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文偏執反派翻車了 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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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云挽你不得好死!你,你死無全尸——” 見陸云挽不松手,楚漳索性詛咒了起來。 可陸云挽卻開心的笑著說:“好,那你記得下輩子來看看我的結局?!?/br> 終于,陸云挽的手指徹底穿透骨骼,觸向了楚漳的精神核。 他停了下來,并沒有殺了對方,而是繼續在周邊捻弄,折磨著楚漳。 躺在床上的舊日統治者如一只被拖上岸的魚,猛烈地掙扎起來。 房間里也因此產生了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 見狀,陸云挽終于停了下來。 只等最后一下,陸云挽又將拇指刺了進去。 “晚安,陛下?!标懺仆煨χf出了這番話,同時用兩只手指輕輕地碾碎了楚漳的精神核。 他的動作還是那么的優雅,但此時的陸云挽完全變成了索命的修羅。 房間里的季昕淮忍不住向后退了幾步,并拼命地干嘔了起來。 而看到床上人的慘狀與手上的各色液體,麻痹著陸云挽大腦的殺意終于散去,他緩緩地站了起來。 惡心…… 眼前這一幕令陸云挽感到惡心。 陸云挽不是沒有殺過人,但是他從沒有這樣剝奪過別人的生命…… 他心臟狂跳,有些無措地站在這里。 可就在這時候,楚玄舟卻走來慢慢地從背后抱住了陸云挽。 “攝政王大人?!?/br> “嗯?” 楚玄舟沒有說話,而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從背后溫柔地替陸云挽褪下了那雙手套。 藏在超纖維材質下的皮膚,還是那么的蒼白干凈。 但是剛才發生的一幕,卻在陸云挽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手。 但緊接著,楚玄舟卻慢慢將陸云挽的手托了起來,他緩緩低頭越過陸云挽的肩,虔誠地在人類的手指上落下了一吻。 第55章 在人魚冰冷唇瓣觸碰到陸云挽手指的那一瞬間, 似乎有無數細弱電流從他的指尖流過。 他下意識想將手縮回來,但還沒用力就發現,自己的手指正被楚玄舟緊緊地攥在手中。 陸云挽心如擂鼓。 楚玄舟的氣息將他籠罩, 陸云挽終于在這個時候清醒了過來: 攝政王怎么能不適應這些?! 陸云挽已經明顯感受到, 楚玄舟早就不再像從前那樣簡單好糊弄了。 自己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應付他才可以。 停頓幾秒后, 陸云挽慢慢地回握楚玄舟的手。 他垂眸笑了一下并沒有回頭, 而是用另一只手在楚玄舟的手背上輕輕地打著圈。 陸云挽的動作不疾不徐,但凡是被他觸到的地方,都生出了一陣酥麻。 并從這里傳至楚玄舟的四肢百骸。 楚玄舟聽到,陸云挽用沙啞, 但無比愉悅的語調輕聲對自己說:“殿下,沾了一樣的血,我們可就是共犯了?!?/br> 陸云挽的聲音柔軟極了,像一支毛筆從他的心間蹭過。 楚玄舟發現,自己喜歡「共犯」這個詞。 …… 之前的幾十年, 這個龐大的帝國都是被太后所掌控的。 她是一個天生的政治家,哪怕是對自己的子孫,也始終保持著警惕。 太后死后這短短的一年多時間,還不足以讓任何人培養自己的勢力。 所以單從「處理競爭者」這個方向看, 楚玄舟所面臨的困難要比原著中更小。 作為一個傀儡皇帝, 楚漳的死甚至沒有讓帝國產生任何混亂。 楚玄舟只用了短短一周的時間,就順利將權力拿到了自己的手中。 —— 半月后,帝國首都星。 楚漳的靈柩被抬出皇宮, 沉入了無盡淵下皇族的最終歸處。 人魚帝國的蔚藍皇冠, 將于今天找到它新的主人。 首都星上空懸著一架巨大的黑色星艦, 一朵暗紅色的罌粟正在星艦底部肆意綻放。 陸云挽站在鏡子前, 微微抬起了手臂。 