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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婼正好看到了興頭上,那里面正說落魄書生與當朝貴公主偶遇呢,可不能被一碗甜湯打斷去。 “姑娘,夫人說了,讓我看著你喝完?!鼻飲邒叻畔绿饻?,柔聲勸。 “等會兒嬤嬤?!迸釈S頭也不抬,全神貫注。 秋嬤嬤等了半刻鐘,裴婼還是抱著話本不放,遂上前直接拿開她的話本,“姑娘!” 秋嬤嬤是溫氏奶媽,從裴婼出生后就一直跟著,如同半個家人,相處間多有親密。裴婼嗔道:“嬤嬤不愧是跟著娘親出來的,一樣兇?!?/br> 說完便端起那晚甜湯,一口到底,“好了吧?!?/br> “這還差不多,姑娘早些睡吧?!?/br> “對了嬤嬤,你可認識永定候府的花先生?” 秋嬤嬤收碗的手一頓,斟酌道:“姑娘為何問起這個?” 秋嬤嬤從未出過長安而且又善女紅,想來應該是認得花夕棠的。 裴婼實在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她了。 按說兩人又不同輩,總不至于自己年輕些、貌美些、聰慧些就惹她不快吧?那這樣的人可真是小氣呢,都活了這么久還計較這些。 裴婼不欲與家人說自己的事,便隨便找了個借口:“嬤嬤你知道的,花先生在書院教授女紅,可花先生不是個好相處的,我便想多了解些,以后不至于說錯話做錯事?!?/br> 誰知秋嬤嬤非常贊同般點頭,自己搬了圓凳坐在裴婼對面,開始說起來:“姑娘你是該有這個顧慮?!?/br> ???這中間還真有事??? “想來夫人也不會多嘴說花先生的不好,那我便嘴碎幾句了。這花先生啊,年輕時氣頭可大了,什么都要爭個一二,那勢必要與你娘親對上啊,你娘親那會還和你這般大呢,琴棋書畫那在長安城里已經少有敵手,這花先生定然是敵不過?!?/br> “所以這花先生是和我娘親不對頭???” “是呢,后來她就單獨鉆研了刺繡,才贏了你娘親一頭。到了擇親的時候……”秋嬤嬤猛一停頓,轉而道:“總之這花先生確是個不好相與的,現在又是先生,你能避則避,莫給夫人惹事?!?/br> 裴婼卻還想再聽,搖著秋嬤嬤的手不放:“擇親的時候怎么了?嬤嬤你繼續說嘛?!?/br> “姑娘,我說了這么多,夫人要是知道了要怪我的,可不能再說了?!?/br> “是不是花先生也看上了我父親,可我父親只中意我娘親?”裴婼興致沖沖的猜測著,眼睛撲閃撲閃地求答案。 秋嬤嬤失笑,點她的額頭,“就你機靈?!?/br> “那這花先生也是很剛烈了,居然至今不嫁?!?/br> “是啊,她這樣一來倒顯得國公和夫人欠了她什么似的?!?nbsp;秋嬤嬤跟著嘆道,“姑娘你可不要在夫人提起這事,平白引的你娘親傷神?!?/br> “你就放心吧嬤嬤,我絕不提?!?/br> 秋嬤嬤說完,裴婼差不多也想通了。 原是這樣,怪不得花夕棠會才見她第一面就給她難堪,怪不得她在璃院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那倒也是合情合理。 誰讓自己是她仇人的女兒呢。 可這花先生也真是,都活了這么大歲數還有什么想不通的,何必跟自己過不去,白白犧牲自己一生的幸福。 而且……而且也真小心眼,斗不過母親就拿她出氣,一點不大度。 裴婼想著想著不由笑出了聲,想不到她娘親這般厲害,竟然有人直到現在還惦記著她,還獨得父親寵愛。 父親年紀輕輕就襲了公爺之位,現年不過四十出頭,卻依舊好顏色,風神俊朗不輸弱冠男兒,不難想象少時是怎樣一番面目,也難怪花先生如此專情。 哇,那這么說,娘親真是優秀呢。 裴婼抿了唇,原先被針對的委屈難過全都不見了。 好吧,誰叫她大氣呢,那就原諒她吧。 “對了,過幾日宮里季貴妃開了宴,邀了許多長安女眷,聽聞季貴妃將這花夕棠是奉為上賓,屆時說不得與你娘親對上,你幫著些,可千萬別讓倆人打起來?!鼻飲邒唠x開前補充道。 “季貴妃設宴?” 這事裴婼倒是第一回 知道,想來是剛到的消息,溫氏還未來得及告訴她。 “是,午后剛來的帖子?!?/br> 裴婼點點頭。 等了這么久終于有機會進宮。 裴婼把嬤嬤送出門后,自己一個人又坐了許久。 月上梢頭,樹影孤寂。 第21章 “小叔,裴jiejie怎么這么…… 一連好幾日,裴婼都到寧王府報道,先前那因花夕棠而起的嫌隙也一掃而空,而寧暨也確實教了自己好幾招實用的防身功夫。 只是不知為何,裴婼總覺得有些別扭。 又如今日,寧暨叫了兩人到跟前來,開始說要點:“敵強我弱時,應適當運用巧勁,肘擊、膝擊打擊力度比較大,攻擊敵人眼睛、腰部、襠部時,對方還手之力稍弱,這時切不可戀戰,趁機逃脫為重?!?/br> 裴婼和寧梧洗雙雙點頭。 “徐白你來,我演示一遍,你們注意看著?!?/br> 徐白充當了壞人,寧暨站在他身前,屈手向他側腰攻去,打沒打到不知道,反正徐白一個吃痛彎下了腰,沒有還手之力。 “小叔,我沒有看清楚,再來一遍再來一遍?!睂幬嘞唇袉?。 寧暨看了看裴婼,“裴姑娘你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