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198節
書迷正在閱讀:被專情影帝步步緊逼后、咸魚穿書后懷了皇帝的崽、飛來破、喜歡折磨主角的作者穿書了、纏香、靠氣運之子續命的日子[快穿]、小咸魚他躺平又失敗了、渣我啊[女A男O]、劍尊為我手撕劇本[穿書]、六零吃瓜小寡婦
這個距離也就相當于普通的婚嫁,甚至很多嫁娶都比這還遠。 哪怕搬了家,以后照樣可以走親戚,通來往,有什么事也可找老家人幫忙。 這對家里兒孫多,又窮得叮當響的家庭來說,無疑是個很大的誘惑。一家人換到幾里外生活,就能有幾十畝不用交租子的田地耕種,一年能省下好幾千斤租子,不用再餓肚子了。 陳云州合上本子,笑道:“丘知府、徐縣令,你們這法子不錯,可以試試,若效果顯著,可向其他州府推廣?!?/br> 丘梁松了口氣,他生怕自己提供的方案會讓陳云州不滿意。 “是,下官一定竭盡全力辦好此事?!?/br> 這件事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辦好的,而且因為兩人都是第一次處理這事,未免出岔子,他們決定親歷親為。 所以丘梁還得在長原縣呆一段時間。 陳云州看自己離開橋州都十來天了,丘梁還要呆在這,他決定自己先回橋州坐鎮。 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項后,陳云州第二天就帶著柯九他們回了橋州。 十幾天過去,橋州并無明顯的變化。 不過收到消息的童敬已經來了。 陳云州回去后就第一時間見了童敬,詢問了陳氏的事。 童敬前兩天到的,但他并沒有去見陳氏:“少主,我和老林一直追隨老將軍和宣武將軍,在西北打仗,沒有去過京城,根本不認識陳家的女眷,也不知陳家到底有哪些姑奶奶?!?/br> 即便去過陳家,他們也不可能了解,畢竟那是女眷,他們是外男,身份有別。 看陳云州沒說話,他道:“少主,我派了人去尋以前陳家的舊仆,看能不能辨認她們的身份?!?/br> 都二十幾年了,還找什么找,尤其是這種亂世,太大費周章了。 陳云州笑了笑說:“不必了,童叔,直接將她們送走就是。一會兒我問問,她們想回青州找丈夫、父親,或是想按照原計劃去京城,我都派人護送她們?!?/br> 不管她們是真的親戚,還是假親戚,也不管她們是真落難,還是假落難,左右兩名弱女子,陳云州不為難她們,直接將人送走。 如果真是親戚,一切都是他的疑心病,那他也沒傷害到她們,盡了親戚的情分,將她們送去了她們想去的地方。 如果她們的出現別有目的,那將她們送走,也就等于破壞了她們的計劃,自己這邊不會有什么問題。 而且即便是親戚,但從這母女將主意打到他的頭上開始,陳云州也不想跟她們多接觸,免得生出誤會。 童敬聽完他的話,想了想道:“好,你這法子就叫一力降十會,不管對方是什么來頭,這么處理總是沒錯?!?/br> 陳云州笑了笑說:“就是勞煩童叔你大老遠跑一趟了?!?/br> 童敬擺手,跟陳云州吐槽:“得虧我來了,童良那小子,一口氣征了五萬兵,要不是我來得及時,他就要將這些報名的人全收了。他也不想想,橋州養得起這么多兵嗎?” 他們又不是葛淮安,沒軍餉了就去搶。 陳云州錯愕不已,失笑問道:“怎么這么多人?” 童敬哈哈大笑道:“還不是少主你在橋州的名聲好,一聽說橋州以后劃歸了我們興遠,現在慶川軍征兵,那些小伙子都特別積極?!?/br> 原來是幾年前留下的善舉今日開花結果了。陳云州笑了笑問道:“那總共招募了多少人?” 童敬說:“我好說歹說,阿良那小子才終于同意砍掉三萬人?!?/br> 兩萬兵力,駐守橋州,差不多。 陳云州點頭:“那就兩萬人吧,讓阿良將他們分散編入現在的慶川軍中,老兵帶新兵?!?/br> “少主放心,我會盯著那小子,不許他胡來的?!蓖磁闹乜诒WC道。 陳云州輕笑著搖頭:“童叔,阿良在大事上不會胡來的,你要對他多些信心?!?/br> 童敬嘀咕:“也就你這么相信他,難怪他最服你。聽說余州可能打起來,現在慶川也沒什么事,我暫時在橋州留一段時間吧?!?/br> 陳云州沒反對,要是龔鑫真的打到南邊來,那他們必然要在橋州、懷州增兵,到時候必須得留個老將在這。 