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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溪笑起來,輕描淡寫:逗你的,你先回去吧,等我出去了再去找你。 她說著伸手摸了一下容語的耳朵,容語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就跳了起來。 師溪把手上的枯草拿到她面前,說:我只是幫你把這個拿到,這么緊張做什么? 容語道了聲謝,飛快離開,生怕走的慢一點對方又做出什么奇怪的動作。 回到縹緲峰,容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峰頂氣溫好像比之前低了很多。 雖然很多峰上都有終年不化的積雪,但縹緲峰是例外,因為這是由蔚渺所掌控的地方,可以說只要她依舊是大陸最強,縹緲峰就會一直四季如春。 難不成師父靈力衰減了? 容語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們從幻境中出來這么久,如果師父出了什么狀況,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可能不喜歡之前的溫度了,想為縹緲峰換個環境。 容語走進自己房間,換了身干凈衣服準備去拜見師父,還沒走到主殿,就被一股強大的法力阻隔,一步都不能前進。 這股靈氣很熟悉,是師父的沒錯,但她不會無緣無故設結界,肯定出什么事了。 師父,你怎么樣了?!容語生怕蔚渺出事,抬手拈決往結界打去,但她的靈力全打出去猶如泥牛入海,對結界沒有一點作用。 我沒事,不要白費心力了,回你自己房間待著,我不想看到你! 蔚渺的聲音從殿中傳來,隱隱帶著痛苦,容語猜想師父肯定是被什么東西威脅了,所以才這么說,手上凝聚靈力,奮力擊向結界,結界破了一個角,里面傳來一聲悶哼。 不是跟你說了沒事,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蔚渺的聲音越發凌厲,但容語沒有在意,她從那破了的角里鉆進去,一踏進主殿就像是掉入了冰窟一樣,冷的牙齒打顫。 師父,師父?!你怎么樣?! 屋子里彌漫著水汽,什么都看不清,容語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會躥出來一個怪物。 同時她心里也在疑惑,為什么她堪不破這些水汽? 按照她現在的修為,一般障眼法對她來說如若無物,除非對方修為比她高出太多。 容語感覺自己在走迷宮,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碰上什么。 腳底下踩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容語僵著脖子低頭,發現是師父的皮毛坐墊。 幸好。 她舒了一口氣,繼續往前。 不是說了不想看見你嗎,你進來做什么?! 蔚渺的聲音出現在耳邊,下一秒容語已經被擊飛出去,落在地上的那刻,屋子里所以的水汽盡數消失,又恢復了以往的樣子。 蔚渺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被水浸濕,緊緊貼在身上,頭發也是濕的,整個人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她背對著和容語,如果忽略衣服和頭發,看起來跟平常沒什么兩樣。 容語從地上爬起來,緩緩走向她,師父,你真的沒事嗎? 根據她的經驗,一般表面越是正常越蘊藏著危險,師父一定有什么難言之隱。 快要走到蔚渺跟前時,她突然出聲,聲音陰冷鋒利:別再往前了,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蔚渺說完,緊咬下唇,面色十分痛苦。 在殿前設立結界,不是為了防魔族,而是為了防容語,只要不見,她就可以壓住體內的心魔。 所以她才一再告誡容語不要靠近她,可這孽徒非但不聽,還打破了她的結界,果然不該再繼續留著她! 容語第一次沒聽師父的話,她走到師父身后,柔聲穩道:師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距離極近,容語說話時的呼吸噴灑在蔚渺脖頸處,使得她輕輕戰栗了一下。 我憑什么要對你知無不言,你是我什么人? 蔚渺身子往前縮了一下,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此刻的她。 容語越發覺得不對,往常如果師父不愿,早就一掌把她拍出去了,怎么會是這種反應? 容語猛地掰過蔚渺的身子,待看清她的樣子之后,整個人都呆住了。 怎么會這樣? 蔚渺看著她,隱藏在眼底深處的赤紅深了些。 怎么樣?你不是非要看我,看到我現在的樣子,滿意了? 容語想伸手幫蔚渺擦掉嘴角的血跡,手剛伸出去就被蔚渺一把拍開,她不耐煩道:既然已經看到了還不快滾,想讓我動手請你出去嗎?! 看到師父現在的樣子,容語哪里還走得了,她再次撫上蔚渺的臉,用手擦掉她唇角的血跡,問:師父,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容語沒發現,她說話時的聲音是顫抖的。 蔚渺冷笑一聲,眸子里劃過糾結和痛苦。 就算告訴你又如何,你要為我報仇?就憑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就別說這種沒意義的話了??禳c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容語被打擊到,心里沒來由的生氣,雙手抓住蔚渺的肩膀,道:就算我現在的能力不足以保護你,我也在進步不是嗎?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這么打擊我?我表面上是你徒弟,其實在你心里就是一個稍微熟悉一點的路人甲吧,你從來沒把我當成是你的徒弟,否則也不會一直那么高高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