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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酒深諳此道理,卻也不得不承認陳時遷這波心理戰打得一手漂亮。 要想釣到魚,魚餌必須大。 而陳時遷扔的這個魚餌,誘惑力大到以至于她心甘情愿上鉤。 有人大發善心把魚餌遞到嘴邊,而某人抱著手機窩在沙發上徹夜未眠,第二天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去了公司,一大早就引得公司員工一陣熱議。 助理林木拿著數據報告敲門進來,“???,這是截止到今天早上關于《灼夏》的所有數據?!?/br> 桑酒捏了捏眉心示意她放桌上。 見對面沒動靜,看了一眼,注意到人還沒走,她直接問:“還有事嗎?” 林木糾結半天后,猶豫開口:“那個,???,需要咖啡嗎?” 桑酒瞥了眼鏡子里的自己,白凈的臉蛋上赫然留著兩個今天早上她刷了兩層粉底液也沒能遮掉的黑眼圈,于是禮貌地笑了笑,“多謝?!?/br> 不多時,辦公桌上多了一杯濃郁的手磨咖啡。 半個小時后,手機震動,一條微信進來。 她順手點開。 陳時遷:【今天下午方便嗎?】 上一條微信顯示時間還是凌晨四點。 一條好友申請以及她憋了一個晚上才憋出的一句話—— 【你想什么時候看房?】 * 兩人約定了下午一點看房。 桑酒一直忙到十二點才閑下來,連午飯都是讓林木在樓下直接打包上來的,吃完飯已經快要到十二點半了,她拎起包匆匆往外走??熳叩介T口時,突然意識到什么又折回辦公室,從抽屜里拿出一副黑框眼鏡戴上,照了照鏡子,這才滿意地離開。 一點整,桑酒準時出現在錦苑。泊好車后,遠遠地看見陳時遷舉著手機站在車旁,她朝他喊了一聲—— “陳教授!” 陳時遷聞聲看過來。 申城最近進入雨季,氣溫下降不少。她身上套了件咖色碎花長裙,外塔一件米白色的薄針織衫,腳上踩了一雙帆布鞋,再加上臉上大的有些夸張的黑框眼鏡,整個人看上去一副學生氣。 很奇怪,一般這種粗框的眼鏡戴不好很容易顯得無神刻板,但偏偏戴在她臉上,一雙眼睛依舊靈動的不像話。 桑酒和他打完招呼后,掏出鑰匙開門,邊問:“是你親戚家的孩子要???” “嗯。今年高考要轉到戶籍地,所以著急找房?!?/br> 陳時遷并不打算多透露,簡單和她解釋了下。 企圖從他嘴里套出更多信息的某人見狀,老老實實閉上嘴,不再多問。 桑家這棟房子還是當初桑老爺子買下來用作娶桑酒奶奶的聘禮,后來又請了名匠改造才有了現在的桑宅,只不過如今卻到了她手中任她支配。 三開間的獨棟花園洋房,陳時遷那天上課的地方是西邊的小樓。 桑酒領著他穿過正門,一一和他介紹道:“主屋原先是我爺爺奶奶住的,這幾年他們雖然長居國外,但老人家念舊,所以那里我不打算租出去。東西兩邊歸你們,不過你放心,房子雖然長久沒人住,但設施很齊全,廚房什么都有,應該夠你親戚家的孩子住了?!?/br> 陳時遷粗粗轉了一圈,心領神會。 誠如她所言,屋子雖然長期不住人,但房間依舊很干凈,設備也完好無損,看得出來是有人專門定期過來打掃。 見他還算滿意,桑酒從文件袋里取出早上讓法務部匆匆擬好的協議書,“過幾天我要出差一趟,估計要一個禮拜。怕你親戚家孩子開學著急,所以要是沒有什么問題的話我們最好今天就簽字,要不然我怕耽誤他搬進來?!?/br> 合約一式兩份,甲乙雙方的約束條件以及租賃費用都羅列的很清楚,一目了然。 陳時遷接過,仔仔細細翻了一遍確認沒問題后,才點頭,“沒問題,可以簽字?!?/br> 即將落筆時卻被人打斷。 “等一下,” 他抬頭,不解。 “身份證給我下?!鄙>粕斐鍪?,“雖然我們見過幾面,但畢竟不熟,還是確認下身份信息比較好,公平起見,我的也會給你?!?/br> 某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偏偏還一臉傲嬌。 陳時遷沒興趣深究她此舉的目的,瞥了一眼后,從皮夾里掏出自己的證件。 桑酒突然把臉湊過去,看著他,一臉坦蕩地問。 “是現在的我好看還是以前的我好看?” 桑酒的身份證在大學的時候更新過一次,只上面的照片和現在比青澀許多,倒是臉上張揚輕狂的表情和現在如出一撤。 陳時遷不說話,面無表情地把證件還給她,順便捎上自己的。 至于她問的問題,不予回答。 厚臉皮遇上冰塊臉,再社牛也白搭,她莫名有些泄氣。 不過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拿到他的身份證,桑酒眼睛幾乎亮了亮。 和某人的匆匆一瞥不同,她捏著他的身份證細細端詳著,就差把眼睛貼上去了。 都說證件照是檢驗一個人顏值的標準,那陳時遷這張大概是大大超出標準了吧。 照片里的人一身正裝,模樣端正,年紀看上去不大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比起現在的清冷疏離,那個時候的人臉上多了份獨屬于少年的狂傲。 “陳教授讀書的時候應該有很多女孩子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