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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岑不禁皺眉,那座朱墻碧瓦的宮城之內,兄弟鬩墻骨rou相殘古來有之,他無從想象李釋自小沒有母妃庇護是如何在那吃人的皇宮里活下來的,一個失了寵的皇子,甚至還不如一只小貓小狗。 然而李釋說起這些事時卻一臉平靜,好似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事情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二皇兄待我其實還不錯,就是身子弱些。后來太寧賜婚給了鄭覃我也就從那里出來了?!?/br> 再后來的事情他也知道了,李釋自請戍邊,黃沙瀚海別人避之不及,他一待就是十幾年。 忽然想起之前祁林就曾說過,太宗皇帝留有十四子,為什么偏偏是他高高在上。沒有什么是與生俱來的,圖朵三衛對他的忠心耿耿,半朝臣子以他馬首是瞻,乃至自己也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心甘情愿地屈于人下,都不過是那些風沙苦雨里一點一點磨礪出來的。 一碗面蘇岑最后吃的連湯都不剩,胃里暖了心里也暖了,眉眼帶笑地盯著人看,“你今天進宮是特地去救我的嗎?” 李釋洗凈了手從蘇岑那里接過來自己的扳指慢慢帶上:“你說呢?” 蘇大人毫不猶豫地自作多情一把,“那自然就是了?!鞭D而想起來自從李釋回來就沒有問過他在宮里發生的事,不由皺眉:“你不好奇楚太后叫我去干嘛了?” 李釋帶著蘇岑從后廚出來,在一幫大廚惶恐不安的目送下離開,邊走邊道:“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br> “你不怕她來聯合我對付你?!?/br> 李釋輕笑:“那你會嗎?” 蘇岑突然停了步子,等李釋看過來,兩人視線對上,蘇岑沖人認認真真道:“不會?!?/br> 李釋一愣之后輕聲笑了笑,“那不就是了?!?/br> 蘇岑如實道來:“她想讓我查田平之的案子,而且看她那態度,好像并不打算袒護柳相了?!?/br> 李釋捻著扳指慢慢走著,尚還未置一詞。 蘇岑接著道:“我目前也拿不準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按理說柳相是她的人,而且是她們那黨首屈一指的人物,楚太后不可能自斷根基放任柳珵不管。而且楚太后婦人之仁,若說她是為了田平之我是不信的,除非她知道這件案子與柳珵沒有關系,或者是……她找到了別的代替柳珵的人?!?/br> 李釋問:“你打算怎么辦?” “案子我一定要查下去,本來這樁案子最大的問題就出在柳相身上,她既然愿意幫我,我自然恭敬不如從命。不管柳相有問題與否,我都會查個水落石出?!?/br> 李釋點頭,雖然不知道楚太后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她話既然已經說出口了,應該就不至于再對蘇岑背地里下絆子了。 一頓飯吃完,蘇岑下午還得回大理寺。臨到分離,蘇岑突然道:“你還記得當初廷試的時候你問我的問題嗎?” 李釋駐足而立,遙想當初,這人一身少年意氣,從衣帶邊到頭發絲都在表達著骨子里桀驁不馴,明明跪在堂下,腰桿卻挺的筆直。他起了逗弄的心思,開口問:“國之弊病是什么?” 蘇岑輕輕一笑,看著李釋道:“國之弊病,是積貧,是強鄰,是文武不兼修,是分黨爭斗、日月交食?!?/br> “黨是什么黨,爭的又是什么?” “黨有兩黨,爭的是天理,是公義,是盛世太平、國運永昌,若這是你的所想所愿,那我愿與你一道,爭上一爭?!?/br> 第183章 棄子 蘇岑到大理寺時時辰正好,正是午飯剛過各自當值的時候,本想著靜悄悄溜回去偽造自己一直在寺里的假象,不曾想前腳剛進門就被眾人的目光包圍了。 那目光里帶著三分好奇,三分詫異,又夾著那么點同情,蘇岑被看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正想著先回值房再找個人問問,剛走到半路便被張君叫住了。 張君沖他勾勾手指,“過來?!?/br> 等蘇岑進了房,張君又道:“關門?!?/br> 蘇岑剛把門關好,一回頭,只見張君肚子一腆,兩眼一瞇,一副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 蘇岑心中竊竊,小心詢問:“大人,怎么了?” “你還敢問怎么了!”張君重重一拍桌子,“你自己說說,都干什么好事了?!” 蘇岑心里暗暗把這些天干的那些事想了個遍,也就是給章何的那二兩老茶根有點逾矩了,不過這也不過剛過半天,章何不至于這么快就發現了吧? 心里發虛,蘇岑面上還是畢恭畢敬回道:“還請大人明示?!?/br> “死到臨頭了你還不自知!”張君又拍了下桌子,“人家都找上門來了!” “不至于吧?”蘇岑皺了皺眉,為了那點老茶根還親自跑到大理寺來告狀,這章何也太器小了些吧? 張君嘆了口氣:“還好我提前把你攔下來了,你要不先回去躲躲吧,我就說你病了?!?/br> “不用吧……” 一個七八十的老頭子了,還能再把他怎么樣不成?另外也不是多大的事,賠個禮道個歉也就是了。 “你啊,你??!”張君指著蘇岑點了點,最后無奈地垂下手來,“那你打算怎么跟柳相交代?” 蘇岑:“柳相?” 蘇岑回到值房果然看見柳珵正坐在他的主位上,端著他的月白釉茶盞,喝著他的頂級碧螺春,一副要興師問罪的姿態。 蘇岑行了禮,站起身來,靜等著這位主子發落。奈何柳珵也正抬頭看著他,兩人面面相覷了幾個彈指,柳珵放下茶杯道:“叫我來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