顯得我這個人多薄冷?!?/br> 謝折被氣得發笑,反問她:“你難道不是?” 賀蘭香未答,手上力度漸收。 謝折吃痛悶哼一聲,并未因此松口答應,強行忍受。 正僵持,賀蘭香忽然輕嗤,湊在他耳畔妖嬈嬈地嚶嚀出句:“多謝將軍同意,我明日一定早去早回?!?/br> 謝折:“我何時同意了?” 賀蘭香一本正經道:“小將軍替你同意了啊,它正在我手里一跳一跳點著頭呢?!?/br> 謝折頭腦轟鳴,全身隱忍頃刻化為烏有,翻身將她壓住,沉聲道:“那你要怎么答謝它?” “它想要我怎么答謝它?”賀蘭香發笑,指尖繞到他肩后,勾著他的頭發。 “它想要你……”謝折盯著身下妖嬈尤物,黑眸似火燒,輕啟薄唇,一字一頓,念出惡劣的三個字,“親親它?!?/br> 。 蔓延肆虐的花果香氣越發馥郁, 欲拒還迎充斥在帳里帳外,與起伏的燈影相糾纏,幽暗旖旎。 賀蘭香看著謝折眼中炙熱火焰, 人也仿佛被火包裹,一身雪肌漸增緋紅之色, 勾著他發絲的手繞到他的頸前,按住了起伏的喉結, 感受到他的急切,笑著, 輕飄飄斥出二字:“休想?!?/br> 謝折強壓體內火熱, 將覆在喉上的柔荑扯開, 如方才一般翻身背對她, 沉聲道:“那就睡覺?!?/br> 賀蘭香喟嘆一聲,聲音似怨似嗔,嬌滴滴地道:“真是無情呢?!?/br> 謝折當沒聽見。 此時此刻賀蘭香的一舉一動, 包括呼吸聲在內,對他都猶如催-情猛藥一般,他必須清空思緒靜下心睡覺, 否則人都要憋瘋了。 可身后妖精又豈會這般輕易便放過他。 賀蘭香心思一動, 將身子縮入被中, 摸索到了謝折身前……謝折額上青筋猛然高漲,呼吸粗沉guntang, 顯然已隱忍到了極致,咬牙斥道:“賀蘭香,你有完沒完?!?/br> 不愿意用嘴, 倒挺舍得活動她那雙嬌貴的手。 賀蘭香探出腦袋,媚色如絲的眼眸中了無困意, 瞧著謝折備受煎熬的樣子,略有些幸災樂禍地開口:“說,答不答應我去王家?!?/br> 謝折:“你做夢?!?/br> 賀蘭香笑著,手上發力。 謝折一聲悶哼,絕不松口。 他不松口,賀蘭香也不松手,二人便就這樣互相磋磨著。 待等時間一久,賀蘭香手腕發酸,不由得便敗下陣來,柔軟的身子貼在謝折身上磨蹭,無賴撒著嬌道:“好謝折,好將軍,讓我去吧,我又沒有別的心思,只是想過去看看王夫人而已,王延臣總不會在自己家里加害于我,他們都知道我是你這邊的人,縱然想使陰招,也要掂量自己夠不夠得罪你,有你在,又有什么好忌諱的呢,你說是不是?” 終于,謝折啟唇,聲線沙啞低澀,說:“可以?!?/br> 賀蘭香喜出望外,以為終于還是自己贏了,仰面親了下謝折,喜不自勝道:“多謝將軍?!?/br> 她收回手,當打完了一場勝仗,想要回到原地歇息睡覺。 這時謝折卻又將她拖回懷中,大掌扣在她后腰,目光下移,探向她頸下。 * 翌日早,賀蘭香醒來,發現頸下腫疼一片,雖有上藥痕跡,鮮艷紅痕猶在,醒目刺眼。 她已記不太清昨夜到底幾更天睡的,只記得事后謝折將自己扯到懷中揉吻,說:“你要去哪,都使得?!?/br> 真是吃飽喝足好說話,可憐她只是想出門看望個人而已,付出好大的代價。 賀蘭香回憶完昨夜種種,下榻梳洗更衣,特地選了遮領的衣物,吩咐人往王家投了拜帖,其余時光便喂魚等待回音。 