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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離宵禁很近,寢室樓下大多是依依不舍的情侶。 在鹿嶼身前的晏清突然停下腳步,她轉過身來,停在鹿嶼面前, “有句話我想說很久了?!?/br> S大作為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學,在經費上一向十分充足,學校做了學科建設之后還有大筆余錢,于是大多數都花在一些花里胡哨的地方上。 比如現在,學校上空驟然亮起的大量煙花。 嘹亮的笛聲從地面逶迤的盤旋到天空當中,鹿嶼順著逐漸飛躍的煙花慢慢抬頭,兩個人一瞬間不約而同的心神蕩漾,于是曖昧的氣氛頓時烘托的恰到好處, “鹿嶼,我喜歡你很久了?!?/br> 煙花炸開后刺鼻的煙火氣味逐漸充滿鼻腔,鹿嶼突然覺得這句話為何如此熟悉。 好像同樣在一個擁有滿天煙花的夜空之下,身邊掩映著成群的白雪,她曾經對一個人說過同樣的話。 很少有人在醒來后能夠記住夢中的細節,即使在半夢半醒間反復提示自己不能忘卻,記憶也總會不受控制的逐漸模糊,仿佛浮在海上的泡沫,太陽一升起時便要破碎虛無。 鹿嶼費力的想著那個名字。 好像是叫...陳芙。 她嘆了一口氣。 我們可能永遠也見不到了。 * 鹿嶼在假期抽空回了一趟家,幾十個小時的車程讓她一時間疲憊不堪。 再次見到父親時她才發現,父親已經遠沒有自己離開時那樣意氣風發。 印象中那個高大的男人已經被歲月侵蝕得滿臉皺紋,挺直的脊背也慢慢有了佝僂的趨勢,她站在鹿嶼面前,永遠板著的面孔第一次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他和鹿嶼講和,說自己之前做了很多對不起鹿嶼,和她母親的事情。 鹿嶼面無表情的聽他講完,只覺得他越講,自己手臂處大片燒傷留下的疤痕就越是痛癢。 父親的□□疏離給她帶來一個相當凄慘的童年,現在始作俑者老態龍鐘的站在他面前請求原諒,鹿嶼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 他身后的大片酒柜映出鹿嶼的身影,自己一身普通的學生裝扮,和這里奢華的裝修顯得格格不入。 她和父親分開太久,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父親言辭懇切的請求她回來。 鹿嶼搖了搖頭。 這通談話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鹿嶼拒絕了父親留在家里住的邀請,隨便在機場附近找了一家酒店。 她依然不肯接受父親的贈與,好象這樣就能清白的活著。 只是清白的人到底艱難,就像陳芙。 她還是想陳芙,即使過去了這么久,那個不到一天的夢依然讓她魂牽夢縈。想,就是想,想得不行,可她又怕,怕夢里發生的事情會進入現實。 還是再也不見的好。 半夜的時候鹿嶼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從床上做起來后決定下樓透透氣,她打開手機胡亂的刷著微博,發現現在已經三點多了。 她隱約記得酒店樓下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想到下面買一瓶飲料。 下樓時手機一個勁兒響得不停,app不斷推送著娛樂新聞,鹿嶼困倦的胡亂點開,因為看到幾個“多年藝人”,“發歌”,“大受好評”之后便退出界面。 她腳步虛浮的邁入便利店,也許是因為深夜,收銀臺的服務生好脾氣的和她打招呼。 半開的冰柜散發著冷氣,鹿嶼伸手,預備拿一瓶飲料。 一只修長的手卻先她一步。 電光火石之間,鹿嶼猛然轉了過來。 那人穿著一件黑色大衣,與穿著不甚搭配的漁夫帽壓住了一頭長發,握著飲料的手上系著一根紅繩,上面墜著的掛飾,鹿嶼只覺得眼熟的很。 一個呼之欲出的名字開始在心底悸動。 她趕忙沖上前去,卻被別人攔住了腳步, “現在是私人時間,藝人不接受合影要求的?!?/br> 結完賬的陳芙轉過身來,掛在臉上的墨鏡被摘掉了, “沒關系?!?/br> 她對著鹿嶼露出一個莞爾的笑容。 --------------------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個月發生了很多事情,導致我停更很久,感謝等到現在的每一個小天使 這個文剛開的時候傾注了我很多心血但是結果并不是很盡如人意寫著寫著覺得自己有很多問題一度不知道應該怎么寫下去 不過現在終于堅持著完結了我自認算是用心 結局是he的,不喜歡寫的太滿故事在這結束剛剛好 完結撒花~~~ (全書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