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還未待裴婼答話,裴嬋就在一邊說著:“這兩日娘親并未與我說二meimei來上學堂呢,早知二meimei來我們早上也好結伴一起?!?/br> “哪敢麻煩堂姐?!?/br> “二meimei生的這般好看,想必作畫也是極好的?!?nbsp;裴嬋走到她身后,去看她的畫,然后表情凝固了,“二meimei,這是,畫的柴禾?” 裴婼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堂姐是來看她的笑話的。 其余幾人也湊過來看,看完都捂著嘴笑。 裴婼倒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天啟朝又沒規定人人都得會作畫,而且她今日第一回 學,能好到哪里去? 反而這群人心術不正,抓了別人的短處就開始嘲笑,一點風范都沒有。 裴婼也笑,目不斜視地盯著裴嬋:“哎呀,竟然被堂姐認出來了,看來這畫也不差嘛?!?/br> 其實論不要臉,沒幾人比得上十五歲的裴婼。 裴嬋心思流轉,到底顧及堂姐妹情誼,沒再說什么。 幾人轉而去攻擊白裊。 昨夜寧王府一事早傳出去了,說是寧老太太單獨叫了白裊敘話,看上了白裊做孫媳婦。 常日里默默無聞的白裊竟然奪了寧老太太的眼,少不得引人妒忌。 “白裊,昨日你可是使了什么手段?不妨告訴我們,我們也好長長見識?!闭f話的人是個將軍的女兒,名字裴婼不大記得了。 白裊當真是個純純正正的大家小姐,被人這么一說就有點紅了眼。 她自己都不知寧老太太為何單獨叫了她說話,哪能回答個所以然來,而且她們這話真不好聽,仿佛她做了什么見不得的人事一樣。 白裊瑟縮在位置上,顫顫巍巍說:“我沒有……” “長安城中這么些小姐,上頭還有公主呢,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資格,什么香餑餑都想啃上一口?!蹦侨擞终f。 裴婼閉了閉眼,腦海中回蕩著阿兄那一句“不可沖動行事”。 誰知白裊竟然掉了金豆子,還可憐兮兮地望了裴婼一眼。 這……犯規啊。 裴婼生平最看不得美人哭了,偏生白白胖胖的白裊哭起來一副我見猶憐的清純模樣,叫裴婼好一番心疼。 某將軍的女兒又說話了:“喲,我又沒說你你哭什么,莫不是在寧王府就是想這樣勾了寧世子去?” 若是以往,裴婼早就忍不住了。 裴婼最恨仗勢欺人,是個直性子,只是在承乾殿內那幾年生生壓制了下來,因為無人再會為她的沖動買單,一行一言皆要小心謹慎。 權衡一二,裴婼站了起來,問白裊:“她是?” 白裊吸了吸鼻子,“吳錦宣?!?/br> “吳錦宣?!迸釈S重復了一遍,“可是吳將軍的女兒?” 吳錦宣一點不怕,“是!” 裴婼上下打量了一下她,開口:“聽聞吳將軍是驃騎大將軍手下的名將,那怎么說錦宣meimei的機會也較常人多些。錦宣meimei,你可知為何寧老太太看上了白裊卻看不上你么?” 這話興許是戳到了吳錦宣的痛腳,她憤憤看向裴婼:“我的事用不著你來管!” 裴婼輕笑著,“我猜,一來是錦宣meimei容貌上比不得白裊,二來呢脾氣急了些,寧老太太和寧世子都不喜,第三嘛,這富貴命,錦宣meimei怕是無福享受?!?/br> 裴婼笑意晏晏,端莊大方,做太子妃那幾年要是說學會了什么,那便是笑里藏刀。 當然,她段位還遠遠不及宮里那些個人。 “容貌、命數這些輕易也改不了,錦宣meimei不若先改改脾氣,說不定寧世子就看上你了?!?/br> 吳錦宣氣極,指著裴婼你你你你了半天說不出話,最后恨恨道:“裴婼你敢說那日不是沖著寧世子去的?你與我們又有何不同,何況那日太子也在寧王府,指不定你還想當太子妃呢!” 學堂里的女孩目光都聚了過來,眼里探究之意絲毫不掩飾。 就連白裊也驚奇看著她,仿佛真的想知道一個答案。 裴婼扯了唇,坐回位子上,話語輕蔑:“誰來稀罕,都不會是我?!?/br> 齊先生適時而至,眾人一時不知道她是不稀罕寧世子還是不稀罕太子。 第5章 她不稀罕 男部這邊因著寧暨的到來也熱鬧異常。 不過大家也只是停留在私下討論,并不敢上前搭話。 笑話,寧暨周身冷氣,誰想上去觸霉頭。 特別是先前上課時,先生叫了寧暨起來答話,問他“何為家,何為國?!?/br> 先生頗有些為難意味了,這樣寬泛的題目,就算當今狀元也未必能答好,且還是在這樣急促的時間內。 寧暨當時的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 這樣一看,要是答不出來……最后慘的不知是誰,眾人不由地捏了一把汗,為先生,也為寧暨。 寧暨思考片刻,而后引經據典,又加了自己的見解,侃侃而談,足足說了一刻鐘。 眾人瞧見先生笑著點頭,知寧暨這一關算是過了,同時也對“小戰神”多了一番見解,既能武又能文,比之他們強多了。 好不容易半日課畢,一行人前往膳房用午膳。 裴玦與寧暨不算熟,不過還是大著膽問:“寧兄當真覺得先有國才有家?” “是,也不是?!睂庺吆滢o。 “那為何古人常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不就是教導我們先成家再護國嗎?”裴玦又追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