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9節
書迷正在閱讀:被專情影帝步步緊逼后、咸魚穿書后懷了皇帝的崽、飛來破、喜歡折磨主角的作者穿書了、纏香、靠氣運之子續命的日子[快穿]、小咸魚他躺平又失敗了、渣我啊[女A男O]、劍尊為我手撕劇本[穿書]、六零吃瓜小寡婦
賴婆婆嘆了口氣:“咱們這姑娘家及笄就要嫁人了,可阿芳都十六了,那么多人提親,其中隔壁村子張家可是有五十多畝地,家里非常殷實,張家那小子也勤快能干,可苗老漢還是不答應。最近村子里有流言傳出,說是苗家想把阿芳嫁給鎮上的黃員外,那黃員外都五十多,半只腳入土的人了,這不是造孽嗎?” 第009章 “大人,您,您這是……” 苗老漢看著陳云州一行突然去而復返,臉上還帶著火氣的樣子,不由有些不安,連忙討好地沖陳云州笑了笑。 陳云州不搭理他,一言不發地走進了苗家,撩起袍子端坐在堂屋前,冷眼看著苗老漢。 苗老漢咽了咽口水,干瘦的背脊彎成了一張弓,不停地賠笑:“大人,是草民招待不周,請大人見諒?!?/br> 說著向他婆娘使了個顏色。 眼神污濁臉皮干得跟菊花似的苗老太太趕緊跑回了屋,不一會兒跑出來,塞了一團帕子包著的東西給苗老漢。 苗老漢聳著肩,臉上掛著諂媚的笑,上前將那帕子塞到陳云州手里,嘴里小聲說:“招待不周,請大人喝茶,大人莫怪!” 陳云州捏著手帕里硬邦邦的,便猜到了是什么。 他差點氣笑了,這苗老漢啥意思,以為他特意回來吃拿卡要?他可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里的黨員,祖上八代都沒干過這種搜刮平民老百姓的事,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做人了? 可看著苗老漢眼底那nongnong的不舍,還有抖個不停的手,陳云州涌到腦門的那股火氣忽地一下就滅了。 當著眾人的面,陳云州直接將帕子塞回了老漢手里,冷哼:“你當本官是什么人?” 苗老漢訥訥地張了張嘴,苦兮兮地說:“大人,草民,草民家里就只有這么點,您,求求您……” 柯九看著陳云州越來越黑的臉,連忙打斷了他的作死:“閉嘴,我家大人清正廉潔,你趕緊把東西收起來?!?/br> 苗老漢可能還是覺得他們在做樣子,手顫抖著握住手帕,想縮回去又不敢。 柯九無語極了,直奔主題:“苗老漢,你們是不是打算將苗阿芳嫁給鎮上的黃員外?苗阿芳不愿意,所以離家出走了?” 苗老漢驚訝地張大了嘴,猶豫片刻,趕緊跪下:“大人饒命,大人饒命,草民不是有意隱瞞,草民,只是這事有關小女名聲,所以才沒提?!?/br> 都打算把女兒嫁給一個比自己年紀還大的糟老頭子,就別扯什么名聲不名聲的了。 柯九皺眉說:“所以你們承認,苗阿芳是不滿意這門婚事,自己離家出走的?” 苗老漢苦澀地搖了搖頭:“大人,不是這樣的。我們是答應了黃員外,但這事……哎,草民也是迫不得已……” 原來是苗家老三,也就是苗老漢的小兒子不知什么時候染上了賭癮,跑去賭坊賭錢,欠了一屁.股的債,債主威脅,要是還不上錢就要砍了苗老三的手。 苗家肯定不愿意讓兒子斷掉一只手,所以四處籌錢,但他欠的實在是太多,家里東拼西湊都不夠。就在這時,黃員外表示,他媳婦兒死了,打算續弦,若苗家愿意將苗阿芳嫁給他,他不但幫苗老三還了這筆錢,而且還會給苗家二十兩銀子作為聘禮。 苗家沒辦法,只得同意。 柯九在衙門見多了各種齷齪勾當,一聽就明白是怎么回事:“這是黃員外設的局吧?!?/br> 苗老漢苦笑:“就算是局又怎么樣,草民沒有證據,那黃員外有錢有勢,只是對不住阿芳。這孩子不聽話,去年張家來提親,草民就想答應的,她硬是不同意。那么多提親的,一個都沒看上,若去年就嫁了人,哪有這些禍事?!?/br> 陳云州沒理他這狀似懺悔的話,瞇眼問道:“因為這門婚事苗阿芳一直跟你們慪氣,所以她早上沒起床,不見人,你們也沒管?” 