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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厲心中堵悶還是沒有消散,像是被人堵了一團棉花,左右都是憋悶,神色淡淡,宛若睥睨天下,我便是瞧不起了,你當如何? 是啊,你當如何? 要打一架么? 實力完全不匹配的人,是沒法成為競爭對手的。 傅時厲輕飄飄的吐出一句話,傅仲和傅凌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威壓。 長兄終于出手了! 他們完了! 以后還是夾著尾巴做人吧! 干架么?肯定干不過啊! 傅仲臉色突然變了,笑了笑,長兄說笑了,都是自家兄弟,凡事都好說,是我與三弟不好,無意撞了長兄,我與三弟給長兄賠不是了! 說著,傅仲拉著傅凌一起,朝著傅時厲深深鞠身。 傅時厲淡淡瞥了一眼,讓開,擋路了。 兄弟兩人立刻退到了左右兩側,傅時厲面無表情的徑直往前走。 落九天三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將軍從來都是不拘小節,根本不把宸王府的人當回事,今晚這是怎么了?處處拘小節了呢。 不過,實在是爽! 落九天、琢玉、裴石三人也面無表情的從長廊走過,直接無視了傅仲與傅凌。 等到傅時厲走遠,這對兄弟二人雙腿一軟,扶住了欄柱才站穩。 二哥,方才長兄敵意甚重,你我以后在府上可得加倍小心! 那是自然! 剛才真是嚇死個人了,真要是干起架,怕是要重傷一月下不了榻吧。 * 翌日,蘇念安睡了一個安穩覺。 昨晚表哥的那番話給她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人生在世,短短數十載,她的確應該做點什么,哪怕是女兒家,也不能只知嫁人生子。 后宅的四方天,她委實待厭了。 拂柳一路碎步走了過來,氣喘吁吁,臉上神色十分不好看,姑娘!真是個氣死個人了!程家太不要臉,您與程四郎上次雖都落水了,可落水之地不在一處,根本沒有接觸!可程家卻登門提親了!還以落水為由呢。若是姑娘不同意,程家定會敗壞姑娘名聲! 拂柳氣呼呼的。 蘇念安倒是冷靜。 她是太師府長房嫡女,程家四郎吊兒郎當,能娶到她,也算是對程家門庭有利。 程家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上次落水一事就大有蹊蹺,蘇念安手頭沒有多少銀兩,很多事辦不了,等到拿回母親的嫁妝,她定要徹查清楚。 蘇念安雙足下榻,走到銅鏡面前照了照,也憤憤然,這么好看的小娘子,豈能嫁給程四郎! 拂柳一愣。 姑娘從幾時開始這般自戀了? 第二十四章 京都長安街,王岳樓。 這座茶樓在京都已有百年之久,傅時厲是個念舊之人,這座茶樓有他兒時的記憶。 他獨自品茗,三名心腹站在他身后。 落九天幾人面面相覷,仿佛自家將軍喝的不是茶,而是孤獨與寂寞。 將軍從今晨起榻開始,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 將軍到底是在想蘇五娘子呢? 還是另有煩惱? 將軍的心,就如同海底的針,叫人難以捉摸揣測。 這時,幾丈開外的一張茶桌上,三名公子哥正夸夸其談。 最興高采烈的那位,就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绔/浪/蕩/子,不是旁人,正是程家四郎。 他一手舉著茶盞,眉飛色舞,諸位,小爺我馬上就要議親了,你們猜是誰家的小娘子? 未及旁人開口,程四郎等不及,開口道:是蘇家五娘子! 那小娘子一慣畏畏縮縮,最好拿捏,關鍵是,小模樣生得極美,實在標志,小爺都快等不及了。 有人開始附和,恭喜四公子啊,蘇五娘子就是膽子小了些,容貌的確堪為美人。 不過,我怎么聽說,蘇五娘子身子孱弱呢? 程四郎拍案大笑,小爺就喜歡嬌滴滴的小娘子,玩/弄/起來才過癮,哈哈哈! 另一邊,落九天幾人對視了幾眼。 不得了了,又冒出一個程四郎。 這個程四郎好生囂張吶。 裴石眼尖,留意到自家將軍捏著茶盞的手指微微發白。 說明,將軍在用力。 確切地說,將軍他動怒了。 嘖,細節說明一切。 將軍他在意蘇五娘子。 裴石用胳膊肘戳了一下落九天。 落九天昨天才被打過,眼下不太敢多嘴。 這時,傅時厲轉過頭來,幽深的眸,掃了一眼三位隨從。 他未置一言,裴石卻眸光一亮,仿佛是將軍肚子里的蛔蟲,立刻道:將軍!屬下明白了!懲惡揚善是我等分內之事。那程四郎委實是個紈绔,在京城橫行霸道,一會屬下幾人就去給他一點教訓。也算是沒有辜負百姓愛戴之心! 裴石的話,越說越大。 琢玉都不太好意思附和。 傅時厲收斂眸光,還是沒有說話。 但他不說話,就已經是認同了裴石的提議。 程四郎幾人從茶樓出來后就分道揚鑣。 裴石與琢玉一路畏縮,落九天就不一樣了,他這人素來直接,趁著人少之處,打暈了程四郎身后的兩名家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