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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對謝依來說,自己對他做的那些事恐怕是他永遠無法忘記的奇恥大辱,現在又怎么肯主動下來見他呢? 他只能自己一步一步地爬上去。 巫師塔底層的食堂提供的是最劣質的黑面包和同樣劣質的酸啤酒,和塞希圖斯宮廷里提供的珍饈完全無法相提并論。 不過他吃慣了苦,對食物的要求也不高,沒有過多抵觸就接受了自己的新菜單。 和王宮里不同,現在謝依是高居塔頂的天之驕子,而他卻只是巫師塔底層眾多地位卑微的人的其中一員。 他們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 隨著時間的過去,謝依依舊遲遲未來,塞希圖斯心頭越來越頻繁的浮現出巫師塔前的那段影像。 謝依那么親昵的撲向他的導師,又信任又依賴,仿佛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密不可分,是他這個外來者完全無法撼動的。 每想到這里,塞希圖斯的情緒就無比陰郁,嫉妒猶如劇毒的荊棘,從他的心中生長出來,又刺得他不得安寧。 與此同時,塞希圖斯也摸清了底層的暗潮涌動。 他早已做好了準備。 這些人來的正好,他恰巧有一腔怒火無處發泄。 等謝依匆匆趕下來之后,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幕: 食堂里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中央的那一張木桌上。 而在那里,塞希圖斯正單手扼著一個底層學徒的脖頸,那個人看上去頗為強壯,但塞希圖斯只輕松地用一只手就牢牢地掐著對方的脖頸,對方怎么反抗都無法掙脫。 塞希圖斯手掌的力道變重,對方的臉色也漸漸青紫起來,掙扎的力度也越來越小,仿佛隨時會窒息而死。 塞希圖斯的臉上卻沒有過多的表情,他就那樣冷漠地站在那里,看著即將死去的底層學徒,臉色漠然極了。 就在這時,他看見了人群之外的謝依。 塞希圖斯湛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喜,于是他毫不猶豫地松開手,拿出手帕將自己剛剛用來扼制底層學徒的右手擦拭干凈,朝謝依走過去。 謝依面色冰冷,不肯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他說話,他們便一起到了塞希圖斯的房間里。 房間里非常簡陋,然而塞希圖斯卻并不在意,他朝謝依張開手臂,唇角露出了微笑:過來,我的皇后。 謝依停在原地,顯然是氣得不輕。 然而他最終還是妥協了,一步一步走過去,僵硬地待在塞希圖斯的懷里。 塞希圖斯并沒有詢問謝依這段時間為什么不下來,答案他心中早就有數。 只是,謝依和他的導師親密互動的影像又在他的腦海中回放起來,又想起謝依當初在床榻上的那句導師 謝依這段時間是不是又和他的導師睡在一起? 他嫉妒的幾欲嘔血。 君王的雙臂環上了巫師僵硬的軀體,隨后,他附在謝依的耳邊輕聲說:我親愛的皇后,從今天開始,我希望每天晚上都能看見你。 謝依的胸膛劇烈起伏,壓著怒氣:你想干什么? 你說呢?塞希圖斯微笑著,他壓低了聲音,語氣里滿是不懷好意: 我只是想和我的皇后親近親近而已,你會答應的,對不對? 第106章 我終于聽到您說愛了。 門房緊閉, 簡陋的房間里,一個巫師塔中地位高貴的導師學生,一個巫師塔中身份最低微的底層學徒, 正無聲地對峙著。 塞希圖斯已經取下了自己的兜帽,金色的發絲從黑色的兜帽下顯現出來,如陽光一樣燦爛。 他在搖搖欲墜的木床邊坐下, 心中毒熱的妒火燃的愈發旺盛。 來,謝依, 到我這里來。 他心中嫉火燃燒,面上卻萬般溫柔。 謝依似是權衡了一番, 最終還是過去了。 他被塞希圖斯抱起來放在腿上, 木板床原本就搖搖欲墜, 因為塞希圖斯的動作, 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為了保持身體平衡, 謝依不得不把雙手搭在塞希圖斯的肩上。 謝依沒有說話,塞希圖斯也沒有, 他們溫熱的吐息因為這過于親密的姿勢交纏在一起,像是兩條無形纏繞的蛇。 您愛我嗎? 塞希圖斯低聲詢問。 一個愛字差點就脫口而出了, 還好謝依立刻就停止了自己的話語, 他垂下眼睫, 不去看塞希圖斯湛藍色的瞳孔, 心中嘆息, 不愛。 巫師的聲音很低,其中還夾雜著些微的氣音:我不愛你, 塞希圖斯, 你只是一個普通人, 就算你之后能夠成為巫師, 你也只能從最低等的學徒做起。 他俯下身,學著塞希圖斯的樣子,湊到他的耳邊,曖昧而冷酷地輕聲開口:我問你,你會喜歡上那些實力不如你,被你征服的國家的王室嗎? 巫師巧妙地偷換了概念。 塞希圖斯不喜歡戰敗在他手下的王室,根本不是因為他看不上手下敗將,而是因為手下敗將里沒有他喜歡的人。 然而巫師卻把愛和實力相掛鉤,若有似無的暗示他,只要塞希圖斯不夠強,他就永遠不可能得到他的愛。 我明白了。 塞希圖斯點頭微笑,有力的指骨壓著謝依的后頸,不過那是之后的事了,現在我暫時不想考慮那些,我只想和我的皇后接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