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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萊耶就是一個巨大的封印,一個強迫邪神永恒沉睡的封印,封印不除,克蘇魯很快會重新沉睡。必須要有古神后裔的血進行祭祀,才能破壞覆蓋著整座城市的術法。 古神后裔!古神后裔!他在水中發出無聲的吶喊,緊接著,他看到了水中的森澈,他們隔著夢境對視了。 黎瞬清秀的面龐上浮現陰冷的笑容,找到了。 憶浮生一家八/九十年代風格的靜吧。 酒吧的氛圍很復古,播放著鄧麗君的《但愿人長久》,那古雅圓潤的腔調,藏著那個時代才有的情調。 A先生難得沒有黑風衣加黑超的《黑客帝國》風打扮,而是換了一身休閑裝,十分寬松的灰白漸襯衣耷拉在他身上,掩藏了他身軀的健美,倒是多了幾分不羈的慵懶,上兩顆扣子沒扣上,依舊能看出胸肌的輪廓,以至于無形中散發出強烈的荷爾蒙,看得店里的女生和小gay春心蕩漾,都快流鼻血了。 A先生已經不年輕了,他是森澈父輩的人物,但是時光很眷顧這個男人,除了一些細紋之外,看起來幾乎跟年輕時候一樣,他平時也不留胡子,更是讓他顯年輕,歲月給了他不輸給年輕男子的帥氣,和遠超他們的成熟魅力。最顯年紀的是他的眼睛,眼底滿是故事,那些故事一層一層疊在一起,形成了復雜的底色,讓人怎么都看不分明。 A先生約了人,顯然那人并不守時。因為不是工作時間,A先生點了杯黑俄羅斯,酒的味道又甜又苦,既有咖啡的香甜又有伏特加的濃烈,黑沉沉的,像極了生活。 A先生慢悠悠地喝著。 云佑。 A先生半晌才回過神來,叫的原來是自己。他一直以A為代號行走在這世間,很少有人叫他那個本名,以至于連他自己都快忘記這名字了。 A先生回過頭,看到的是同樣看起來被時光眷顧的同伴微生涵,后者正向他走來。 他們那一代人活到三十多的只有三個,A,joker,K。只有K因為老婆孩子熱炕頭而身材走形,胡子拉渣,其他兩個人似乎還是跟年輕時一樣,走到哪里都是女性殺-手。 微生涵倒是沒有換裝束,還是那走到哪兒穿到哪兒的白大褂,看的A直皺眉頭。 哦,還有他那不離手的紙牌。不過這一次好像不是那神明如鬼魅的神諭牌了,而是一副塔羅。 我不算命。A先聲明了。 微生涵并未露出掃興的表情,把碼整齊的22張大阿爾卡那放到一邊。(塔羅中的主牌) 這可真是難得,微生涵感慨,上一次你叫我喝酒都好像是十幾年前了吧。他招手叫服務員過來,點了一杯茴香酒。 是啊。 有什么心事? 你難道沒有嗎? 對此,微生涵懶洋洋地道:我能有什么心事?我的日子過得可舒坦,我又不是戰斗人員,自然不用像你這樣勞心勞力,更無性命之虞。 A先生未置可否,只是說出自己的憂慮,邪神,越來越多,都快醒了。 是啊,我也感覺到了,尤其是南部的海洋,那里前些陣子鬧出了很大的動靜,人協都被驚動了。微生涵還是那副并不在意的表情,好像天塌了他還是會笑著喝一口茴香酒。 A先生卻沒有他的淡然,整張臉都陷入了焦慮之中,他抱著自己的腦袋,大拇指按在太陽xue上,這一次人類該如何度過難關呢?二十年前,我們死了那么多人才封印了一個莎布,如今猶格降世了,克蘇魯也在蘇醒,如果那些搞事的邪/教再弄個莎布或者奈亞出來,我們該怎么辦?又得死多少人?或者說,人死得再多還有喲經嗎? 他們那一代圓桌騎士十幾人,死得七七八八,基層和低級人員更是死傷無數。就那樣才勉強封印了紗布尼古拉斯,他們以為這樣的和平至少得維持個幾千年,結果,這才多久,又來了,而且看起來比之前更加的兇險,人類正面臨著滅頂之災。 這又什么辦法呢?微生涵攤手,聳了聳肩,畢竟求生的是人類,找死的也是人類。 微生涵說的不錯,猶格索托斯是被少年黎真恍召喚來的,克蘇魯的睜眼似乎也跟人類宗教團體脫不開,當初的莎布是被以邪祟為首的億萬萌寵者召喚來的,而億萬萌寵者的基層全部是普通人類。 所以人類哪怕滅絕了,都算咎由自取。 A先生并不想從宏觀或哲理的角度去思考人類滅絕的問題,他只想解決問題,邪-教如果行動了,我們更應該行動,可是我覺得現在的人協不對勁。 早說了嘛,混進了蟲子。微生涵道。 那個衛流,我是不是該做掉他? 殺掉一個衛流也無濟于事,我們不知道還有哪些蟲子。說不定這個所謂的人類保護協會,已經全是蟲子了呢?那就是蟲子保護協會了。 你這么說有些瀆神。A先生看著微生涵道,他的焦慮終于被同伴的肆意給驅散了一些。 如果人協里混入了邪祟血脈或者崇拜邪神的,那無疑整個協會正在變成邪神擁護協會。 人協作為人類自我防衛的最強保護線,如果失去了它本來的作用,那人類該如何自救呢?整個問題困擾著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