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文偏執反派翻車了 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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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我還救過你……”他輕聲說。 “哈哈哈,您說「救」?”陸云挽忽然肆意笑了起來,他搖著頭說,“您指的不會是那個假的陸斯容吧?” 那段荒星上的記憶恢復后,陸云挽很容易就查清楚了當年發生的一切。 比如說,動手殺死原主家人的,是帝國的舊貴族勢力。 而牽頭的人正是楚漳。 至于裴照安——他從頭到尾都知道這個計劃。 就像裴照安剛才說的那樣,他從見陸云挽第一面起,就知道這個少年將會是自己的死敵。 也正是從那個時候起,裴照安尤其關注陸云挽。 他知道家人因自己而死,對陸云挽而言是一場多大的打擊……甚至陸云挽很有可能會選擇陪他們一起。 裴照安明明應該樂見其成的,但他卻發現自己不想這樣……裴照安不想被自己認定為死敵的人就這樣死去。 于是他就將那個假的陸斯容派到了陸云挽的身邊。 除了表面上的竊取請情報外,裴照安還需要陸云挽在這個世界上留有牽掛…… 陸云挽仰頭向海面上看去,他的聲音啞啞的,平靜中帶著巨大的悲切。 “你一直都知道楚漳的計劃,就像去年你知道他會在宴會中使用「米麗烏亞」一樣,”陸云挽緩緩將視線落在了裴照安的身上,“但是你不會告訴我,更不會攔住他們。裴先生,您哪里是想救我?” 陸云挽上前一步,幾乎是緊貼著裴照安的身體笑著對人魚說:“你只是自私極了而已?!?/br> 哪怕殺人,都不想臟了自己的手。 仿佛只要沒親自動手就能撇清一切關系,甚至還能高高在上地對自己說出「救」這個字。 “我——”裴照安的眼中也露出了一絲驚慌。 陸云挽忽然安慰性地笑了起來,他喃喃道:“別擔心,我知道這不是你的義務。你只是在合適的時間,做出合適的選擇而已?!?/br> 陸云挽身上的暗香也傳到了裴照安的鼻尖。 眨眼間裴照安就變回了從前的樣子。 他笑著低頭替陸云挽整理好綬帶:“您說的對,攝政王大人?!?/br> 裴照安的視線越過陸云挽的發頂看向皇宮,他有些遺憾地嘆了一口氣,接著后退半步對陸云挽說:“這一局你贏了。但是陸云挽,既然是「死敵」那么只要我們還活著一天,就還不算玩到結局?!?/br> 語畢,裴照安笑著后退兩步,就像不在意皇宮里將要發生的事情一樣,帶著人徑直離開了這兒。 等對方的背影消失,陸云挽這才深吸一口氣,他將手心貼在了皇宮外墻冰冷的立面上,試圖冷靜下來。 裴照安是個非常精明的人魚,剛剛他居然能強忍著憤怒、屈辱與不甘退回去,而不是選擇在這里與衍微軍團對抗。 這一點的確在陸云挽的意料之外。 “攝政王大人,您還好嗎?”看到陸云挽站在這里半晌不動,艾忒溫有點地走上前。 “沒事,”陸云挽輕輕揮手,他站直了身子說,“走,我們去看看楚漳?!?/br> “是,攝政王大人?!?/br> 衍微軍團的機甲緩緩降低了高度,他們守在皇宮外,隨時準備殺死一切想要進入這里的人。 —— 帝國的皇宮中沒有亮燈,走廊里也漆黑一片。 同是人類的艾忒溫走的小心翼翼,但這個時候,陸云挽卻忽然閉上了眼睛。 ——雖然沒有來過幾次,但是這條路卻在原主的腦海中模擬了一次又一次。 哪怕閉上眼睛,他都能準確地找到楚漳的寢殿。 等走到皇宮核心區后,凡是陸云挽路過的地方都會產生一陣輕響。 他睜開眼看到:楚玄舟的人已經從內部占領了整座皇宮,他們擠滿了走廊。 陸云挽路過的地方,都會有衛兵單膝跪地向他行禮。 ……這一點和《人魚帝國》里寫的一樣。 楚玄舟占領了皇宮,并且按照繼承人順位,將所有皇室成員押進了監牢里。 穿過最后一道回廊,陸云挽終于來到了楚漳的寢殿。 “這……” 陸云挽忽然停下了腳步,眼前這一切好像和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已經陷入彌留之際的楚漳應該昏迷才對,但這個時候他卻一臉痛苦地瞪圓著眼睛看向自己。 除了站在寢殿正中央的裴照安以外,楚漳的身邊還坐著一個滿臉不情愿的少年。 