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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婼把書放下,一臉不開心,還以為這寧大將軍多厲害呢。 “小叔說了,半途而廢不可取?!睂幬嘞从窒駛€小大人般說教。 “小叔說了小叔說了,你小叔說的就是對的嗎?而且我這還沒有開始呢,不存在半途而廢?!?/br> 堂堂裴婼最看不起半途而廢,她連追太子都追了兩年,怎么會半途而廢,只是不懂得及時止損罷了。 “是啊,我小叔就是最厲害的,他說的全都對?!睂幬嘞囱鲋^反駁。 “你個小屁孩懂什么,這天下厲害的人多了?!?/br> “不,我小叔就是最厲害?!?/br> “不是!” “……” 寧暨默默在一邊看著一大一小斗嘴,爭論著沒有意義的內容,有些頭疼卻又沒有去阻止。 待兩人都說累了,開口道:“明日按時到?!?/br> 寧梧洗再次向裴婼發起挑戰:“誰不來誰是小狗?!?/br> 裴婼咬著牙,“誰不來誰是小狗!” 兩人各自離去,璃院終于恢復寧靜。 第16章 軍營 待倆人走后,徐白進門稟事,“世子,您之前讓查的工部軍器監有了消息?!?/br> 天啟朝工部與兵部歷來分得很清,為分權而治,軍器監隸屬工部。兵部若需兵器,上奏朝廷后由工部鑄發。 兵部屬內軍,寧家軍屬外軍,這一來二去,寧家軍軍器補給十分困難,對軍器監也是知之甚少。 徐白繼續道:“軍器監主要分隔兩地,一地是距長安往北約五十公里的鸞山,那里有一處礦脈,工部就地取材,鑄造兵器后分運北部各地。還有一地在西南,也靠近處礦山,兵器補給西南及南部?!?/br> “據信息回報,鸞山礦脈乃私人所有,約十五年前被朝廷收回一直征用至今,如今礦鐵日漸減少,怕是撐不了多久了?!?/br> “而且鸞山一地有些奇怪,面上雖說是工部所管,可林家也慘合在其中,其中牽連甚廣。日前工部與兵部齊齊上報,建議封禁鸞山,另辟礦脈?!?/br> 寧暨未說話,雙眸盯著徐白呈上來的信件。 “世子,據查,這鸞山應還有五年的礦產,不至于此時就急急關停,此事可還要繼續查下去?”徐白詢問道。 “繼續查?!睂庺呓又鴨枺骸澳俏髂夏翘幠??!?/br> 徐白頓了頓,悄悄抬眼去看堂上人的臉色,平平淡淡的沒有情緒,讓他不知該說不該說,近來世子對國公府的態度讓他有些找不著門路。 特別是在裴姑娘一事上,現下裴姑娘的事他絲毫不敢放松,許多事情都是他親歷親為,不然一個不小心就得挨世子的眼刀。 底下人猜測不停,有些甚至大膽上前來問他,是不是不久的將來他們就要有女主人了。 徐白可不敢揣測世子的心細,只讓他們管好自己的嘴,不該說的別說。 可他自己也實在好奇啊。 這到底怎么一回事?世子不會真的對那裴姑娘動了心思吧? 斟酌半晌,徐白開口:“西南礦山為當地大族董氏所控,朝廷收回時受了不少阻力,至今仍每年按照約定交付銀兩?!?/br> “董氏?”寧暨重復了一遍。 “是,裴國公夫人正是董氏上一輩掌權人的外孫女?!毙彀着滤粫r理不清楚,解釋道:“裴國公夫人的母親是那掌權人唯一的女兒,多年前獨嫁長安溫家,留下一子一女,那女兒便是如今的裴國公夫人?!?/br> “我知道了?!睂庺吣?,不再言語。 徐白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道:“世子,這是您要的武試考生名單與信息?!?/br> “放著吧?!睂庺唛]著雙眼揉太陽xue,看起來有些不舒服,“你隨我出一趟城?!?/br> “好?!?/br> -- 一月前驃騎大將軍凱旋,隨隊榮歸的三萬寧家軍駐守長安城郊外,剩下大部留守在天啟朝邊關各處。 這段時日以來,寧暨只要有空就會出城,有時是白日,有時候是晚上。 從寧王府出發,單人快馬加鞭不過小半個時辰就能到。 寧家軍軍紀嚴明,未經許可不擅取百姓之物,所到之處,雞犬不驚。 不僅如此,郊外村落還因此受益。 兩騎黑馬在日落前抵達營帳,寧暨下馬,隨口問道:“林參將呢?” 牽過韁繩的小兵道:“林參將今日一早就帶著弟兄們去幫老百姓掰苞米了,現下還未回呢?!?/br> 徐白聞言大笑:“上回來是拔花生,這回又是掰苞米,下回是不是要犁地種麥子了?” “徐校尉您可別說,隔壁于家村村長都來要人了,可不止種麥子咯?!?/br> 兩人說完哈哈大笑。 太陽殘存的光輝照在一座座營帳上,淡淡泛著金光。 伙房處炊煙繚繞,飯香絲絲縷縷飄出,引.誘著赤膊訓練的將士們。 士兵們遠遠看見那從容走過來的身影,立馬矯正姿態,投入十二分熱情,一聲一聲號子沖破天際。 領頭的蔣校尉不明所以,待沿著士兵們的視線看過去才看見寧暨。 “少將,您又來了啊?!笔Y校尉跑到跟前招呼,“今日訓練就快要結束了,少將要不要來兩回?” 以前閑時寧暨也常跟著大家一起訓練,那時候氣血方剛的年輕人就愛一較高下,擺了擂臺,寧暨守擂,直到有人挑戰成功則擂臺賽結束,挑戰成功者可獲嘉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