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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兩軍對壘,璃院就是沙場,一場無聲的戰斗正在悄然進行。 寧暨自然察覺,卻不知兩人在鬧什么,有些無語。 “裴姑娘你過來?!睂庺叱釈S說。 裴婼沒太聽清,站著不動。 “我小叔叫你過來你怎么不動,你居然敢違抗我小叔?”寧梧洗聲音軟軟,可氣勢卻足。 母親從小跟他說了,父親爺爺和小叔都是戰場上叱咤風云的人,他們的話誰敢不聽就沒有好下場。 今日這個jiejie也不知怎么回事,一來就沖小叔擺臉。 他太不喜歡了! 裴婼則心想,不愧是一家人,身上都有股目中無人的氣質。 待裴婼走近后,寧暨開口:“今日是你們第一次練武,先扎半個時辰的馬步?!?/br> 裴婼震驚地指了指自己:“我也要?” “要?!睂庺哒f得不容拒絕,“徐白,看著他們?!?/br> 寧暨說完即走,走到門口還回過頭來悠悠說:“裴姑娘會扎馬步吧?不會徐白教一下。對了,當初可是你要我教的,不要忘了?!?/br> 裴婼真是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顛倒黑白的能力首屈一指,雙眼透露出不可思議。 可裴婼最受不了別人激她了,不就是扎馬步,有什么難的! “小孩,來!” 依誮 裴婼下蹲、挺胸、抬頭,動作標準。寧梧洗不甘落后,也在她旁邊扎起馬步。 秋分已過,天氣早已沒那么熱了,而且璃院里種了棵香樟,樹蔭遮蔽,接近日暮的太陽根本曬不到兩人。 “小孩,你今年多大了?”裴婼問。 “五歲?!睂幬嘞创?,“我不叫小孩,我有名字?!?/br> 這個寧梧洗,寧暨在時三四歲,寧暨一走就成了八九歲,變得還挺快。 “噢寧梧洗,我今年十五,你要叫我婼婼jiejie。你家人應當教導過你,對待長輩要謙遜有禮?!?/br> “小叔說,扎馬步時不要說話,要注意調息、吸氣吐納?!?/br> 哼,臭小孩。 裴婼倒是沒反應過來,與個四五歲孩童處在一起,她好像也變小了,全然沒有平日的憂愁,一身輕松。 過了半刻鐘。 “寧梧洗,你小叔有沒有什么討厭的東西?” 寧梧洗不理她。 過了一刻鐘。 “寧梧洗,你小叔有沒有什么喜歡的東西?” “你想討好我小叔是不是,我不會告訴你的!” 什么討好,她只是閑得無聊罷了。 又過了半刻鐘。 “寧梧洗,你累嗎?” “你一直說話不累嗎?” “累啊,所以你與我說說話就不累了?!?/br> 寧梧洗:這是什么歪理? “不行了,我站不住了?!迸釈S太累了,倒了下來,雙手作扇,不斷給自己扇風。 屋子里,徐白匯報:“世子,裴姑娘坐下來了?!?/br> 寧暨翻書的手一頓,抬眼問:“可還好?” “看著還行,應當是累了?!?/br> “讓她起來繼續扎,扎不完不能回去?!?/br> “是?!?/br> 于是徐白傳話:“裴姑娘,世子讓你繼續,扎不完不能回去?!?/br> 裴婼仰頭,叫苦連天。 穩穩當當的寧梧洗嘻嘻笑。 裴婼咬牙,絕不能讓這叔侄倆看輕! 扎到后來,裴婼也沒有力氣說話了,額頭上豆大的汗滾滾落下來,綠衣拿著帕子一邊心疼一邊給她擦汗。 隨著日頭漸漸西落,半個時辰終于結束。 寧暨掐著點走出來,目光落在虛脫無力靠著綠衣的人上,淡淡說:“好了,隨我進來吧?!?/br> 裴婼扶著綠衣才能勉強站定,臉色有些白,小腿還在隱隱發抖。 綠衣心疼極了:“姑娘你這是何苦呢?!?/br> “我不苦?!?/br> 死了才苦。 裴婼往身邊那小孩看去,只見他也是一頭大汗,身子卻還能站住,倒是個能吃苦的。 屋子里已為了兩人準備好了茶水,裴婼咕嚕咕嚕就是一壺。 寧梧洗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呆呆道:“娘親從來不會這樣喝水?!?/br> 裴婼聽到了,轉頭看他:“我又不是你娘親?!?/br> “可是你是女孩子啊?!?/br> 裴婼正要反駁,寧暨說話了:“好了,歇息夠了吧。放在你們眼前的是古籍《調息五經》,拿回去好好看看?!?/br> 寧暨轉向寧梧洗:“梧洗,還是按照我昨日說的做?!?/br> 寧梧洗應是。 寧暨又看向裴婼:“裴姑娘,回去注意揉揉腿,明日還是這個時辰過來?!?/br> “這就結束了?功夫呢?招式呢?”裴婼非常不解,她累了那么久就這樣? 寧梧洗看傻子似的看裴婼,接茬:“這位jiejie,小叔說了,練功前基本功要扎實,靈活性和力量都要練好?!?/br> 寧暨點頭:“確實如此,裴姑娘你今日只是第一天,切勿著急?!?/br> 裴婼心中氣憤,看著寧暨:“我自然知道,可我不是這個小屁孩,我哪有時間從頭練起啊,我就想學些速成的,能防身的,那種有沒有?” 強生健體她可以自己來,可功夫卻是實打實要學的,她也確實沒有那么多時間從基本功開始練,能學些防身的以備不時之需便可。 “沒有?!?/br> “那我明天不來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