苗老漢懊惱地捶了捶胸:“是草民疏忽。她那幾天一直在跟家里置氣,天天將自己關在屋子里不肯出來,吃個飯都要三催四請的。草民以為她這是還在跟家里慪氣,所以就沒管她,哪曉得她竟不見了?!?/br> 陳云州明白苗老漢為何會在三天后才到官府報官,還非要將苗阿芳的失蹤歸結到徐明輝的頭上了。 估計一開始,他也以為苗阿芳是負氣離家出走,很快就會回來的,所以也不是很急,先自己找了三天,把親戚朋友都找了個遍,還是沒找到,這才急了起來。 而他之所以揪著徐明輝不放,則是因為黃員外。 苗阿芳不知所蹤,黃員外肯定不答應。為了保全兒子,苗老漢肯定要給閨女的失蹤找只替罪羔羊,轉移黃員外的怒火,而一直糾纏著苗阿芳不放,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的徐明輝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說到底,這不過是弱者揮刀向更弱者罷了! 陳云州有些瞧不上苗老漢,為了個無底洞的賭鬼兒子,不但犧牲女兒的一輩子,還要拖一個無辜之人下水。 可不喜歸不喜,職責所在,他還是得盡快想辦法找出苗阿芳。 不然像苗阿芳這樣的妙齡漂亮姑娘,孤身在外,是件很危險的事。 陳云州冷淡地問道:“你們家可還有遠房親戚之類沒找過?” 苗老漢苦笑著說:“大人,都找過了。咱們家的親戚,許久不怎么來往的姑婆家,在四十多里外,老三連夜爬山去找過了?!?/br> 一旁的苗老漢連忙點頭。 陳云州看都沒看他一眼,又問:“那平日里跟苗阿芳交好的小姐妹呢?” 苗老太太愁眉苦臉地說:“阿芳只有兩個玩得比較好的小姐妹,都嫁人了。草民帶著大兒媳婦去挨個找過了,不在他們家。而且他們家也很小,阿芳去了也住不下?!?/br> 這可未必。有很多事,小姑娘可能更愿意跟同齡的小姐妹說。 陳云州讓柯九記下這兩名小姐妹的姓名和婆家地址,然后站起身道:“你們再仔細想想苗阿芳失蹤前后有沒有什么反常的事,在村子里也打聽打聽,看是否有人瞧見過苗阿芳的蹤跡。如果有什么發現,及時稟告官府,衙門會繼續派人尋找阿芳的蹤跡?!?/br> “此外,苗阿芳有什么容貌特征,穿的什么衣服,你們跟王捕頭說一說,回頭尋人也比較方便?!?/br>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泵缋蠞h千恩萬謝,不住地作揖。 等王捕頭記下信息后,一行人便離開了苗家莊。 出了村子,陳云州吩咐道:“王捕頭,你派三個人打扮成貨郎,去走訪一下苗阿芳的這兩個小姐妹,另一個到苗家莊轉轉,記得派生面孔。此外,再安排人到附近幾個鎮子,還有縣里的客棧查一查,有沒有苗阿芳這個人?!?/br> 苗阿芳既然是有預謀的離家出走,不可能只帶了衣服和銀釵,肯定也把自個兒攢的私房錢帶走了。若是沒投奔親戚或小姐妹,那也有可能去住客棧了。 王捕頭笑著應下:“大人想得真周到,小人回去就派弟兄們去將客棧都查一遍?!?/br> 陳云州頷首:“辛苦了?!?/br> 等回到縣衙,太陽已經落山了,衙門里的差役們也陸陸續續下值。 陳云州迎著夕陽的余暉踏進縣衙,老遠便聽到鄭深激動的聲音:“發芽了,發芽了……” 莫非是那紅薯長出嫩芽了?陳云州大步過去就看到鄭深彎腰趴在大壇上,一臉興奮,完全沒注意到他進來了。 還是孔泗行禮:“小的見過陳大人?!?/br> “免禮,這么快紅薯就發芽了?”陳云州往大壇里瞅了一眼,都是泥,芽在哪兒呢? 鄭深見他回來,高興地指著泥土里那針尖大的一個綠點點說:“陳大人,你瞧,紅薯發芽了,才七天就發芽,真快啊?!?/br> “那是鄭大人照顧得好?!标愒浦菪χf道。 鄭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頭看了一眼天邊的紅霞,擔憂地說:“陳大人,最近早晚比較冷,明天上午可能會有大霧,你說會不會凍到紅薯苗???” 