跟童敬聊完后,陳云州回了后衙,讓柯九送了一些長平縣的特產給陳氏。 陳氏拿著特產,歡天喜地:“云州,你出去辦正事的,怎么還給咱們送禮物,多麻煩啊?!?/br> 陳云州笑著說:“不礙事的,就一點小東西。對了,七姑,現在姑父都還沒回信,只怕余州的情況不樂觀,如果余州失守,下一個就是青州,再下一個就是橋州了。到時候橋州也不安全,你們長期呆在橋州也不妥,不如我安排人護送你們去京城吧?!?/br> 陳氏握住特產的手一緊,慌張地問道:“打……余州打起來了嗎?” 陳云州搖頭:“派出去的人打探這事的人還沒有回來,這只是我的猜測。不過現如今,除了京城,恐怕哪里都不安全,七姑還是趁著天氣不太冷先回京吧?!?/br> 陳氏不肯:“不行,你姑父、表哥還在余州呢,我實在是不放心不下他們。云州,你說他們爺倆要是有個好歹,我跟你表妹可怎么辦啊……” 說到最后,陳氏捂住鼻子,傷心地哭了起來。 陳云州又拋出另一個方案:“既然七姑如此放不下他們,那我派人送你和表妹回余州看看吧?,F在應該還沒打起來,你勸姑父和表哥早做打算,別以卵擊石了。他不替自己想想,也要替你和表妹想想啊,你們還是盡快撤離余州吧?!?/br> 陳氏錯愕,抬頭,眼淚掛在眼睫毛上。她眨了眨,訥訥道:“這……你姑父這人執拗得很,做了的決定誰都改不了。他不會允許我們回去的?!?/br> 陳云州點頭,附和道:“也是,七姑與表妹都是女子,現在回余州太危險了。這樣,我再派人去余州打聽打聽,若有了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七姑?!?/br> 陳氏吸了吸鼻子,淚眼婆娑地說:“那就有勞云州你了?!?/br> “都是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姑父他們定然沒事的,七姑不必擔心?!标愒浦莅参苛岁愂蟽删?。 柯九適時地出現在了門口,說有人找陳云州,陳云州隨即起身道別。 到了前衙,柯九低聲問道:“大人,七姑奶奶他們是北上還是回余州?護送的人已經挑好了?!?/br> “不用了,她們不走了?!标愒浦葺p輕搖頭。 柯九錯愕:“這……為什么???” “她說放心不下毛通判父子?!标愒浦葑I誚地說。 柯九聽完撇嘴:“既然放不下,那當時干嘛還要走?要真放不下,那就回去啊,在橋州干著急有什么用?!?/br> 陳云州笑看了他一眼:“不錯,七姑倒不如咱們柯九通透?!?/br> 柯九總覺得陳云州這話似有深意,但他又想不明白,只能撓了撓頭,權當大人夸他了。 陳云州踏入書房,對柯九說:“吩咐下去,以后七姑奶奶和毛姑娘到前衙來找我,都說我出去了,不在?!?/br> 柯九頓時明白,那位七姑奶奶肯定是惹到自家大人了。 陳云州并沒有太將陳氏的事放在心上,她不走也無妨,她到底什么來歷,過幾天便見分曉了。 還沒過幾天,次日,最早派去余州的人回來了,還帶回來了毛通判的信。 現在余州的情況確實比較危險,龔鑫在江南吃了敗仗,帶兵南下,已經逼近余州邊界處了,很快余州估計就會陷入戰亂中。 現在余州城里亂糟糟的,富戶、有錢人不少開始變賣家產,準備跑路。一時間,余州城內房屋、田產、鋪子價格大跌,相對的馬、馬車、糧食等的價格則一直在往上長。 余州知府和通判在征召民兵守城,還出了告示,說官府一定會盡全力守住余州,讓百姓不要恐慌。 余州通判確實姓毛,妻子陳氏,有兒子一女,陳氏和女兒已經有一段時間不見了。探子拿了陳氏母女的畫像,找了幾個她們常去布莊、銀樓讓掌柜的和伙計辨認,已確定陳氏母女確實是毛通判的妻女。 這些信息都跟陳氏母女的話對得上。 不過這并沒有打消陳云州的懷疑,因為他拆開了毛通判的信。 毛通判這封信是寫給他的,信中對陳云州表達了深深的感謝,感謝他救了陳氏母女,感謝他收留陳氏母女,然后毛通判話音一轉,說余州如今隨時可能發生戰亂,江南、中南地區都不太平,她們母女上路太危險了,懇請陳云州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暫時收留陳氏母女。 