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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兩者皆可取,權看個人志向?!?/br> 裴玦點點頭,確如他所說,兩者皆可取。先前寧暨一番理論他其實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只是他仍堅信先有家、才有國。 裴玦不由想,可能這就是寧暨為何能從小奔赴戰場殺敵的原因吧,在他眼里,天啟朝、黎明百姓永遠在第一位。 這也是他遠遠不能企及的。先不論朝代如何更迭,若是出事,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護住父母與meimei,確保他們平安無事。 裴玦再次看向寧暨的眼光里已經帶了些敬佩。 而沈青秋見一向愛鉆研、不分對錯不罷休的裴玦竟首先默了下來,嘖嘖稱奇。 只見裴玦又問:“世子覺得書院如何?” “尚可?!?/br> “就這樣?” “不然呢?” 裴玦敗下陣來。 沈青秋在一邊笑,“阿玦你就莫要為難了世子了,你就當世子是來玩的,誰知道哪日又有戰事,世子臨時征召出戰離開?!?/br> “我已另外安排了公務,確實在這邊不會待多久?!睂庺哒f。 白舜意接話:“所以,世子真是來玩的?” 寧暨笑笑:“那倒不是,行軍打仗也要識兵法謀略,何況先生們的見解很有意思,寧某受益頗深?!?/br> 幾人了然點頭。 只是寧暨這一笑讓白舜意與裴玦大膽了些,兩人問題越來越多,例如戰場殺敵是什么感覺,胡人是不是都兇神惡煞的,寧暨常用的兵器是什么,一個接一個。 那些刀口舔血的場面到底只活在這群少年的想象中,而寧暨三言兩語的回答也讓他們以為上戰場是件簡單的事,完全忽略了那些兇險。 寧暨想起隨父征戰的日子,又看了看身邊暢懷大笑的少年們,不經意間嘴角淺淺勾起一抹笑意。 -- 玉山書院膳房無論身份高低,貧富貴賤,統一規矩。 因此幾人拿了各自份例,齊坐堂中用飯。 膳房中人不少,此刻也都往這個方向看過來,大概是想不明白怎么剛凱旋而歸的少將如今出現在玉山書院。 白舜意今日昂首挺胸,吃飯吃到一半,問寧暨:“世子,如今我們也算同窗了,現下又坐同一桌吃飯,可算得上朋友?” 寧暨抬頭,有些不解。 沈青秋忍著笑答他:“算算算?!?/br> 白舜意咧了嘴:“那就成?!?/br> 須臾,旁邊一桌的談話聲傳過來,“今日女部聽聞也是來了新人,還把吳將軍家的女兒氣哭了?!?/br> 裴玦瞬間不淡定了,女部的新人除了他meimei還有誰? 于是便杵著耳朵去聽。 “噢?是誰?” “那倒不知道,我也是吃飯前撞見了我meimei身邊的小廝,他告訴我的。只說這新來的長得天仙似的,教訓起人來也是真厲害,綿里藏針?!?/br> 裴玦:“……” 那人接著說:“最后這姑娘還放了狠話……” “什么狠話?”裴玦這會已經起了身,他可不能放任他們在這里敗壞自己meimei的名聲。 說話那人本并無壞意,見得裴玦這樣激動,心下一動,“裴兄,那該不會是你meimei吧?我就說,怎么沒想起來長安城還有這樣的姑娘?!?/br> “你快給我細細說來,到底發生了何事?!迸岖i追問,面容不佳。 于是那人便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最后說到裴婼說的那句話前還忍不住看了寧暨幾眼。 “……裴姑娘說,她不稀罕寧世子?!?/br> 那人直盯著寧暨,現場氣氛頓時微妙起來。 以前長安女子眼中的香餑餑許是人中龍鳳的太子,可如今不同了,誰不知道寧家世子威名遠揚,引得貴女們趨之若鶩? 這裴婼竟還當眾說這樣的話,那看來是真不喜了。 沈青秋不著痕跡的咳嗽兩聲,偷偷去瞄寧暨的臉色,他倒淡定。 裴玦立馬為自己meimei說話,斥那人:“你家那小廝是不是聽錯了,婼婼怎可能如此說?!?/br> “那我便不知了,不過小廝說當時好多人都在,想來是錯不了?!?/br> “這……”裴玦轉向寧暨,“世子,我打包票,我meimei定不是這樣的人?!?/br> 沈青秋也跟著附和,明明裴婼只是說了句稀松平常的話,而在他倆看來就是犯了錯。 寧暨專心吃著盤中的飯菜,就好似那飯是人間美味一般,未言一語。 裴玦不得已低聲去問沈青秋,“世子脾性如何,不會將婼婼視為仇人了吧?” 沈青秋輕聲應他:“我也好些年未見世子,可照目前看來,是氣得不輕?!?/br> “???那我要不要讓婼婼來道個歉?” “婼婼到底怎么回事,兩人是不是有仇?” “你問我,我從何得知?不應當啊,莫不是昨日寧王府發生了什么事?”裴玦問。 這么一說沈青秋倒想起來,昨夜在亭中,裴婼見了世子也是匆匆離去,可是寧暨到底救了她…… 哎不對,裴婼不會怪人家抱了她身子吧? 那還真有可能。 沈青秋浮想聯翩,而寧暨已經站起身離開:“我吃飽了?!?/br> 三人趕緊跟上。 -- 裴玦幾乎下了學就直奔國公府。 “娘親,婼婼呢?!?/br> “你爹書房?!睖厥峡粗睕_沖離去的背影喊:“你那么急找你meimei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