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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澤嚴斯文有禮的笑笑,也同樣說:“互相關照?!?/br> 出了辦公室,兩個人一同坐著電梯下樓。慈音看上去還是有些心事的樣子,直到電梯到達一層,付澤嚴終于忍不住,問她。 “慈音,你怎么了?” 慈音現在滿腦子都是早上周妄給她發的那條信息,她一開始是不相信的,也沒怎么放在心上,可是剛剛聽見張揚的話,她就一下子控制不住的一直想。 到底還是忍不住了,她拿出手機匆忙往電梯外走。 “師兄,你先去取車,我打個電話?!?/br> 接著,她沒管身后付澤嚴的反應,一路去到一層的洗手間那邊。 她先是給周妄打了一通電話,可是“嘟”聲從頭想到尾,那邊也沒有人接。 她沒辦法,又給李浩晨打過去。 自己和周妄現在這種情況,雖然擔心,可是到底還是不方便去照顧。他如今沒有上班,那應該是在家中病著,她過不去,李浩晨他們當兄弟的過去也可以。 至少有個人在那邊,他不會出什么大事。 可是意外的,李浩晨和曹遠的電話,怎么打也打不通。 慈音有點著急了,才掛了電話,付澤嚴就打過來。 “我把車停門口了,出來吧?!?/br> “好?!?/br> 慈音心事重重的向外面走,付澤嚴的車就停在門口臺階下。慈音走下去,打開車門,還沒坐進去,心里面就涌出一股子沖動。 有的想法一旦冒出來,就再也抑制不下去。 慈音彎下腰,抱歉的看向付澤嚴:“不好意思,師兄,我朋友那邊出了點事,我得過去一趟,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打車走?!?/br> 她說完連反應的機會都沒給付澤嚴留,關上車門后,急匆匆的一路快步小跑到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 她離開的身影,看起來非?;艁y,像是有非常要緊的事情,等著她去處理。 付澤嚴在駕駛位上微微愣住,他一直以為慈音就是這種做什么都淡淡的性子。 可是如今看,原來她也會有為了什么人,變得這樣慌亂匆忙。 所以……是對她很重要的人嗎? - 同學會后,蔣思琪曾經給慈音打過幾次電話,說了周妄的事。 她知道周妄回國后,就直接回了原來的房子住。所以上了出租車,她直接給司機報了那邊小區的位置。 一路上,慈音一直在拜托司機開快一些。后來到了小區,她匆匆掃碼付錢便下了車。 小區的保安這幾年已經換了一茬,他們不認得慈音,不過好在當初周妄走的時候,給過她這邊房子的門禁卡和密碼,她進出到也沒人阻止。 周妄走后,她一次都沒有來過這里。 此時重新踏上熟悉的地方,慈音也來不及多想,一路直奔周妄住的房子。 大門的密碼沒有變,她按了幾個數字后,門板應聲打開。 屋子里靜悄悄的,慈音進去之后,環顧四周,發現這里的一切,都還和七年前一模一樣。 熟悉的茶幾和沙發,熟悉的地板和落地窗,甚至那把周妄辛苦打工攢錢給她買來的大提琴,如今也還立在角落里。 慈音心底莫名涌出一絲溫熱,但是她沒有再多浪費時間,換了鞋,她直接去到臥室。 周妄果然在家。 此刻他一個人躺在床上,被子半蓋,套著黑色真絲睡衣的上半身有一半露在外頭。 他似乎真的燒的很厲害,慈音進來他也并沒有清醒過來,雙頰看上去泛紅guntang,嘴唇有些發白,眉頭緊皺。 慈音上去摸了摸他的額頭,確實很熱。 她擔心極了,匆忙的跑到洗手間,先洗了一條濕毛巾,給他敷在了腦門上。 接著,她馬上拿手機,定了一些退燒藥和能物理降溫的醫用物品。 等待外賣小哥來送貨的過程中,她燒了一壺開水,又找了一個干凈的杯子,將水晾出來。 因為寫了加急,也付了加急費,所以外賣小哥來的很快。 拿到藥之后,慈音一刻也沒耽擱,直接將藥和水都拿去了臥室里。 臥室窗簾沒有拉開,光線幽暗。 慈音坐在床頭,很吃力的將周妄扶起來。 “周妄,醒醒,醒醒,你發燒了,得吃藥?!?/br> 周妄也不知道是被打擾的,還是燒的難受,眉頭皺的更緊了。 不過好在算是有了些意識,慈音趕緊趁勢將藥片塞進他嘴里,又拿著杯子喂了他幾口晾好的白開水。 他整個人看著清瘦,但是對于更加纖細瘦弱的慈音來說,折騰這么一個人也不是多容易的事。 把藥喂好,又哄著他多喝了幾口水,后來重新把他扶著躺好時,慈音額頭已經被折騰的微微冒出細汗。 不過好在藥是喂他吃下去了,她心里頭沒有那么擔心了。 放松之余,慈音目光重新落回了周妄那張臉上。 好像重逢之后,她一直沒有好好的看過他。 他的一張臉,看上去還如年少時那般好看張揚,就是眉宇間,少年氣換成了成年人的成熟,輪廓相對而言也冷硬了一些。 慈音此刻總覺得有些恍惚,她曾經在佛前祈禱他能平安歸來,而那么多年過去了,他如今又真的回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期盼太久,想了太久,如今這么靜靜的看著他,她竟然覺得有些不真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