如果這次他們父子能留得一命,他日必會重謝陳云州。 這話聽起來很誠懇,可不符合毛通判的人設。他一個要死守余州,對朝廷忠心耿耿的大臣,已經知道了陳云州亂臣賊子的身份,也知道陳云州是定北大將軍府的遺孤,不罵他一頓就算了,還這么和氣,合理嗎? 別說什么妻女都在陳云州手里,他有顧忌這類的理由。 他連自己的性命,長子的性命都豁出去了,又怎么會這么在乎妻女的性命?真這么在乎,怎么可能安排那么四個不著調的人護送陳氏母女回京城。 陳云州收了信,塞進抽屜里,理了一下衣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一身黑色,這打扮去“報喪”很合適。 他起身,直奔后衙,敲響了陳氏母女院子的門。 陳氏看到他有些意外:“云州,你怎么來了?一會兒留在七姑這里吃飯吧,七姑正在做飯?!?/br> 陳云州一臉沉痛,張了張嘴,又說不出來,一副很難開口的模樣。 陳氏見此有些詫異,笑了笑說:“云州可是有事要跟七姑說?咱們姑侄還有什么不方便開口的?” 陳云州嘆了口氣,聲音低沉:“七姑請節哀,我……我剛收到余州送回來的消息,七天前,龔鑫的亂軍攻打余州,余州知府和通判以及城中大半官員殉城!” 第096章 陳氏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 她抬起握住手帕的手捂住鼻子,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閉著眼嚎啕大哭:“這……這個冤家, 我讓他走, 他非不肯,這下好了。他們就這么走了,丟下我們孤兒寡母怎么辦啊……” 她哭得非常傷心, 一副肝腸寸斷的樣子。 陳云州在一旁看著,總覺得有些違和, 但具體又說不上來。 嘆了口氣, 他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 七姑節哀。不知道姑父和表哥有什么心愿,我這就派人去給他們收尸,不過路途遙遠,恐只能帶骨灰回來了……” “不,不用了?!标愂系目蘼曅×艘恍?。她仰起一張哭得傷心欲絕的臉, 善解人意地說,“云州,七姑如今已是麻煩你良多, 怎好讓你的人繼續為我涉險?現在余州已落入那等十惡不赦的亂軍手中, 你派人過去太危險了,你姑父若地下有知, 定然也是不愿如此牽連你的, 收尸這事就罷了吧?!?/br> 這倒是挺為他考慮的。 那昨天他提議送她們去京城或者回余州, 她怎么不這么善解人意? 陳云州抿了抿唇, 欲言又止。 陳氏擦了擦眼淚,抬起頭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云州, 七姑現在心情亂糟糟的,實在是沒……今天七姑招待不周,還請見諒?!?/br> 陳云州裝作沒聽出她話里的逐客之意,點頭說:“七姑哪里的話,咱們都是自己人。只是……那龔鑫的人太殘暴了,連死人都不肯放過,他們將姑父和余州一眾官員的尸首掛在城墻上,日日暴曬雨淋……” 哐當一聲,陳氏身形一晃,撞在了門板上。 她手摁在門板上,撐著自己,不讓自己的身體滑落,眼神絕望地看著陳云州,牙關打結:“云州,你……你的人看到你姑父的……尸,尸體了?” 陳云州總算是知道剛才哪里違和了。 他剛說毛家父子遇難時,陳氏對丈夫、兒子的死亡接受得太快了,都沒問他們具體什么時候死的,怎么死的,尸骨在哪兒。 古人重入土為安,陳氏既然這么愛重丈夫兒子,怎么可能連丈夫和兒子的后事都不問一句呢?他說要派人去給毛家父子收尸,她還拒絕呢。 她現在的反應比最初真實多了。 陳云州又嘆了口氣,面色沉痛,看著陳氏似有不忍:“對,至于表哥,聽說衙門里的衙役、下級官員還有親眷的尸體都丟去了亂葬崗,那里尸橫遍野,我們派過去的人太少,又要避免被龔鑫的人發現,所以現在還沒找到表哥……” “不,不可能,不可能……”陳氏備受打擊,臉色煞白,身形一晃,直直暈倒在了地上。 陳云州有些錯愕,低頭看了陳氏兩息。她臉色慘白,眼淚糊面,雙目緊閉,不似裝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