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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石和琢玉立刻會意,十分默契的配合。 程四郎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拉入了巷子里。 琢玉和裴石臉上蒙了黑紗,只露出一雙賊亮的眼。 琢玉,不要問為什么,要怪,就怪你作惡多端。豈敢肖想將軍的小娘子?該打。 接下來,落九天站在屋頂把風,就親眼看著琢玉和裴石將程四郎一頓拳打腳踢。 裴石覺得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一腳揣在了程四郎的/褲/襠/里。 天地良心,他真的不是有意的! 他不是那種惡毒的人! 程四郎的嘴被堵住,疼到額頭冒汗。 裴石訕了訕。 罷了罷了,反正打都打了。 他這一腳,到底是拯救了多少京都無辜女子? 他可真是個大善人! 落九天站在屋頂,頓時覺得/胯/下一涼。 嘶 太暴力。 他只是個把風的。 他什么也沒干。 * 同一時間,蘇府這一邊,蘇老太太奇跡般的康復了,捯飭的油光華亮,在廳堂見了程家登門提親之人。 蘇老太太言辭之間,處處褒獎程四郎,對婚事毫無異議,甚至于期盼著程家盡快把蘇念安娶走。 程家也沒想到,事情會這么順利。 要知道,程四郎在京城的名聲十分不好,還曾活活打死過人家小娘子。 可謂是毒丈夫。 如此順利,會不會有詐? 程家人反而有些心有余悸了。 蘇老太太保持微笑,就差一點要催婚了。 守門的總角婢女領著一個嬌俏小娘子過來,老祖宗,五娘子來了。 蘇念安一到廳堂,好幾雙視線紛紛望了過去,就在蘇念安跨入堂屋時,眾人仿佛看見一到天光乍現,恰好籠在了蘇念安頭上。 好一個美貌的小娘子。 不是說身子孱弱?還畏畏縮縮么? 可眼前這小娘子分明是明艷美貌、落落大方。 面頰白里透紅,眸光明亮,毫無氣虛之癥。 蘇老太太也愣了愣。 這個五丫頭!還真是一個天一個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求到了仙丹妙藥呢。 當真古怪! 她不該如此明艷! 蘇老太太一時間完全想不通,心頭忐忑不安,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超脫了她的掌控。 她強顏歡笑,五丫頭來得正巧,還不快給程家的大夫人請安。 蘇念安莞爾一笑,并沒有請安,而是問,程家大夫人,你可是為了程四郎登門求親的? 程家大夫人還在打量著蘇念安。 乖乖,這等容色,蘇家怎么舍得隨隨便便就嫁出去? 她猛然覺得,程家三房的那個四郎,根本配不上! 自慚形穢、自慚形穢啊。 程家大夫人,是啊,五娘子沒說錯,我是來替四郎求親的。 蘇念安又莞爾,這可如何是好呢?我已有傾慕之人了,又不能始亂終棄。再者,上回落水,我與程四郎并無接觸,此事滿城皆知,故此,用不著因著落水一事而定親。不過,程四郎那樣的好郎君,錯過了委實可惜,我二叔家的二堂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如今養在靜妃身邊,程四郎為何不娶二堂姐呢? 轟 蘇老太太身子晃了晃。 二丫頭,是她嫡親的孫女,是要嫁入皇家的! 豈是一個程四郎能夠配得上! 程四郎給她的親孫女提鞋都不配! 程家大夫人愣了愣,蘇府的一些事情,她也略有耳聞。 她忽然覺得自己被耍了。 好一個蘇老太太,多次暗示她登門提親,原來不是看中了程家,而是要利用程家替她除掉長房的小娘子。 程家大夫人站起身,勉強維持住了體面,笑意不達眼底,老祖宗的一碗水,端得可正平。不知貴府二娘子,眼下可打算婚配呢? 蘇老太太立刻慌張,這二娘子已有打算,她的婚事,她父親母親做主呢。 程家大夫人算是看明白了,今日到此為止吧,我程家四郎雖不是我親生,但也是程家骨血,他是個什么玩意兒,我心里很清楚??磥?,四郎是沒有福氣娶蘇家小娘子。 程家大夫人丟下一句,直接離開堂屋,臨走之前多看了蘇念安幾眼。 又暗暗腹誹:四郎哪能配得上人家! 若非是家主催促,她才不會為了程家三房走這一趟。 程家大夫人一走,蘇念安笑瞇瞇的看著蘇老太太,祖母,你干嘛沉著臉?程四郎那么好的男子,二堂姐真的要錯過么?有些事情錯過了可就沒有機會了呢。 你蘇老太太覺得自己可能又犯病了。 這回,百年的野人參,也沒法緩解她的偏頭疼。 如今,青州魏家大公子就在府上,蘇老太太不能直接將蘇念安如何。 只能忍了又忍,忍成了老烏龜,忍到昏倒在榻,又連灌了幾碗參湯下腹。 蘇老太太原以為,自己的內宅之術已經爐火純青,直到她被蘇念安挑釁。 她掌控內宅的大業,從此遇到了瓶頸。 身體也同樣大不如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