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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若兮無奈蹙起眉梢,平安知道mama又想責備自己,于是趁著若兮話未出口,便如法炮制,飛速撿起地上的rou跑到子玉身邊,娘親!給你! 子玉彎眼一笑,若兮還沒來得及制止,便來者不拒地將鴨rou吃了進去。 隨后平安又蹦蹦跳跳地跑到若兮面前,雙手一攤滿臉得意,不能浪費! 還不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子玉抬起頭來,看著若兮一臉無語的表情,開口詢問,發生了什么? 只見若兮帶著些許嫌棄地開口,好吃嗎 子玉一本正經地點頭,我閨女給的,就好吃。 若兮略帶猶豫地點了點頭,那就行 子玉依舊不明所以,怎么的呢? 若兮看了看站在地上滿眼得意神色的平安,看著子玉無奈解釋,呵你閨女把你當成垃圾桶了 夜幕悄悄降臨,一輪皓月懸于當空,院中的桂花古樹開得正旺,微微的晚風將金桂的醇香送入鼻腔,讓人心曠神怡。 吃過了晚餐,子玉沏上一杯清茶,就著切成小塊的月餅,坐在桂花古樹下,與若兮共同欣賞著月色。 這是離開北平之后,第一次過中秋節,想著以后很有可能就要在這里長久的居住下去,落地生根,二人的心頭是無盡的感慨。 阿柔在靈玉中休息了一下午,終于恢復了些許精神,趁著中秋月色正濃,也飛身飄出靈玉,在一旁逗著平安,嬉戲玩耍。 月色正濃,氣溫微降,子玉偏過身去,為若兮將茶杯續好熱水。 就在子玉剛轉過頭時,小院的門口的陰影處,突然走出一名陌生男性。 與其說是走出,倒不如說是穿墻飄出。 顯然,來者又是一名游魂。 細端詳眼前這位不速之客,梳著熨帖的偏分,明明是男子,卻是個可愛的娃娃臉,隔著幾步遠都能看出他那眉清目秀,粉面朱唇的面容。 再端詳,他身著雪白的衫子,仔細看上去,竟像是伶人的水衣。 男子站在原地,欲言又止,子玉起身之后,護在若兮面前,而阿柔則負責將平安護住。 來者何人。子玉正色詢問著來者。 魏姑娘陌生男子開口喚出了子玉的名號,聲音與面相倒也相符,不同于平常男子渾厚的聲線,都文文弱弱的,卻很好聽,看樣子,真是個唱戲的伶人無誤了。 子玉不明所以,你認得我? 陌生男子微微頷首,我曾經在北平見過你。 子玉凝眸思忖,又茫然地搖頭,可我不認識你。 我叫商白菊。來者文文弱弱地做著自我介紹。 聽上去耳熟子玉畢竟見過太多游魂,一時間也記不起自己曾幾何時見過眼前之人。 見子玉并不認得自己,商白菊只得想其他的辦法介紹自己,徐伯義,徐仲義兄弟二人,你們可認識? 子玉的眉眼舒展了些許,徐伯義是面館老板,他兒子叫徐鑫,徐仲義是當鋪掌柜的,你是指這二人嗎? 商白菊趕忙點頭,對。 若兮柔聲詢問,你有什么事情嗎? 商白菊環視了四周眾位,這才細細的嗓音解釋,我想托你們尋人。 誰? 徐仲義,當鋪掌柜的。商白菊緩緩報出了故人名號。 子玉猶豫著看了一眼一旁的若兮,見若兮面帶著些許憐憫神色,知道她定是想要幫忙,子玉無奈轉過頭為商白菊耐心解釋,我們離開北平有段時間了,你托我尋人,恐怕不合適。況且,徐掌柜就在北平,你自己直接去尋便是。 聽了子玉的話,商白菊眼眸黯淡了幾分,見他扁了扁嘴竟帶著一絲陰柔的委屈表情,可是我回到北平時,找不到他了他關了當鋪不知所蹤,連徐鑫也不知去向,我找不到他們,所以便來你這里詢問,我知道你能看見我,我見識過你的本領。 他們關了當鋪?若兮疑惑不解。 商白菊看向若兮認真地點點頭,嗯,就在你們走后三四個月的時間吧。 子玉又耐著性子詢問,你找他們做什么呢? 魏姑娘,你們介意我給你講個故事嗎? 子玉頷首允許他說下去,時間還早,許你慢慢道來 若兮為商白菊端了一個板凳,商白菊屈身謝過,徑自坐到了板凳上,他的坐姿沒有尋常男子的粗獷,反而顯得有些端莊。 見他清了清嗓子,這才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一場梨園的堂會,就在那正乙祠古戲臺上,正上演一出大戲,《醉楊妃》。 門口的戲牌寫著:商白菊飾楊貴妃 商白菊,是這戲樓響當當的臺柱子,雖為男子,但是那舞臺上的千嬌百媚,婀娜身段,卻不亞于真正的女子。 一場大戲唱罷,臺下賓客滿堂喝彩,商白菊抿著唇輕啟蓮步,再次返場。 連著鞠躬致意之后,目光落在了雅座上的一位青年身上。 那青年帶著金絲眼鏡,白色長衫外面套著黑色馬褂,袖口整潔的挽起一折,露出一截潔白的內襯,那溫潤的面龐更是驚艷了舞臺上的名角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