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
是。 寧徽走后,文雪音剛準備歇一歇,就聽前面有人過來在門前說話:夫人,宮里來了人。 宮里? 這寧徽前腳剛出門,宮里后腳便來了人,難不成是刻意躲著寧徽不成? 讓他進來。文雪音道。 來人是宮里的,卻不是皇宮里的,而是蛟山行宮的人。 將軍夫人,公主殿下要辦游園會,這是請帖,還請屆時夫人與將軍同至。 文雪音抬手自來人手中接過請帖,道;知道了。 說完話人便走了,文雪音將信封緩緩拆開,掃了眼上面的日子,道:長公主素來遠居行宮,甚少與外界往來,怎么突然就要辦游園會了? 秋棠也覺得奇怪,半晌道:夫人覺得,會不會與將軍有關? 文雪音沉吟不語。 這長公主與當今陛下乃是一母所出,只是自陛下登基以來,長公主一直在行宮住著,姐弟二人甚少往來,外人也不知道他們關系如何,況且朝野如今未有波瀾,這位公主殿下好像真的是一時興起才來了這么一出。 夫人去嗎? 去。文雪音垂眸,孫知許那日必定在,是個好機會。 第26章 近日來, 孫知許總是心神不寧的,最開始的時候她只是發了場噩夢,夢見一口井, 里面爬出詭異又臟污的長發女人來伸手來房里抓她,孫知許猛然驚醒,嚇出了一身冷汗。 后來成日精神不振, 后來又至神思恍惚,總覺得自己眼前霧蒙蒙一片, 好像總有什么東西跟著自己,連丫鬟春禪上前跟她說話都要嚇得驚上一跳, 更別說是夜里做了噩夢。 文卓嫌她吵鬧,索性去了書房, 夜里偌大空蕩的房間里只剩下孫知許一個,她嚇得魂不守舍,疑神疑鬼覺得自己床底下有東西。 后來文卓實在看不下去,找來了大夫給她看病,可大夫只道:夫人并無大礙, 只是心神不寧,許是多年憂思之故, 開劑安神的方子多吃幾日便可痊愈。 結果藥是一日一日吃著,然而情況卻并未好轉, 孫知許老嚷嚷著她看見了什么東西,但是問她究竟看見了什么, 她又緘口不言。 自己服侍的夫人成了這個樣子,春禪求到老爺面前讓他再將香山寺的高僧請來。 誰知文卓只道:她自己心里有鬼, 不用管她! 數日下來, 孫知許眼下烏青了一片, 早不復原來美色。 好不容易捱到了游園會前夕,文卓讓春禪陪著孫知許去赴會,順帶還可以見一見文妙兒,看見女兒她精神或許會好些。 孫知許一想到能見到女兒便打起了些精神,細致妝點打扮一番去了。 游園會的地點自然是在長公主的蛟山行宮,從京中乘馬車大約需要兩個時辰才到。 聽說蛟山風景秀麗花開成簇,不論冬夏皆有溫泉供人享受,兼又遠離塵世,簡直是人間仙境。 文雪音對賞景倒并無太大興致,倒是對這位長公主頗為好奇,聽說當今陛下登基前,這長公主出力不少,當時還有人猜題長公主掌權如此之甚,會不會殺了自己的親弟弟自己登基。 誰承想,新帝即位后,她兩手一甩直接去了行宮避世,聽說行宮內連一個普普通通的侍衛長相都是出挑的,更莫談這位長公主的床伴了,不知是怎樣的絕色。 長公主頭回宴請,沒有人會回了她的面子,京中但凡有點頭臉的人都來了,待文雪音下車時,便看見山腳下停著的馬車已然有了好幾輛。 蛟山行宮需要走一段的長階,那階梯被工匠修得近乎沒有什么坡度,可文雪音走了一半還是乏到脫力,要不是寧徽在后面托著她,她恐怕都要翻下身去了。 走到一半,文雪音一下子坐在一個石墩子上,說什么也不肯往前走了。 太累了,真的走不動了。文雪音眼巴巴望著寧徽。 寧徽一時無法,環顧四周確認了沒有什么人,才將身子彎下來,無奈道:上來罷,背你。 真的?文雪音嘴上這樣問,動作卻是比誰都快已然往寧徽身上躥了,寧徽將她好好攬住,這才繼續往山上去,秋棠跟在后頭,看著這二人的模樣直笑。 游園會的地點在半山腰的一個庭園,走個不多時也就到了,文雪音再如何也決計不能叫旁人看見寧徽背著她走,快要到的時候就從寧徽身上下來了。 還未入園,就聽見里面傳來的喧嘩笑鬧聲,庭園口上有一個長相清俊的小廝過來相迎,道:請將軍和夫人隨我來。 文雪音有些意外,這兒的人倒像是早就知道他二人長什么模樣了一般,請帖還沒遞便已然認出他們來了。 兩人跟著小廝往里面走了一段,遠遠便瞧見了幾位熟人。 將軍!將軍夫人。趙連臣回頭快步走來,上前對他二人一禮。 文雪音上下打量了趙連臣一瞬,道:想不到趙公子這般的,還會來這里。 旁人多半是拖家帶口過來,鮮少有趙連臣這般只身前來的。 趙連臣聽出她話中的意思,笑道:我是隨我一友人前來,順便忠孝侯爺還把他孫女捎給我了,我們四個人一輛車...... 他說到一半不知想到什么,咬了咬牙道:別提多高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