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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嶼并不知曉0413心中的那些雀躍激動,她看到身下人憎恨的表情逐漸變得舒緩,用力的手也逐漸放松下來。 陳芙雙唇翕張,可是還沒等她講出一句話來,兩個人的面前便被一陣刺眼的白光徹底占據。 “恭喜宿主,副本任務已經圓滿完成?!?/br> * 鹿嶼再次醒來時已經不知過了多久。 昏睡前0505那句恭喜宿主讓她感到非常震撼,鹿嶼心說劇情都崩成這個樣子,還能硬說成圓滿完成,真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系統了。 即使睜開雙眼也發現自己依然沉浸在大片黑暗當中,隱約的明亮被具像成細小的馬賽克,鹿嶼費力的瞪大雙眼,等待著渙散的目光自動聚焦。 聲音仿佛從頭頂打下來,于是一時間不禁感到一陣震耳發聵。 “你終于醒了?!?/br> 晏清坐在她身邊,她精致的右臉上印著一道紅痕,那是趴在桌案上睡著后留下的印痕。 “怎么搞的,就拿個學生卡的功夫,怎么還從椅子上摔下來了?!?/br> 她一向刀子嘴豆腐心,語氣里嫌棄鹿嶼笨手笨腳嫌棄的不得了,臉上全是藏不住的欣喜。 鹿嶼昏迷多久晏清就在這里陪床陪了多久,剛來的時候醫生跟她講病人沒什么大礙,至多半天就能蘇醒過來,晏清便從半夜一直陪到現在,眼看著太陽升起又落下,可是面前的人完全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一時間急得偷偷哭了出來。 她總這樣,家里人總說她自私冷血,可是遇到鹿嶼的事情就從來拎不清。晏清擦了擦發紅的眼尾,準備跑出去找醫生。 躺在床上的鹿嶼一把抓著她的手腕, “陳芙呢?” 她蒼白的面孔因為激動而染上一些難看的血色,久久不曾開口講話的喉嚨一陣喑啞,但即使如此,她還是艱澀的將那個名字念了出來, “陳芙哪去了?” 晏清費力的湊到她耳邊,從鹿嶼焦急的語氣中隱約判定,陳芙大概是個名字。 “陳芙是誰,咱們系的學生嗎?” 她不記得學院里有一個叫陳芙的學生,也許是別的系的也說不準。 “.....” 晏清的回話讓鹿嶼瞬間沉默住了。 她緩緩打量周圍的一切,病房內的陳設和晏清的穿著。 “我昏過去了多久?!?/br> 聽到這話的晏清語氣中不僅帶上幾分埋怨, “醫生說你至多昏迷半天,這都一整天了,我好多課都耽誤了呢?!?/br> 一天... 鹿嶼臉上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原來才一天。 這笑容順著嘴角越揚越大,最終變成一個有些古怪的弧度,她歇斯底里的笑起來,笑聲最后變成喘不上氣似的咳嗽,站在一旁的晏清嚇得不行,急忙半蹲下來問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急促地呼吸引發出幾滴生理性的淚水,這淚水順著猩紅的眼角滑倒臉頰,鹿嶼沒有心思將它們擦掉,于是任由淚水愈來愈多的滴落下來。 她和陳芙糾纏那么久的情愛故事,在現實世界中只不過短短一天。 鹿嶼躺在床上,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 鹿嶼最終在隔天出院,晏清敏感細膩,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她問了很多人認不認識一個叫做陳芙的人,最終都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最終一個追星的學妹告訴她,陳芙是一個出道很早的偶像,一直不火,不知道晏清問的陳芙是不是她。 晏清不長回寢室,又擰巴的刻意選擇不去了解有關鹿嶼的事情,對她追星的事情一無所知,在得到學妹的答復之后,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搜索了這個名字。 她將網頁里跳出來的那一長串文字送到鹿嶼面前,有些不自然的問她你醒過來的時候喊的,是不是這個人? 大段文字涌入眼簾的第一反應是躲,經歷過鋪天蓋地的黑料之后,鹿嶼害怕極了在一切報道上看到陳芙兩個字,短暫的眩暈之后那些文字順暢的跳進眼睛里,好在現實世界并沒有發生那些事情,看著網頁上陳芙寥寥無幾的信息,鹿嶼長舒了一口氣。 晏清搞不懂她為什么有這么大反應,索性閉口不提。 “昨天叔叔聯系過我,問我你最近怎么樣了?!?/br> 這個叔叔指的是誰,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別鬧了,你這么多年過得辛苦,叔叔全都看在眼里,你畢竟是他唯一的孩子,他總希望你能夠回去,認他這個父親的?!?/br> 聽到這話的鹿嶼輕笑一聲。 夢境中看到的畫面都是最不堪的揣測,系統為了逼迫她早日面對自己的身份加劇了父親對她的不滿。其實父親對她的態度沒有那么的苛刻,深受傳統血統論束縛的父親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將自己的身家傳給一個私生子。 換句話說,陸遠永遠爬不到她頭上。 不過和父親之間的關系,是鹿嶼總要面對的。 之前她只是一味的逃避,因為不喜歡,所以沒有人能夠逼她去做。她以為自己做了正確的決定,殊不知這才是最深的軟弱。 “這周末我會回家一次,去和父親談明白的?!?/br> 晏清在一旁點了點頭。 她們之間的關系因為鹿嶼的意外緩和了很多,甚至能夠平心靜氣的講上幾句話,短暫的交流后迎來長久的沉默,兩個人一言不發的朝著寢室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