陸云挽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個少年正是被自己帶到軍團的人類起義軍成員季昕淮。 他在這里做什么? “攝政王大人……”楚玄舟忽然走來緊緊地擁住了陸云挽,少年貪婪地嗅著他身上的氣味,慢慢閉上眼睛在陸云挽的耳邊呢喃著,“攝政王大人原諒我好不好?!?/br> “怎么了?殿下做了什么嗎?”陸云挽有點著急,怎么這個時候了楚玄舟還在聊這些有的沒的。 快去看看楚漳??! 殺了他就能繼位了! 楚玄舟小心翼翼地在陸云挽的脖頸處蹭了一下,他的眸色一深。 在楚玄舟的印象里,陸云挽很少會穿這種雙排扣的軍服。 它將陸云挽身上每一寸皮膚都包裹了進去。 配上一頭黑發與嚴肅的表情,陸云挽顯得無比禁欲。 但是楚玄舟卻比誰都清楚,藏在這件象征著帝國最高軍權的正裝下的,是一個怎樣美好的身體。 陸云挽今天忽然換上這身衣服,并不是需要它替自己彰顯權勢,更不是因為畏懼寒冷。 而是要遮住自己留在他身上的吻痕與各種印記…… 這個認知讓少年激動了起來。 楚玄舟的身體微微顫抖,但是陸云挽卻只當他是因為楚漳將死而激動。 “我不經您的允許,從首都星下手,查到了當年您家人身上發生的事情,”楚玄舟終于小心開口了,他頓了頓說,“所以我讓那個人類士兵用精神力暫時維持楚漳的生命?!?/br> 季昕淮隨之向陸云挽點頭。 實驗雖然已經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哪怕是他們中表現最好的季昕淮暫時也沒有辦法像陸云挽一樣嫻熟運用精神力。 季昕淮的精神力疏導和「溫柔」沒有一丁點關系。 他是能暫時不讓楚漳死掉,但現在那只人魚的狀態卻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但正好,楚玄舟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陸云挽的心情立刻隨著楚玄舟的話變得緊張了起來。 殺了他?! ⒘怂?。 原主那低沉沙啞的聲音忽然一遍遍地在陸云挽的心中響起。 他催促著陸云挽替自己動手,為死去的家人們報仇。 而被生生壓抑了十年的強烈恨意,也在這一瞬全部涌了上來。 那雙黑沉的眼眸里,翻涌起了激烈的情緒。 陸云挽無意識地朝楚漳走去。 原主比自己更早知道楚漳就是背后的黑手,但他卻生生將恨意壓了下去。 并且還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自虐般笑著與楚漳說話,甚至聽他調侃自己。 每一次見面,都像凌遲一樣痛苦。 痛苦到原主將這恨意封印了起來。 他一邊能麻痹著楚漳,一邊用不同的手法,一個個殺死那群貴族。 陸云挽心中的恨意,已將要凝成實質。 他緩步走了上去,沉默著看向楚漳。 楚玄舟就在這個時候開口對陸云挽說:“您應該親手殺了他?!?/br> 少年的話切斷了陸云挽心中最后一根名為理智的弦。 陸云挽緩緩地笑了起來,他示意季昕淮離開,接著自己坐到了床邊。 “你……你你要做什么……” “陛下總是喜歡說「脆弱的人類」,”陸云挽的聲音輕輕地,就像之前與他匯報公事那樣畢恭畢敬,“但實際上所有擁有生命的事物,都是脆弱的?!?/br> “陸云挽!你,你瘋了?!” 陸云挽取代了季昕淮,他將手指貼在男人的額上,用精神力幫楚漳吊著一口氣,同一緩緩地在對方的額上打著圈。 陸云挽笑了起來,權當對方那句話是夸獎。 “你,你給我個痛,痛快……” 陸云挽沒有理會楚漳的哀求,他停頓幾秒,忽然用力將手指向下按去。 人類的手指不同于人魚那樣尖利,但是陸云挽手上的超纖維材質卻能輕易穿透一切。 陸云挽的動作慢極了。 在強悍的精神治愈力的影響下,楚漳完全沒有因為劇痛而失去一點理智,他甚至清晰地感知到陸云挽手中的所有動作。 他的手指穿透了一根根的毛細血管,刺穿了白骨,攪碎了神經…… “啊——” “你直接殺了我!殺了我??!”他的求饒聲無比刺耳,就連守在外面的士兵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楚漳服藥史極長,他這輩子或許都沒有像這一刻般清醒過。 想到這一點后,陸云挽很是貼心地說:“陛下,您腦子糊涂了一輩子,不如在這個時候清醒清醒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