半日過去,小廝回來,帶回了已被批上準話的拜帖。 賀蘭香未再挑選登門時日,旋即吩咐備馬套車,她今日便要過去看望鄭文君。 等到王家,她經婆子引路入府,慢走半晌,進了主母所住的府中北屋,邁入房門走入內內間,隔著一扇刺繡山水座屏,她認出那道清瘦身影,便對著福身行禮。 鄭文君纏綿病榻數日,聲音依舊溫和,但明顯虛弱許多,對賀蘭香道:“拘泥這些虛禮做什么,你莫嫌怠慢便好,我如今一身病氣,本該不應見你的,但若回了拒帖,又怕惹你傷心,便只好用屏風遮擋,省得病氣沖撞了你腹中孩兒?!?/br> 賀蘭香不是個多愛動容的人,但聽了鄭文君的話,竟沒由來一陣鼻酸,內心泛起苦澀。 她未流露真實心情,強撐笑顏與鄭文君隨意寒暄,說些無關痛癢的閑話。鄭文君問她身子如何,孕吐可有緩解,飲食怎樣,她都一一回答。 待等輪到賀蘭香問起鄭文君飲食,鄭文君便有些懨懨地道:“胃口全失,吃什么都味同嚼蠟,每日不過服用些湯水,強打精神罷了?!?/br> 賀蘭香聞言,從細辛手中接過漆盒,道:“妾身想到夫人病中口舌定會發苦,來時路過酒樓,特地選了幾樣時興糕點,夫人撿樣品嘗一二,看可有合胃口的?!?/br> 她打開蓋子,糕點的清香氣撲鼻縈繞,等待侍女前來拿取。 但屏后人影現身,來的并非侍女,而是為母侍疾的王朝云。 看到王朝云,賀蘭香頓時想起了那塊尚未歸還的玉玨。她本想差人回府去取,好在來時便被細辛帶來,順帶便物歸原主。 失而復得,鄭文君慶幸不已,病也當場痊愈三分。王朝云卻滿面淡漠,一雙細長上挑的眸子只盯在賀蘭香手中食盒里的各式點心上,忽然,視線往上一抬,看著賀蘭香的臉道:“你怎么知道,我娘最愛吃榛子酥?!?/br> 賀蘭香笑道:“先前聽姝兒提過,自那便記下了。不過榛子酥到底味道偏苦澀,這時吃,不見得便合胃口,順帶著買來罷了,里面的山楂糕和棗泥糕都是清甜爽口的,正好解了口中的苦氣?!?/br> 王朝云未言,接過漆盒,轉身步入屏風后。 看著王朝云的背影,賀蘭香的神情漸漸沉了下去,笑容消失殆盡。 她覺得,這個王朝云,似乎對她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敵意。 “這山楂糕味道真是不錯?!编嵨木氏聝煽诟恻c,由衷贊嘆道,“這么些時日了,嘴里還是頭回出現除卻苦味之外的味道,辛苦你有心了,不知怎么,同你說這半晌話,吃下兩口你帶來的糕點,精神竟說好便好了,舒坦了許多?!?/br> 賀蘭香柔聲道:“夫人喜歡便好?!?/br> 鄭文君應聲,轉而對王朝云道:“對了,多虧你嫂嫂將玉玨撿到,莫在我這干坐,快去謝過她?!?/br> 王朝云便如方才那般,從屏風后走出,到賀蘭香跟前福身道謝。 賀蘭香假裝熱絡,笑道:“meimei往后定要謹慎些,貼身之物最是不能丟得的,若有下次,不見得便有如此好運了?!?/br> 鄭文君附和:“這些重要之物,到底還是得交給穩重人代為保管,交給她們這些孩子,三天兩頭便要找不著一回,讓人著急?!?/br> 說罷便命丫鬟去傳了王朝云的貼身嬤嬤周氏。 