站在他身后的金發人類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件厚重的黑色披風, 將它系在了陸云挽的肩上。 這件披風上綴滿了各色寶石,遠遠看去就像星河落至衣襟。 艾忒溫退了下去,陸云挽則轉身從一邊的軟墊中取出了一頂皇冠。 ——這是一頂暗金色的皇冠,由無數罌粟花枝、葉片與花瓣構成。 它看上去繁復而沉重,是除了手杖以外攝政王權力的第二個象征。 這頂皇冠看上去有些過分華麗,但是戴在陸云挽的頭上,卻并沒有奪取主人的半點風采。 相反,它還將陸云挽的五官襯得越發明艷、張揚。 陸云挽就像一把出了鞘的利刃,沒有什么能壓住他身上迫人的氣勢。 換好衣服后,攝政王淡淡地掃了鏡子里的自己一眼,接著便一臉平淡地轉身離開了這里。 在艙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走廊上所有身穿禮服的衛兵都單膝跪了下來。 他們虔誠地將手貼向心口,等待著陸云挽奔赴另一場傳奇。 ——全星際都知道,陸云挽和楚玄舟的關系匪淺,九皇子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多虧了攝政王的提攜與培養。 他們是利益共同體。 楚玄舟成為帝國真正掌權者后,陸云挽的權力只增不減。 只有身為親信的艾忒溫忍不住在這個時候抬眸,偷偷看向陸云挽。 距離繼位大典正式開始還有幾個小時時間,陸云挽并不著急離開星艦。 在所有人單膝跪地向他行禮的那一瞬,陸云挽的視線卻落向了窗外。 艾忒溫看到: 和往常一樣,陸云挽的唇邊依舊銜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但是今天,他的笑容似乎格外簡單、溫柔。 陸云挽單純是在欣賞星際的美景,而不是借著這個機會思考什么問題。 就像是心中的大石頭已經落地,靈魂也隨之變得輕松一般。 “攝政王大人……”艾忒溫的心情隨之緊張,他下意識叫住了陸云挽,話說出口他才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這樣冒昧。 “怎么了?”出乎意料的是,陸云挽并沒有生氣,他只是略顯好奇地看向了自己。 這一瞬的眼神,讓艾忒溫想起了當年還不是攝政王的陸云挽…… 他下意識說:“我,我忽然想起了當年剛進入衍微軍團的時候?!?/br> 停頓幾秒,艾忒溫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有些不合時宜,他忽然再次向陸云挽行禮:“抱歉,攝政王大人?!?/br> “沒事,”陸云挽停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笑著說,“之后衍微軍團你要多上心了?!?/br> “是,大人?!?/br> 陸云挽的這句話表面上聽著沒有什么,實際卻在無意中加深了艾忒溫心底的恐懼。 身為攝政王的親信,他一直都知道,陸云挽沒有星際傳說中那樣熱愛權力。 升任中將后的晚宴上,大半個星際的權貴都來了,陸云挽那天罕見地喝至微醺。 …… “艾忒溫,你覺得我看上去是不是就像貪權戀勢的樣子?”陸云挽端著冰酒,笑著靠在廊柱上問他。 艾忒溫不太明白陸云挽的意思,但是他知道「貪權戀勢」并不是一個褒義詞。 就在他糾結怎么回答的時候,陸云挽卻自己笑出聲了:“你也覺得是,對吧?” “說不喜歡,這話我自己聽了都不相信。但我本意的確不是這樣?!?/br> 如果艾忒溫沒有記錯的話,自從成為少將后,陸云挽的話就逐漸變少了,整個人的性格也變得奇奇怪怪。 要不是這個晚上,他差一點就要忘記從前的陸云挽是什么樣子。 陸云挽抿了一口冰酒,絮絮叨叨地說著:“我必須擁有這個東西,去做一些很重要的事?!?/br> 艾忒溫聽到這里后輕輕地點了點頭。 接著,陸云挽的聲音忽然小了下來,他像是自言自語般說:“等結束之后,就愛誰誰吧?!?/br> 這句話一點也不像攝政王的風格,話說出口,陸云挽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是他少有的符合年齡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