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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云密布,今天沒有機會看到火燒云了。 “江縱,明年夏天,一起去A市看日落吧?!?/br> A市的自然風光最好了。 “日落有什么好看的?!苯v給她收拾著畫板,一邊走一邊回。 “很浪漫啊,在一個油畫家的眼里,所有自然景物跟幻想出來的東西都是浪漫的?!?/br> 江縱挑眉,斜眼:“比如那個匍匐的怪物?” 白月微微點頭:“對,他也是浪漫的,他被科技所困,被大數據鎖著,他會跟那些浪漫的數字鏈條一同消亡?!?/br> 江縱理解不了一同消亡的浪漫,嗤笑了聲。 “喜歡一個人,會舍得他死嗎?” 白月思考說:“也不是,不覺得……一起死比一個人活著更浪漫嗎?” 江縱沒吭聲,白月跟上去,問他:“我們要去哪?” “射擊?!苯v說:“教你射擊吧?!?/br> 白月忙的點頭:“我喜歡?!?/br> - 白月幾乎每天都會來射擊場,她愈來愈發現,江縱像是一個真正的弓箭手,他的技術非凡,捏著弓箭時,眼神鋒利的像是一把殺人的刀,神情是她沒見過的嚴肅。 手指粗糙的位置,正對應著扣弦。 他又重新找了份工作,弓箭場的工作人員。 工作地方是一個很大的草坪,遠處的靶子很遠,會有人在這邊練習弓箭的射程。 白月會在室□□擊場玩一會兒,白天坐在海邊畫畫,可比賽即將開始,她也沒有絲毫靈感。 等她抱著畫板回去時,路過射擊場,她下了車,辦了張卡,想要讓江縱在室外教她。 她花了錢的,既不會打擾江縱的工作,也光明正大。 剛走進里面,便看到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的女人,高高的馬尾扎在頭頂上,脖頸纏繞著一塊蕾絲絲巾,繃緊的皮衣露出女人漂亮的鎖骨與事業線,以及纖細的腰部跟修長的腿。 她把玩著手里的弓箭,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江縱看。 白月學過唇語,能輕松地看出她在說些什么。 “你多大了?” “有過女人嗎?” “你覺得我那么樣?弟弟,跟著我,你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滿足你?!?/br> “明天見嘍?!?/br> …… 白月手指緊緊扣著畫板,指骨泛白,垂著眸站在原地。 江縱下了班才看到站在老遠處的白月。 他走過去,輕笑了聲,正想問怎么了,話還沒說出口,瞧見女孩臉頰上的淚痕,她哭的時候沒有聲音,只有泛紅的鼻尖,被染濕的長睫顯示著她此時的心情。 “江縱?!卑自逻煅手?,帶著哭腔抬頭看江縱,聲音嗚咽,委屈的很。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江縱手指揉捻過她的臉頰,手指一寸一寸把淚痕擦干凈,拿過畫板,緊緊抱住女孩,心臟忽然疼了一下。 “沒有,對不起?!?/br> 白月哭的說不出話,鼻息悶在江縱肩膀上,沒了聲音,把人的肩膀都哭濕了。 可能也不單單因為這件事,可就是覺得很難過。 “江縱,我以后也在這里玩好不好?我會很乖的?!彼煅手?,抬眸看江縱,說:“我辦了張卡,我也可以是這里的客人?!?/br> 她可以跟經理說,讓江縱只給她一個人服務。 江縱笑了笑,指腹輕柔地擦過女孩的眼角,說:“我來這兒是想多賺點錢,你來了算什么?” 白月哭巴著臉:“你賺你的,我玩我的?!?/br> 她忽然意識過來,眨巴著含淚的雙眸,輕聲問:“你要賺錢,為什么……” 她以前在那兒,工資不高,他對吃穿并沒有要求,倒是每天都要買一盒軟中華。 白月總覺得這個人準備這樣慢慢悠悠的混一輩子。 江縱勾著人的肩膀,半攬入懷,往外面走:“不是說我女朋友了嗎?想賺錢給女朋友買玫瑰花?!?/br> 白月破涕為笑,手指輕輕抱著他的肩膀,往外走,天色已暗,天空是漫天的星星。 “真的嗎?” 江縱站在路邊,點了根煙,嗯了聲。 手指捏了捏白月的手腕,就捏出一個紅紅的痕跡出來。 白月低頭看,解釋說:“其實不怎么疼的,就是容易有印子?!?/br> 她倏地想起江縱離開公寓那天的早上,她洗漱時,看到脖頸處的吻痕。 很明顯,密密麻麻的,遍布在鎖骨處。 應該是趁她睡著的時候弄上的。 江縱送她回去,白月問:“你住在哪兒?” “附近?!?/br> 他不說,白月就主動提:“那我陪你一起住好不好?我就占一點點位置就好的?!?/br> 江縱想起圖近且便宜,租的那個小房子,悶熱,又熱又潮,說不準還有老鼠,地方也十分狹小。 跟她公寓里精心布置過的房間天差地別。 他不可能讓人跟著她受著這委屈。 同時失神了一秒,他的工作,可能這輩子都很難跟白月匹配的上。 心里涌上一股抓不住,追趕不上的自卑感。 他歪頭看了一眼白月,岔開話題隨意問:“畫好了嗎?” 白月失望了下,搖頭:“沒有?!?/br> “比賽什么時候?” “月底?!?/br> 江縱揉了一把她的腦袋,下了車,讓人回去:“乖點兒,回去睡,有事給我打電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