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香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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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不行。 蠻族有一條習俗,凡女子嫁為人婦,父死子繼,兄終弟及。 謝折厭惡極了那習俗,覺得人與亂媾的獸沒區別。 賀蘭香是誰?賀蘭香的丈夫是他弟弟,更不說他還殺了她的丈夫,親手將她變成了寡婦。 所以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極致隱忍之下,謝折的思緒緊繃成弦,肩頸上的肌rou也隨之僵硬,線條粗糲駭人。 即便如此,他腦海中所出現的,依舊是賀蘭香貼在他身前,給他認真量體的畫面。 她的呼吸,她垂眸時長睫卷翹的樣子,啟唇說話的表情,唇上口脂的顏色…… 一聲刺耳銳響,謝折將手中折子狠擲于地。 他后背仰靠下去,兩眼緊盯帳頂,試圖讓自己冷靜。 決定了,隨便崔懿找什么人,與他無關,通通與他無關。 他闔眼,清空那些不該有的思緒,將賀蘭香三個字,一點點從腦海驅逐。 這時,他的鼻尖上傳來絲縷酥癢,伴隨熟悉的淡淡甜香。 謝折伸手觸碰,感覺像是一根細絲,未多想,隨手抽走,睜眼,瞥向指間。 是一根纖長柔軟的頭發。 賀蘭香的頭發。 * 子時,府中幽靜,唯有雨后蛙鳴陣陣,此起彼伏,擾在人耳,亂人心弦。 賀蘭香支走了所有忙碌的工匠,偌大院落只剩下她與兩個丫鬟,靜到教人害怕。若放平時,她一定將門早早上鎖,但今日,她沒有。 房中,熱氣氤氳,香霧蒸騰。 浴桶中花瓣飄散,余溫未消。剛出浴的美人渾身潮濕,香熱繚繞,身著一層香紗寢衣,倚靠在美人榻上,粉膩的指尖拈著一只琉璃盞,盞中酒水還剩小半。 她皓腕擺動,搖曳著盞中清冽酒水,又飲了一口,兩頰霞色頃刻更為濃郁,雪白膚色亦染上了層旖旎薄粉,整個人半醉半醒,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嬌艷牡丹。 “主子,你醉了,別喝了?!贝貉嗳滩蛔√嵝?。 賀蘭香發笑,媚眼如絲,“少管我,我清醒著呢,知道自己在干什么?!?/br> 細辛猶豫一整晚,終究忍不住道:“主子,要不還是算了吧,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br> 賀蘭香反問:“還有什么辦法,是比這個辦法更簡單,更保險的?” 細辛說不出來,仍是勸:“可這實在是……主子難道就不害怕嗎?” 賀蘭香又飲了口酒,頭倒在軟枕上,闔眼倦聲道:“這有什么好怕的,男女之間,不就是那點事兒嗎,你情我愿,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鍋?!?/br> “可,可您若真那么想得開,又何必飲酒壯膽呢?!?/br> 氣氛靜下,賀蘭香被問住了。 是啊,她為什么要喝酒呢。 怕其實是真算不上怕的,壯膽更是不至于,她又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 可她為什么喝酒。 哦對,想起來了,因為她想到了一個人。 謝暉。 她的丈夫。 各取所需也好,虛情假意也好,在跟他的那三年里,她真沒想過,此生此世,她還會有除他之外的第二個男人。 明暗交織的光線里,一滴淚自賀蘭香的眼角徐徐滑出,沒入烏黑鬢發,轉瞬消失不見,只留一道清痕。 這時,叩門聲響。 兩個丫鬟如臨大敵,面面相覷,不知該不該去開那個門。 賀蘭香支起身子,手里酒盞一扔,嗓音軟黏生媚,“扶我過去?!?/br> 她倒要看看,謝折能給她挑出個什么樣的角色。 不管什么樣的,眼一閉一睜,也就過去了。 走到門前,賀蘭香伸出手,指腹攀上粗硬的門扣,伴隨咯吱一聲悠響,一股熟悉的,肅冷又灼燙,如日照雪山的味道,侵襲入她的鼻腔。 看清人臉那一刻,賀蘭香酒醒大半,下意識驚詫,“怎么是你?” 第32章 加更 門外昏暗的光線里, 謝折面沉如水,眼眸平靜地瞧著她,不冷不熱地問:“你希望是誰?” 