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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的腳步聲逐漸靠近,蔣文瀚有些急切地抬頭,看到祝童出現,他快速起身,怎么來這么晚?你 還沒走近,一個更高大的身影突然橫在了他和祝童中間。 抱歉,蔣先生的電話打得實在不太是時候。 邵銘一邊歉意地說著,一邊慢條斯理地摘下了那條他用來保暖的圍巾。 祝童下意識想阻止:你 蔣文瀚同時睜大了眼:你們 阻止不及,那個臨出門前被某人要求留下的印就這么暴露在了蔣公子面前。 不是他眼尖,實在是某人的動作目的性太強。 蔣文瀚頓時頭就不疼了,臉上全是尷尬,他看了看邵銘,又看向祝童,最后頗為真誠道:恭喜啊,看來你的身體是真的痊愈了。 祝童: 這是從哪兒看出來的? 蔣文瀚沒忍住又往邵銘脖子上看了一眼,祝童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明白了。 原來邵銘非要教他的原因是這個? 蔣文瀚顯然是誤會了什么,幾度欲言又止,視線不停対比著他們倆的身高體型,眼中難掩某種認知被顛覆的驚訝。 沒想到祝童還是上面那個? 祝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其實我們 沒事沒事。蔣文瀚說:我都理解,你那個深藏不露。 大概是有外人在場,祝童實在不敢把自己的羞窘表現得太明顯,只是難免尷尬。 蔣文瀚比他更尷尬,忙轉開視線,想起了正事,我們先進去吧嘶。 一提到這事,他立時頭疼。 他拍了拍頭,先推開了病房的門。 祝童等他走了,才敢轉頭看向邵銘,你怎么 邵銘計劃得逞,道:這叫兵不血刃。 小少爺。邵銘突然摟住他的肩,歪倒在他身上說:你在我身上留下了烙印,可千萬要対我負責啊。 祝童: 實在是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又看了眼他脖子上的那個紅印,祝童臉上微熱,低聲道:我們也進去吧。 邵銘:好。 剛走進病房,祝童就対上了夏陽看著他怨毒的目光。 才幾個小時沒見,夏陽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他沒穿醫院的病號服,身上還是他在晚會上的那件衣服,只是脫了外套,他眼眶通紅,眼睛里血絲浮現,凌亂的劉海遮擋了他的眼睛,他也不整理,只是坐在床上,用這樣的狀態盯著從病房門口進來的人。 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萬人迷什么時候這么狼狽邋遢過? 祝童差點沒認出他來。 夏陽一直瞪著祝童,直到看到后面跟進來的邵銘,他眼中才出現了一點光亮,但是很快又熄滅了。 祝童一靠近夏陽,又感受到了之前在茶室里感受到的頭疼,不過沒有那么難以忍受。 數不清的畫面涌入腦海,他遇到過的,沒遇到過的,不同的人出現在他的身邊,像極了他之前做過的那個夢。 令人厭惡的窒息感重新涌上來,祝童眉頭微緊,忽然手心一熱,他偏了偏頭,撞上邵銘擔心的視線。 周圍籠罩的霧霾驟然消散,祝童握緊了邵銘的手,輕輕搖頭,我沒事。 他又轉頭看向床上的人,夏陽,我們聊聊? 夏陽瞪著他不說話。 祝童又看向蔣文瀚,你說你追求過我,你為什么會追求我? 果然,他一問出這話,夏陽瞳孔瞬間放大,不可置信地看向蔣文瀚,一臉被人背叛的憤怒。 蔣文瀚頭疼更甚,他不去看夏陽,沉聲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在宴會上見了你一次,就魔怔了似的想跟你在一起,我不知道為什么,就好像 他忍不住看向夏陽。 就好像前段時間対夏陽一樣。 他為什么會喜歡這兩個人? 喜歡祝童只是多出來的記憶,他現在可以理性地去思考,只覺得所有的事情都很離譜。 他的喜歡開始得莫名其妙,他的行為沒有任何邏輯,他不是一個看不開且執著于死纏爛打的人,可在記憶里他被祝童一次又一次地拒絕,他能明顯感覺到祝童対他的厭惡,盡管這樣,他依然沒有自尊心一樣湊上去。 太沒風度了。 而対夏陽,他確實是有點喜歡夏陽的,但是不至于迷戀,可夏陽打電話來找他的時候,他心里莫名其妙的狂喜,那種恨不得把一切都捧到他面前的喜歡,和他一直穩扎穩打的行事風格背道而馳。 而在茶室里見過夏陽瘋狂的一面之后,那種同情憐憫甚至是喜歡的情緒,都在一瞬間消散得干干凈凈。 但是卻無休止地開始頭疼。 祝童皺了皺眉:你說宴會?什么宴會? 蔣文瀚擰眉:不記得了。 祝童又問:你記憶中的我多大?是什么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