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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還有一位是誰? 趙連臣回身,對著一處招了招手,道:還有一位是他的新夫人。 只見趙連臣招手罷后,遠遠見一對璧人走來,女子穿一身艷色紅裙明媚昳麗,挽著的夫君亦是容貌俊朗、氣質出塵。 待他們走進,文雪音看清了二人的長相后,卻是暗暗翻了個白眼。 是你?宋清辭吃了一驚,幾乎一下子就甩開了文妙兒的手兩步走上前來,一時千言萬語匯上心頭,他好似有許多話要說,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沒有了再說的必要,只愣愣看著文雪音半晌,仿佛嘆氣般道了聲:你還活著,便好。 文雪音眨了下眼,她自然是還活著,什么意思?難道文妙兒跟宋清辭說她已經死了?文妙兒素來與她水火不容,好端端提她干什么? 難不成是在宋清辭面前編了套姐妹情深的戲路,然后又垂淚傷心了一把,以此騙得宋清辭的垂憐? 這未免太過荒唐。 只是寧徽垂眸,視線落在宋清辭握在文雪音小臂上的那只手,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原來是宋大人。文雪音不著痕跡將手從宋清辭手下拿出,聽聞宋大人新婚,恭喜。 宋清辭面色一白,一想到自己歡喜了那么些日子,可他真正喜歡的女子卻可能連他喜歡她這件事都不知道,他心里便是一陣陣的酸楚。 思及此處,宋清辭抬眸看了眼站在文雪音身側的寧徽,道:這位想必就是寧將軍,不知將軍待你如何? 文雪音愈發覺得奇怪,怎么她和這宋清辭是什么熟人嗎?都到了剛一見面便能寒暄這些的地步? 文雪音淺聲道:將軍待我很好。 她說這話的時候雙頰都浮上幾分靦腆的笑意,自然而奪目,一見便知是真心話了。 文妙兒一直暗暗看著,不滿地皺起眉頭。 怎么回事?她原以為是文雪音和宋清辭在之前的文會上私定了終身,正想著借今日的機會讓文雪音好好瞧瞧她未來的夫婿究竟是誰,好好殺殺文雪音的威風。 可是方才一看,她既不覺得震驚也不覺得傷懷,好似個沒事人一般,倒是宋清辭見了她渾像是失了魂魄似的。 文妙兒面色一沉,那日她大婚之夜,宋清辭竟要就地與她和離,最后若不是將他爹招了出來,此時恐怕很難善終。 一個文雪音,毀了她的新婚之夜不說,連她嫁給的男人心里都裝著她,她真是該死。 這邊正說著話,藍柔跑來尋人,遠遠瞧見文雪音便小跑著抱了過來,文雪音下意識想躲,卻沒有躲開。 jiejie你也來了!藍柔十分熟稔地在她手臂上蹭了蹭,你和將軍的馬車上是不是只有你們兩個?我晚上能不能坐你們的馬車回家? 這是為何?文雪音道,你難道不與你的連臣哥哥同坐一輛馬車了嗎? 什么連臣哥哥!藍柔想到這個就來氣,對文雪音道,他竟拉著我上了宋家的馬車!我今日來時那個文家的女人就坐在我對面,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你又不是不知我與她素有過節,實在是相看兩相厭。 文雪音沒答應也沒拒絕,忠孝侯爺年紀大了,如今在朝中已沒有什么勢力,他的孫女如今幾乎連個門楣高的人家的正室都做不了,上門說親的也沒幾個,且自幼便失了雙親,當真可憐。 文雪音雖不善與人親近,但她也談不上厭惡,況且藍柔的性子不錯,長得也可愛,便算是個小兔子養在身邊也沒什么。 陸陸續續人來了大半,長公主卻是還未露面,快開席的時候,大家都各自坐了,才看見丞相夫人孫知許帶著丫鬟姍姍來遲。 丞相夫人至哦,一些低門戶的紛紛起身,文雪音一雙烏黑的眸子盯在孫知許那張脂粉也壓不下去的慘白面容上,她暗暗笑了一聲,看來孫知許的病癥發作了有一段時日了。 文妙兒瞧見母親的神色大吃一驚,連忙上前道:阿娘的臉色怎么如此難看?家中出了什么事不成? 孫知許搖了搖頭,正要說話,可目光錯過文妙兒身后,正見一雙眼睛冷冷盯著她,容貌與當年的江袖有著七八分相似,一時間她背上汗毛頓起,忙捂住耳朵尖叫了一聲。 有鬼!有鬼!! 文妙兒嚇了一跳,其余人也為之一嚇,紛紛轉過身來看著孫知許。 丫鬟春禪忙道:夫人!您在亂說什么!那根本不是江袖,是文雪音! 文妙兒皺起眉,不解地看向春禪,道:春禪,我阿娘怎么了?江袖是誰? 春禪臉色微白,即刻否認道:小姐,夫人這段時日一直心神不寧,已有好些時日沒有好好睡過覺了,您快趁著今日好好陪夫人說說話罷! 聞言,文妙兒一時倒也不再逼問,攙扶著孫知許入了座。 在旁的寧徽默默瞧在眼里,微微皺起眉心,那孫氏的癥狀,看著好似是癔癥,這種病若非受了極大的刺激,尋常人向來不會發作。 怎么...... 他忽然想到什么,不由自主將目光落到身側的文雪音身上,只見她目光如常,根本沒有看孫知許一眼。 許是他想錯了,雪音成日待在將軍府,總不能跑去給孫氏下毒,何況她性子柔弱又良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