賀蘭香啞口無言。 她想過很多種可能性, 覺得興許是熟面孔,也興許是生面孔, 但就是沒想到,來的人會是謝折。 因為最開始的時候, 沒有人比他更想殺了她。 他對她,只有權衡利弊, 從來, 從來都沒有對她起過一絲憐惜之心。 賀蘭香對自己的美貌有絕對的自信, 唯獨在面對謝折時, 讓她心里沒底。 所以理由只剩下一條。 謝折也知道,這件事如若敗露,局面將會覆水難收, 無論找再牢靠的人,都保不齊會被對方出賣,最萬無一失的法子, 便是由他自己親自來。 畢竟沒有人比他本人更會保守這個秘密, 不是嗎? 夜風拂面, 將賀蘭香的頭腦吹個清醒,她再看謝折, 眼中便已是了然于心的清明。 而謝折視線稍移,落到她眼后的那道清痕上,準確的察覺到——她哭過。 他的眉頭極為不露聲色地皺了一下, 轉身欲要離開,聲音淡漠無情, “做不到就別勉強自己?!?/br> 剎那之間,賀蘭香抓住了他的衣袖,指尖很是用力。 謝折步伐停住,轉頭看著那張皎若芙蕖的容顏,眼波未有太大起伏,有的只是審視與觀察。 賀蘭香眉目舒展,唇上扯出抹極淡的笑。 不帶絲毫魅惑之色,更像是同類之間的挑釁。 她在說:你怎知我就做不到? 她抓住他的袖子,步伐一點點的,慢慢后退,像只柔弱的小獸,咬緊了比自己體積大上一倍不止的獵物,一點一點,往巢xue中拖。 門里門外,明暗交接,光影跳躍起伏,欲就還迎。 謝折看著那只勾住自己袖子,柔軟玉白的手,做了一瞬停留,之后邁出步伐。 房中,燈影勾出二人輪廓,柔弱與粗糲相對,體型差距大到令人心驚膽顫。 兩個丫鬟久久不愿退下,看著謝折,總覺得他兇悍如虎狼,輕易便能要了她們嬌貴主子的命——無論榻上榻下。 直到賀蘭香柔聲道:“出去罷,將門帶上?!?/br> 細辛與春燕才惴惴不安地挪動起步子,一步三回頭出了房門。 關門聲沉悶厚重,一如人在緊張時的心跳。 丫鬟一出去,房中便只有他們兩個人,靜到可以聽到燭芯燒灼的焦響。 葳蕤燈影透過簪花仕女圖燈罩,光芒柔柔軟軟,打在二人的身上,臉上,眼睛里。 賀蘭香站在距離謝折不過三尺的對面,能清晰地看到,謝折眼中的自己。 她抬起手,將僅做蔽體的寢衣解開。 輕薄如流水的細紗順著她的肩頭滑落,羊脂玉般的肌膚顯露于燈影之下,一寸一寸,一覽無余。 燈影似在這時為之一暗,空氣中的灼熱倏然加重。 謝折眼眸一深,別開了臉,喉結上下滾動,額上浮現細密汗珠。 賀蘭香瞧著他,聲音是平淡的嗔怪,像撒嬌,又像訓斥,“還要我幫你脫么?” 說著,她走向他,手探向他腰間革帶。 謝折猛然后退一大步,語氣里是掩飾不住的慌亂,“我自己來?!?/br> 賀蘭香瞧著他這與方才判若兩人的樣子,一時沒忍住,掩唇笑出聲,嬌聲揶揄:“我說謝大將軍,你都這么大年紀了,不會還……是個雛兒吧?” 燈影似是一僵,賀蘭香還未笑完,身體便失重騰空,待回過神,人已到了榻上,滿頭烏發散落,若隱若現遮擋住雪藕般的身軀。 謝折呼吸粗沉,雙目幽深晦暗,站在榻前死死盯看著她,兩下便將革帶解開,丟到地上,響聲兇悶,似在人心上重重一擊。 賀蘭香順勢便伏在了枕上,雙手疊在頸前,下巴抵著手背,眨著眼睛,像剛剛修成人形,尚不知何為羞恥的狐妖,好奇地打量眼前這幕,不忘沒心沒肺點評一番—— “你真的可以么?” “不行的話不要勉強?!?/br> “你連女人的身體長什么樣都不知道,知道男女該怎么生出小孩么?” 一句接一句,賀蘭香意猶未盡,正想將那句侮辱性極強的“沒關系,不會我可以教你的”說出去,伴隨一聲衣物落地的窸響,她垂目一望,風涼話全梗在了喉頭。 燭火顫抖,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色,眼底隨即便被恐懼填滿,整個人都變得不自然起來。 這時,晚風灌窗而入,陡然揉碎燈影,房中陷入無垠黑暗。 賀蘭香看不見,但能感受到高大的黑影上榻逼近,欺身靠近她,充滿雄性氣息的侵略感籠罩住她全身。 她吞著喉嚨,身體不由往衾被中蜷縮,借此掩護自己。 她后悔了。 早知道,不該將這家伙拉進來的。 忽然,一股巨力鉗在她腰肢上,將她整個人拖了出去,她下意識伸手去推,正抵在布滿傷疤的結實腰腹上——謝折直接將她摁在了身前。 “別亂動?!彼ひ舻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