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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學期開始他們年級不用再課間跑cao,按理來說多出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是件好事,可也不知道校領導的腦回路是怎么長的,這二十分鐘被他們用來將文科班和理科班的下課時間錯開了。 具體表現為文科班中午可以提前二十分鐘下課去吃飯,而理科班還需要上二十分鐘的自習;下午就變成了文科班多上二十分鐘自習,理科班提前去吃飯。 “可全校還是這么多人,食堂又沒多建一個,這樣到底有什么用?”簡明遠發出靈魂提問。 校領導的解釋是為了分流,好讓他們節約排隊打飯的時間。 雖然大多數人都覺得很扯,并且一致認為校領導就是單純不想浪費不需要再跑課間cao的那二十分鐘,才硬生生給大伙每天多加了四十分鐘的自習時間,但決策依然執行了。 不過相應的,每周星期二的下午最后一節課,全年級都變成了統一的室外活動課。 這節課不允許待在教室,紀禮拿著筆和新買的習題卷坐在食堂二樓,低頭看題的時候,門忽然再度被人推開了。 食堂不開放的時候學生一直來得少,而二樓的門上更是掛著禁止進入的牌子,大多學生都不會去挑戰學校規定,就算少數看到門緊閉著也會先入為主地認為上了鎖。 也因此,如今突然多出一個人存在感就會很強,單單腳步聲的回音就宛如深山鐘鼓,一直停在他待的座位旁邊。 紀禮抬頭后一愣,看看對方手上的紙筆:“你也來做題?” 應云生點點頭:“教室里不能待,cao場和體育館里都是人?!?/br> 于是他也想到了不到飯點鮮少有人光顧的食堂。 紀禮沒有再問,兩人就和曾經周末放學后一樣面對面坐著,各自解各自的題。 這種事若是說出去,估計能讓不少人驚掉眼珠子。 可非常神奇的是,他們這樣的關系持續了大半個學期,硬是沒有一個人發現。 就算偶爾有人在這時候上來,遠遠地瞧見角落里相對而坐的兩個人,也會自覺放輕聲音免得擾人思路,偶爾碰巧認出了正面對自己的那一位,就更加不敢多留了。 只有一次,崔酌月抱著樓下便利店買的鹵rou飯上來的時候,往這邊看了一眼。 然后又看了一眼。 「咚」的一聲,崔酌月膝蓋直接撞上了桌沿,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么一下在食堂二樓的動靜不亞于平地驚雷,紀禮下意識抬頭,卻只捕捉到女生捂著膝蓋抱著飯盒下樓的背影。 伍易晴剛剛走上一樓上二樓的樓梯就看見她:“不是說去二樓吃飯嗎?” 崔酌月趕緊點頭:“吃,不過我們去一樓吃吧?!?/br> 伍易晴莫名其妙:“你剛剛不是還說二樓安靜嗎?” 崔酌月:“我突然覺得還是一樓人多熱鬧一點比較好……行了,走走走,下去?!?/br> . 一學年的后半段似乎總是比前半段枯燥一些,因為這時候沒有新生入學,沒有藝術節,沒有社團大賽,沒有元旦文藝匯演,有的只是紛至沓來的競賽結果和保送廣播,學生大多時候都被焦慮包裹,只能扎進沉甸甸的學海。 唯一還在按時舉辦的只有運動會。 簡明遠吸取教訓,消息一出來立馬報名,而五千米長跑依然被落到最后,只能由葉如晦這個體委親自頂上,還因此被簡明遠嘲笑了足足一個星期。 直到一個星期后,葉如晦拿下五千米第三名,站在終點一口氣灌下半瓶礦泉水,往旁邊的人瞟了一眼:“誰剛剛說我要能得獎,以后每天至少維持跑兩千米的運動量?” 簡明遠:“……” 前三名的成績咬得很緊,幾乎是前后腳到達。 紀禮給葉如晦遞完了水,又順手從塑料袋里拿了一瓶:“要喝水嗎?” 應云生擦汗的動作頓住了。 分明周遭仍是吵鬧的,哨聲,加油聲,呼喊聲都還清晰,可他們倆之間卻仿佛忽然安靜了。 應云生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這么看過對方的眼睛了。 哪怕他們每個星期都見面,都坐在同一張桌子上,都曾度過幾十分鐘的「二人世界」,可兩人都不是話癆的性子,一旦學習起來完全可以忘卻周圍,一整節課下來壓根說不上幾句話。 連紀禮都很少再和他開逗弄的玩笑。 這樣的相處模式其實已經和普通同學沒什么分別了。 紀禮說完其實也意識到這個時候搭話好像有點不合時宜,既然他們倆的社交距離已經成功倒退回正常的地步,那他現在開口就算是打斷了過往的努力。 旁邊和應云生同班的學生也興沖沖捧著水瓶過來,大喊著要「孝敬大佬」。 紀禮正想把手收回來,應云生卻忽然伸手接住了。 水瓶被人的力道拉扯,分量從他手中轉移到了另一個人手上。 應云生說:“謝謝?!?/br>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3章 出租車 運動會在周五和周六舉行。 星期六下午, 學校進行了閉幕式,毛先知放大伙回家之前在臺上交代了半天周末事宜,宣布可以走的時候還不忘朝運動員們絮叨到家后要好好休息。 手機震動一聲, 林成雙的消息跳了出來:【你們放學了吧?一起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