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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鋪一層石頭并不牢靠,在我想象中走的多了再淋雨以后就會改換位置再次變得凹凸不平,所以在我的設想里接下來的時間我還會在這片石頭地的基礎上再鋪一層,讓門前變成一個比周圍高出一截的方形臺子,作為報答他們收留我的禮物。 中年男人和他妻子很高興我做的這片石頭地,盡管村子里幾乎沒有人家擁有院子這種東西,但他們還是喜歡在天氣晴朗的時候從門里搬簡陋的木椅出來曬曬太陽,跟鄰里聊聊天。 這些天我都在磕磕絆絆試著學習他們所使用的語言,有小孩子們不厭其煩的提醒我,我還真學會了不少詞語。 比如我知道了狗的叫法,知道了怎么跟人打招呼,知道我吃的那種土豆似的植物的名字,知道石頭、樹枝、草和水的說法。 現在谷倉前有了我自己用石頭堆砌的小篝火,如果我足夠好運換到了那種塊莖食物作為報酬,我會自己把它烤熟來吃。 二十來天,我已經習慣自己看到長兩對翅膀的鳥,收留我的這家人也開始熟悉我,接受我的存在,甚至在我希望借用他們的金屬鍋的時候也沒拒絕我,那是很簡陋的鍋,銹蝕得很嚴重,污漬和炭灰厚厚裹了一層,幾乎看不出它本身的質地,我猜想可能是銅或者鐵。 借用木桶在村邊的河流里取到水,燒開,這么多天里我第一次敢放心喝水。 要知道,就算是前些天,除非已經渴得受不了,否則我都不會去小溪里捧水喝,而是盡量去靠幫忙做事換一碗粥或者湯來喝,畢竟在我看來無論粥或者湯都是燒開過的水,有寄生蟲的概率稍微低一些,比直接喝生水要安全。 說到寄生蟲,就不得不說我身上的虱子跟臭蟲,真難想象在冬天這些東西也能爬到我身上,我已經很注意去晾曬那張舊毯子和自己身上的衣物了,甚至還在冰冷的河水里洗過衣服跟襪子,但入睡時候身上難忍的發癢還是讓我無比痛苦。 我蓬亂的頭發就更別提了,像村里的狗身上一樣,也是虱子的快樂窩。 在村子里一個整個月,三十天,我終于在夜里如愿以償地看到了那扇突兀出現在谷倉外的石門。 其實這么多天來我每晚都在期待著它的出現,我甚至在心里隱隱有種信心,堅信它不會真的把我拋棄到這個遠離文明的苦寒之地,以至于我真的看到它的時候竟然出奇的淡定。 我沒有激動地上躥下跳,沒有哭泣或者喊叫,而是像早有準備一樣淡定地從谷倉里鉆出來。 站起身拍拍衣服,環視周圍昏暗的世界,跨過門,出現在夢到過許許多多次的家里,只不過此刻它還是籠罩在灰白色之中。 石門關閉消失,灰白色褪去,我就這么站在自己家里,一切都仿佛一場夢,但披著破爛的粗麻布毯子,伸出手,滿手是搬石頭的繭子和疤痕,看向鏡子,熟悉的面孔,蓬亂得一團糟的頭發,之前的一切都不是夢。 真確定自己回到家,我才卸了一口氣,有點想喜極而泣,但這些天的經歷似乎讓我堅強了一些,我小心翼翼脫掉身上的衣服,試圖清潔自己。 在那個村子生活了這么多天,我自己已經臭烘烘沒法見人了。 我家里沒有浴室,我從暖水瓶里倒水進盆里擦洗的時候非常滿足,我堅持下來了,活著回來,而且看起來還不賴。 我手上的繭子和水泡不太嚴重,我腳上有的疤痕已經愈合,不過也有的傷口已經有發炎感染的癥狀,這些傷口必須要好好處理,還有我已經蓋住眉毛的蓬亂頭發,也必須處理。 其實我也想叫醒爸爸mama,讓他們看大難不死的我,見證我的勇敢還有頑強,但他們恐怕很難相信這一切吧? 哪怕我一身的傷疤還有手上的繭子做不了假,哪怕我腦袋上蓬亂的頭發做不了假,他們估計也還是不相信 我就這樣小心翼翼擦洗了身體,從家里的小鞋盒里找到酒精和棉棒給自己的傷口消過毒,然后吃了顆消炎藥,從柜子里找出我爸往常每月給我理發的推子,蹲在家門外的寒風里摸黑給自己推了個狗啃似的大光頭。 我沒法留著頭發,我頭上全是臭蟲,我不想把它們帶回家。 脫下來的衣服跟毯子也被我妥善地塞在塑料袋里,我在廚房的灶臺里生起火,大鋁鍋倒進半鍋水,沸騰以后那些衣服被分批煮了進去。 門窗都是打開的,否則味道真的能讓人吐出來,不過該死的寄生蟲應該清理到差不多,我才終于松一口氣。 我爸媽他們白天工作非常辛苦,連午休沒有,所以晚上睡得很沉,這樣也好,免去了我解釋跟掩飾的麻煩。 我其實已經很累了,不過煮過的衣物和毯子我還是又在盆里洗了一遍,我把它們都晾在寒風里的晾衣繩上,看它們一條條凍得硬邦邦才滿意地進家門稍作收拾,舒舒服服躺回被窩閉上眼睛。 多少天,我甚至已經開始適應漏風舊谷倉的寒冷還有難聞的怪味,現在有幸能回家,能睡在自己暖和的被窩里,這簡直像夢一樣。 我之所以會去那個世界,還能再一次回來一定都是那顆石頭的關系吧? 我心里這樣想,但也沒法去驗證,張莎已經走了,我聯系不到她,也就沒法證明我自己的猜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