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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里的人已經睡過去了,邵銘給他掖了下被子,又給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后從床頭拿了手機看網上的消息。 這兩天夏家的負面新聞越來越多,但是針對私生子的言論幾乎已經沒了,甚至涌出了很多同情私生子的言論。 夏韋毅造的孽,確實和夏陽沒什么關系。 可網上魚龍混雜,總有一些想找尋優越感的人拿私生子說事,有人正義出頭幫無辜者說話也不足為奇,但是原本負面的評論全部消失,同情的言論一面倒地出現,就不太正常了。 夏韋毅現在焦頭爛額,這事不可能是他做的。 而且幫助夏陽的人,似乎并沒有要幫夏韋毅的打算。 至少他們這段時間針對夏氏集團的調查沒有出現任何的阻礙。 邵銘垂眼看著懷里的人。 祝童身上有一個系統,夏陽身上也有,如果互不相干是最好,他擔心的是夏陽依靠系統能做的事,會影響到祝童。 抬手給懷里的人撥了一下搭住了眼睛的碎發,邵銘把自己的疑慮跟劉叔說了一聲。 以防萬一,有些事情有必要查清楚。 收到了劉叔很刻板但是很肯定的回復,邵銘笑了下,關了手機和床頭燈,躺進了他的溫柔鄉。 這天晚上有人安眠,也有人無法入睡。 夏陽離開夏家已經很多天了,他爸連一個電話都沒打給過他。 他知道自己是被放棄了,就算不被放棄,每天看著網上不停更新的調查組針對他們家的調查進度,那個家他也回不去了。 回去也沒用了。 他手里拿著手機,以恨不得把手機捏碎的力度,只有這樣,他才能維持住自己的表情不至于失控。 這時旁邊伸過來一只手握住了他,從他手里抽走了手機,同時在他旁邊坐下來,心里不舒服就別看了,我知道你擔心你爸,但是這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文瀚哥。夏陽突然握住他的手道:你能不能幫幫他?你去找劉建柏,求他放過我們家,只要你幫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蔣文瀚喜歡他,也有這個能力幫助他。 他們小時候一起長大,夏家出事前蔣文瀚還邀請他去約會。 邵銘想毀了他家想毀了他,他不會讓他如愿的,更不會讓祝童如愿。 看著夏陽握住自己暗示意味十足的手,蔣文瀚皺了下眉,又嘆了一聲道:陽陽,我知道你現在很害怕,家里突然出現這么大的變化,你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網上那些東西我已經讓人處理干凈了,你不用擔心以后出門有人說你什么,我會保護你照顧你,但是我不能幫你爸做什么,事情我調查過了,他做錯了事,必須要自己承擔責任,現在針對你們家的那個人,和你一樣是受害者,他是在為自己討公道,我們不能阻止他,你明白嗎? 蔣文瀚溫聲細語地安慰他。 夏陽聽著,雙手卻越攥越緊。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用道理說服他的人。 這個人以前不是這樣的,他會為他吃醋,為了他和邵銘作對,會答應他任何無理的要求。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系統加持在他身上的光環變弱了,蔣文瀚對他也沒那么熱情了,他已經感覺不到上一次約會時蔣文瀚看著他時視線的灼熱,現在這人的眼睛里除了同情,他甚至看不到任何一點情意。 蔣文瀚被他質疑的目光看得別扭,率先撇開視線道:別想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夏陽垂下眼瞼,低聲道:我知道了。 他緩緩站起身,拒絕了蔣文瀚送他回房間,沒讓人看到他轉過身之后的一臉陰沉。 回到房間的夏陽,把手機重重地砸到了床上。 手機從床上彈到了地板,頑強地沒有報廢,還接入了一通電話。 夏陽又把手機撿起來,按了接聽。 第二天,祝童出生十幾年,終于盡了一回當哥哥應該盡的責任去學校接meimei放學。 曾經名義上待過一年的學校沒有給祝童留下任何好的回憶,所以再次站在華麗的校門前,他內心毫無波瀾。 祝莘看到祝童站在校門口等她時喜出望外,快步朝他跑了過去。 如果不是擔心祝童的身體,可能還會給他一個熊抱。 學校里大多數人是認識祝童的,尤其是藝術班的學生,他們也大都知道了祝童身體恢復的事,聽說祝童出現在了校門口,很多人也跟了出來。 祝童大概是一離開邵銘就犯了社恐,不知道怎么應付,干脆冷著臉裝沒看見,等祝莘跑到他面前,直接上車走人。 兩個多月不見,我哥真是越來越帥氣了,我們藝術班的女學生看到你都要春心蕩漾了。 祝莘一關上車門,就親昵地抱住了祝童的手臂。 太長時間沒見,祝童看到她也很激動,笑斥她道:胡說什么? 祝莘道:哪有胡說?是真的,剛剛我出校門的時候還有人拉著我問我要你的聯系方式呢,不過我跟她們說你名草有主了。 祝童: 名草算不上,但是有主是真的。 來的路上他就在糾結怎么跟小莘說這個問題,但是現在看來,他好像已經不需要特別說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