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1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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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見狀笑道:“雨沁,快給你阿良哥倒酒啊。我跟你表哥聊會兒天?!?/br> 毛雨沁抿了抿唇,給童良滿上。 她心里有氣,眼看酒杯都滿了,她也沒將酒杯豎起來,而是繼續讓酒水漫過杯子,灑到童良的手上、衣服上。 酒水都滴到桌子上了,她才捂住嘴驚叫出聲:“哎呀,不小心倒多了,弄到阿良哥你的衣服上了,濕衣服穿在身上不舒服,你快去換身干凈的吧?!?/br> 她這樣的伎倆怎么瞞得過童良。 不就是想借故支開他,好占他大哥的便宜嗎?他給她來個釜底抽薪。 童良將計就計,故作驚慌的樣子,“哎喲”了一聲,蹭地站了起來,因為動作弧度過大,手上的酒水潑了出去,好巧不巧地潑了陳云州一身。 毛雨沁看到這一幕,美目圓瞪,怒道:“你……你怎么這樣!” 童良沒管她,趕緊放下酒杯,關切地抓住陳云州:“大哥,你沒事吧。對不起,我不小心將你的衣服弄濕了,是我太笨手笨腳了?!?/br> 陳云州擺擺手:“無妨,小事而已?!?/br> 說完,他很有風度地看著陳氏,抱歉道:“七姑,我這衣服弄濕了,得回去換了。今天辛苦你和表妹了,你們慢慢吃,有什么需要盡管跟仆人說?!?/br> 陳云州的胸口都被酒水打濕了。雖然他穿的圓領祥紋袍是碧青色的,但濕掉的那一團還是很明顯。而且現在氣溫轉涼,穿著濕衣服容易著涼,所以陳氏也不好挽留。 她站了起來:“我送送你,都怪雨沁這粗心的丫頭?!?/br> “不用了,姑姑你和表妹都還沒吃多少,一會兒飯菜要涼了?!标愒浦葜浦沽?,又沖毛雨沁點點頭,然后跟童良一起離開了她們暫居的院子。 走出一段距離后,陳云州瞥向旁邊默不作聲的童良:“啞巴了?今天吃飯為什么一直搗亂?” 童良本來以為裝死就能逃過一劫呢,不曾想陳云州還是要跟他算賬。 他想了好幾個理由,還是沒編下去,嘟囔道:“我就是不喜歡她們嘛?!?/br> 童良并不是很小氣的人,跟陳氏母女此前也沒有交集,這種情緒就很奇怪。 陳云州耐心問道:“為什么?是因為她們是我的親戚嗎?阿良,感情是相處出來的,你跟我相處的時間更長,我們兄弟情誼更深,你不必擔心她們搶了你在我身邊的位置。對我來說,她們沒法跟你比?!?/br> 童良又欣喜又慚愧,靜默了一會兒,低聲說:“我承認,是有這個原因。但也不光是這個,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看到她們心里就不舒服。大哥,我不喜歡她們,咱們把她們送走吧?!?/br> 這幾年,陳云州身邊又不是沒有其他親近的朋友。比如鄭深、陶建華、文玉龍等等,但童良從未表現出過如此排斥的態度。 童良不是個會無理取鬧的人。他不喜歡陳氏母女,自然有他的理由。 陳云州承認,自己也是個護短的偏心眼。在童良和陳氏母女之前,他當然選擇不讓自己的好弟弟難過。 輕輕拍了拍童良的肩膀,陳云州笑道:“好,大哥答應你。但我明天就要出發去長原縣了,今日還有很多事,等我回我橋州再派人送她們離開好嗎?” 童良想著陳云州明天就走了,也不會跟陳氏母女接觸,多留她們幾日也沒事,便高興地答應了:“好,我都聽大哥的?!?/br> 陳云州笑著點頭,叮囑道:“我走了,你好好完成征兵訓練的事,橋州的安危就交給你了。走吧,回去換了衣服,趕緊去干活,不許偷懶?!?/br> “知道了?!蓖細g快地回了房。 陳云州換完衣服出來,聽說他已經去大營了。 陳云州沒有急著出門,而是將柯九叫進了屋,低聲吩咐道:“你安排幾個信得過的,盯著陳氏母女?!?/br> 柯九震驚地瞪大眼,壓低聲音問:“大人,七姑奶奶她們有問題嗎?” 陳云州其實也沒證據。 但這母女倆出現得太巧了,而且一個十幾歲的漂亮小姑娘,昨日才差點被凌辱,今天就開始向他獻殷勤,她就沒什么心理陰影嗎? 