賀蘭香接著與鄭文君說笑,直到片刻過去,小丫鬟柔聲一句“回夫人,周嬤嬤已帶到”,方被吸引去三分心神,轉頭朝門望去—— 正望到個穿綺著羅,滿頭珠翠的中年婦人。婦人年歲應當算不得太大,窄長臉型,細長眼眸,步伐算是輕盈,面上卻已有老態,皺紋縱橫爬了滿臉,鬢角還已沾染霜白,一看便知是年輕時飽受磋磨的,即便笑意盈盈走來,也是一臉苦相。 賀蘭香在風塵地待久了,人來人往見過許多面孔,有自己的一套識人術,就算這周氏已年老色衰,滿身華貴,她也敏銳的察覺到,這個周氏身上,有股子過往見慣了的風塵氣。 賀蘭香稍收心思,并未將困惑流露,斂下眼睫遮擋眼中疑光。 周氏目不斜視邁入里間,先對鄭文君福身行禮,“奴婢請夫人安,不知夫人有何吩咐?!?/br> 鄭文君道:“不著急,坐著的這位是護國公夫人,你先與她問好?!?/br> 周氏便再對賀蘭香行禮,恭敬道:“見過夫人?!?/br> 賀蘭香笑說:“嬤嬤多禮?!?/br> 簡單客套完畢,周氏便直腰抬臉,望了賀蘭香一眼。 未料也就是這一張望,直接讓周氏僵了臉色,雙目直了過去。 賀蘭香被看得稍為不自在,輕輕別開了眼去。 “嬤嬤?嬤嬤?”王朝云喚了兩聲,語氣已帶明顯不悅,“我娘方才在同你說話,你沒聽到嗎?” 周氏這才回神,忙將目光從賀蘭香臉上生生扯下,轉而訕笑道:“怪奴婢沒見過世面,活到這把歲數,還是頭回見這般貌美的女郎,一時看呆了去,讓夫人姑娘一并見笑了?!?/br> 鄭文君發笑,代她向賀蘭香賠不是,賀蘭香自然沒有較真的道理,一笑置之罷了。 傍晚,賀蘭香出府,鄭文君不方便為她送行,便讓王朝云送她。二人一路無話,賀蘭香也不是熱臉貼冷屁股的脾氣,直至上馬車要走了,方開口不冷不熱的對王朝云道了聲別。 連細辛都看出賀蘭香與王朝云之間的微妙,上了馬車便道:“主子,奴婢怎么覺得您與王三姑娘像是不大對付似的?!?/br> 賀蘭香不以為然,淡漠平靜地說:“她是瑯琊王氏尊貴的嫡出小姐,自然看不上我,也不會有什么好臉色。我又不是個上趕著貼人家冷臉的,自然也不會巴結她,我和她能有什么好值得對付的?!?/br> 細辛見她說起來輕松,知她沒往心里去,便也沒再多問了。 * 王朝云送走賀蘭香回到府中,沒回北屋,而是去了浮光館。 落日鍍梧桐,翠竹隨風動,洋洋灑灑滿地流金浮動,是潑天富貴堆出的風雅。 王朝云步入房中,正見來回踱步的周氏,周氏一見了她,當即便要張口,瞥了眼她身后的丫鬟,又閉嘴。 王朝云將丫鬟支出,待等關門聲落下,冷聲道:“是她么?!?/br> 周氏打起退堂鼓,手往袖中一揣道:“這我怎么知道,一眨眼過了十幾年,誰知曉那粉團似個娃娃日后能長什么樣?!?/br> 王朝云皺眉,顯然是在怪她草木皆兵。 周氏再度踱步起來,焦慮至極的樣子,喃喃道:“也是古怪,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是一下子覺得不對勁,說不上來是什么,但就是心慌害怕,手腳都止不住哆嗦?!?/br> 就像小偷,偷了人家的寶貝換錢財,金盆洗手以為能重新做人了,但從那以后,看見帶刀的便以為是官差,心頭上的陰影一輩子也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