陳云州錯愕,繼而笑道:“鄭大人所言甚是。即便紅薯苗不怕凍,但若能保溫,它也會長得更快點。這壇子太大了,搬來搬去麻煩,給紅薯苗上鋪一層薄稻草保溫吧?!?/br> 其實若是有塑料布,覆蓋一層地膜,保溫效果好,紅薯苗會長得更快,但現在沒這條件,只能將就。 鄭深卻相當滿意:“陳大人這個法子甚好??足?,快去抱些干草過來?!?/br> 小心翼翼給紅薯苗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干草后,鄭深拍了拍手,這才想起陳云州今天外出辦案了,關心地問道:“聽說今天衙門來了樁比較棘手的案子,查得怎么樣了?” 陳云州把情況跟他說了一遍。 鄭深眉頭緊鎖:“這姑娘若是有心躲起來,只怕不好找?!?/br> 他們衙門就這么點人,也不可能全派出去找這姑娘。 陳云州嘆道:“不好找倒無所謂,就怕這姑娘在外面久了,遇到什么有意外?!?/br> 鄭深輕輕搖頭說:“是啊。這么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孤身在外,若是被歹人盯上,這可就糟了?!?/br> “明天再派人出去找找吧?!标愒浦菀矝]什么好法子,畢竟線索太少了。 兩人閑聊幾句,各自歸家。 次日中午,出去尋人的衙役陸續回來了。 王捕頭將情況匯總給陳云州:“大人,小的們已經查過了所有的客棧,沒有找到苗阿芳。去苗阿芳兩個小姐妹家的衙役也回來了,苗阿芳不在那兩人家里?!?/br> 陳云州撐著額頭,自語:“那她能去哪兒呢?” 王捕頭猶豫片刻道:“大人,弟兄們在查人的過程中聽說了一個事。距苗家莊五里地白云村兩年前有個小姑娘也是突然離家出走,至今杳無音訊?!?/br> 陳云州蹭地站了起來:“還有這種事?那他們家當初報案沒有?” 王捕頭說:“好像報了,但時間拖得太久,衙門派人也沒找著,這事便不了了之了?!?/br> 這么巧?相差不遠的地方,都是妙齡少女離家出走,遍尋不到。 陳云州感覺這事只怕不如先前想的那般簡單,立即道:“縣衙里當初應該有這個案子的卷宗吧,柯九,你讓文書找找。王捕頭,你派人去將這家人帶到縣衙,我要問話?!?/br> 第010章 卷宗上關于白云村這個案子的記錄非常簡單,就一頁寥寥幾百字。 陳云州皺眉快速掃過,失蹤的小姑娘叫馬小云,兩年前十五歲,也是跟家里人鬧了矛盾,吵架之后帶了兩身衣服就不見了。 起初,她家里人也沒太當回事。一個小姑娘鬧鬧脾氣,能去哪兒?肯定是躲去親戚家了。 可過了兩三天,她都沒回來。馬家有些坐不住了,這才去親朋好友家尋找女兒,可找了個遍都說沒見過馬小云。馬家這時候才急了,連忙發動村子里的人幫忙尋找。 他們幾乎將方圓幾里都翻了個遍,還是沒找到馬小云。 馬家這才想起報官。 但距馬小云失蹤已經快十天,很多痕跡都消失或被破壞了。 而且這件事牽扯進了太多的人,很多話經過口口相傳過了幾道之后也失了真,不少說辭都相悖,證言也不可信。 當時的縣令派了兩個衙役跑了一趟白云村,沒找到什么線索,便回來在縣城門口貼了一張尋人的告示。 告示自然是沒人揭的,這個案子便沒了下文。 陳云州看完只有一個感覺,太潦草,太敷衍了。 這人命關天的大事就跟兒戲一樣,古代果然是人命如草芥。 他將卷宗丟在一旁,摩挲著下巴,思索這兩個案子之間有沒有關聯。 線索太少,妄下結論可能會影響他的判斷,還是等馬家人來問問詳細的情況再下結論也不遲。 申時左右,王捕頭將馬家老兩口帶了過來。 老兩口頭發花白,佝僂著腰,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馬婆子的雙眼。她的兩只眼球泛白,毫無光澤,看起來像是恐怖片中的怪婆婆,很是瘆人。 察覺到陳云州的視線,王捕頭低聲對陳云州道:“大人,馬婆子的眼睛哭瞎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