還有陳氏,這兩天總是在跟他憶往昔,與陳家舊人感情甚深,可為何她卻對陳家其他人的去向只字不提? 林欽懷說,陳府當初有些女眷帶著女兒改了嫁,還有些嫁出去的姑娘。這些人都是陳氏的伯娘、嬸娘、嫂子、姐妹。尤其是那些小姐妹,跟她一同長大,感情不比陳滅昌這個老早就從軍的堂兄更好? 此外,陳氏的丈夫,毛通判擔心龔鑫攻打余州,將妻女送走,卻將長子留下與他一起守城。這說明毛通判很可能對朝廷忠心耿耿,不然也不會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還留長子跟自己一起送死,堅守余州。 陳氏一介婦人,不清楚天下局勢就算了,他一個朝廷命官也不清楚嗎? 在朝廷的眼里,他陳云州可是跟龔鑫、葛鎮江之流沒什么區別,都是亂臣賊子,他的地盤何來安全一說?毛通判就這么放心只派幾個奴仆護送就將妻女往“亂軍”的地盤上送。 不過這些都是猜測。 陳云州對柯九說:“有沒有問題,以后就知道了。你安排人查查張強他們的蹤跡,另外再派一隊人馬去余州,仔細查查毛通判?!?/br> 柯九心頭一凜,點頭表示明白,又問:“那……那要告訴童指揮使嗎?” 陳云州輕輕搖頭:“不用。阿良在我的事上比較沖動,這事暫且不要告訴他。我不在府衙,他會整天呆在軍營,不會回來的,跟她們也沒什么接觸?!?/br> “小的明白了?!笨戮蓬I了差事出去。 陳云州也去了前衙處理事情。 另一邊,后衙,陳氏母女看著只夾了幾口的滿桌子菜,臉色很不好。 毛雨沁哐當一聲將筷子丟在桌子上,撅著嘴,氣沖沖地說:“娘,那個童良好討厭。他姓童,表哥姓陳,跟表哥有哪門子的親戚嘛,他憑什么管表哥的事?我看他今天就是故意的?!?/br> 陳氏自然對童良的礙事不滿。但同樣,她也不滿意女兒的表現。 “讓你矜持點,你眼珠子都快沾到你表哥身上去了。你表哥現在位高權重,缺投懷送抱的女人嗎?” 毛雨沁有些不服氣:“那女兒也不缺愛慕者。是娘您說,表哥長得俊,又有本事,而且現在忠伯死了,張強他們又是壞的,女兒若不抓緊表哥,萬一哪天表哥不管咱們了,咱們就要任人欺負,女兒也是為了咱們母女的未來,娘你不幫忙就算了,反倒是怪女兒?!?/br> 陳氏拉著她的手:“傻姑娘,娘怎么會不幫你。你自己說說,余州城里那些公子哥,有幾個比得上你表哥?” 毛雨沁想起昨天那么多的將士都聽陳云州的,還有跟她父親一樣年紀的官員,見了陳云州都是畢恭畢敬的,不得不承認陳氏說得是對的。 “表哥長得俊又有威嚴,自是比他們好?!?/br> 陳氏拍著她的手:“這就對了。娘看你表哥性子比較內斂穩重,不是那等貪花之輩。他喜歡的應該是秀外慧中的姑娘,你以后切不可這樣咋咋呼呼的?!?/br> 毛雨沁虛心請教:“娘,那我要怎么辦嘛。表哥今天看起來都不怎么搭理我?!?/br> 陳氏笑了笑:“這再厲害的男人啊,始終都逃不了溫柔鄉。記住了,在這里可不是家里,你千萬別擺大小姐的架子,不管是對下人,還是對那童良,都要溫柔和氣,見了你表哥也是?!?/br> 毛雨沁點頭。 陳氏滿意地看著她:“明日起,你早上起來給你表哥煲一鍋滋補湯,臨近中午的時候給他送過去,放下,打個招呼就走,哪怕他留你吃飯也要說娘在家里等著你,回來之后就在家里做針線活,給你表哥做件外袍,這樣也能展示展示你的繡藝?!?/br> “娘打聽過了,你表哥還沒說親。只要你持之以恒,他總會看到你的好?!?/br> 毛雨沁聽得兩眼冒星星:“女兒都聽娘的?!?/br> 第二天吃過早飯,她就去廚房煲雞湯,除了燒火,其他事都親歷親為,還因為不小心被濺起的開水燙了一個泡。 好不容易煲好了湯,毛雨沁嘗了一口,咸淡合適,湯味鮮美。 她高高興興地提著食盒去前衙,卻被衙役們告知,陳云州今天一大早就跟知府丘大人一起出門前去長原縣了,至于什么時候回來,他們也不知道。 毛雨沁乘興而至,敗興而歸,灰溜溜地提著食盒回了小院,看著手背上的水泡,沮喪地說:“娘,表哥出遠門了,歸期不定,我這湯白熬了!” 陳氏也很意外,驚訝地看著她:“你聽誰說的?昨天你表哥也沒說啊?!?/br> 毛雨沁撇嘴:“全衙門上下都知道了,就咱們母女不知道。我看表哥也沒將咱們當回事,你還是快寫信給爹爹,讓他接咱們回去吧,我想回家?!?/br> “知道了?!标愂戏笱艿貞艘宦?。 長原縣在橋州東北一側,距橋州城有一百五十里左右。 出了橋州,一路的景色就越來越蕭條,走到城外十里遠后,往往要行一兩個時辰才能看到人煙。第二天的情況更糟糕,沿途出現了許多荒地,還有破敗無人居住的房屋,說是十室五空也不為過。 真是不出門,完全不知道鄉下會是這副樣子。 就連丘梁這個橋州本地人都驚呆了,失神地望著不遠處被大雨沖塌了半邊墻的破爛房屋,訥訥地說:“我們確實該出來看看?!?/br> 幾十座房屋門前都長滿了雜草,墻壁坍塌,這一個小村子的人都消失了。 這情況雖然蕭條,但論慘烈程度遠不及被大水淹過的定州。 陳云州背著手,站在車旁,平靜地問道:“丘大人可有什么良策?” 丘梁知道這是陳云州對他的考驗,思量少許說道:“輕徭薄賦,這兩點大人已經為我們做到了?!?/br> 陳云州輕輕搖頭:“還不夠,短期內橋州的人口很難自然增長到兩三年前,即便是鼓勵生育,但孩子要長大成人也得十幾年,現在戰亂,咱們等不了那么長的時間。但沒有人,就沒法恢復生產,讓橋州盡快恢復到兩三年前的樣子?!?/br> 丘梁意識到陳云州有話要說,主動問道:“那依大人的意思?” 陳云州看向長原縣的方向說道:“長原縣再過去走個幾十里就到青州了吧?!?/br> 丘梁點頭:“沒錯?!?/br> 陳云州笑著說:“龔鑫不敵朝廷的大軍,有南下的趨勢,若是他們拿下余州,下一個目標必然是青州。青州還沒經受過戰亂,人口不少,橋州官府可適時地招募一批百姓加入橋州,補充橋州損失的人口?!?/br> 丘梁瞬間明白,陳云州為何會特意到長原縣了。 長原縣與青州的平丹縣相臨。雖然朝廷將兩個地區做了劃分,但這種區分并不能實質性地隔開兩地的百姓,尤其是交界處生活的百姓。 生活在這片區域的百姓,對行政上劃分的界限并沒有那么敏感,他們會彼此互相通婚,這就導致這片區域的百姓,親戚朋友繁多。 如果想要從青州招募百姓,這片地區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安土重遷,哪怕官府出很好的政策,百姓也不會輕易搬遷。 一是因為搬家會損失一些財物,比如房子田產,還有些笨重的家具等等,這些都是搬不走的,民間有句話,搬一次家窮三年,就是這個道理。 二是因為對未知地方的恐懼和不信任。他們這些人祖祖輩輩都在一個地方生活習慣了,哪怕給重金讓他們搬遷,他們也會恐懼,害怕,覺得這所謂的政策、獎勵都是騙人的。 可兩縣交界處不一樣,對面縣的親家、親戚朋友家里今年分了多少土地,交了多少田賦,這都是一打聽就知道的,騙不了人。 相對于官府,他們會更信任這些熟人。 而且這個距離很近,搬家除了房子、田產帶不走,只能賣了,其他都能帶走。搬到長原縣,也有親戚朋友在,不怕被人欺負。 丘梁想通一切,連忙道:“大人,下官知道該怎么做了?!?/br> 陳云州頷首,沒有多言。 他遲早要回慶川,橋州的地方事務要交給丘梁,若他都說得這么明白了,丘梁還做不好這事,那這知府也只能換個人當了。 抵達長原縣后,陳云州將正事丟給了丘梁和長原縣縣令徐向磊,他則每天都帶著柯九他們出去逛逛。 丘梁和徐向磊商量了五天,修修改改,總算是擬出了一份方案,交給陳云州過目。 陳云州仔細看了一遍。 他們將長原縣目前的閑置房屋、田產統計了一遍,然后采用挨個村子向西遷移的策略。從兩縣交界處開始,鼓勵平丹縣的百姓遷移到長原縣,官府無條件給他們落戶,并根據每家每戶的人數,提供最近六里內的房屋或是田產耕種權,按人頭劃分,一人兩畝。 而這六里內的百姓,家中有多子女,或是赤貧一塊地都沒有的百姓,可往西邊遷移,官府照樣給他們分配房屋或是田產,而且越是遷移得遠的,朝廷的補貼越多,往西六里內每人分配兩畝田地的耕種權,愿往西遷移六到十二里的,每人提供三畝地的耕種權,超過十二里的,提供四畝土地的耕種權。 這樣就相當于只要你肯將家搬到隔壁的隔壁村子,就能獲得兩畝田的耕種權,而且以后可由子女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