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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冰涼,白月受不了,腦袋埋著,手臂更緊地抱著江縱,扯了半天也沒扯開。 江縱對著人自言自語似的:“自己睡這么舒服,不讓我睡?” - 白月第二天醒來,天空烏云密布,好像下了小雨。 平霧的夏季,不似別的城市般熾熱,只有連綿不斷的雨水。 白月迷糊了一下,叫了聲江縱。 沒聽到聲音,才坐起身往客廳看了一眼,也沒人,隔壁也沒人。 離開了? 白月回到房間抓著手機想給江縱打電話,手指捏著手機才愣怔了下,她根本,沒有江縱的手機號。 白月凝眉,剛要走,余光落在一旁的小紙條上。 跟上次一樣熟悉的字跡,上面寫了一個電話號碼。 白月猜測他當初在學校上學,學習應該也是很好的,他的字跡瀟灑漂亮,不像是在班里吊車尾的樣子,就是可能因為一些原因不能上學了。 白月給江縱打了電話,滴了一聲,很快接通了。 “你去哪了?” 江縱聽出她聲音里的迫切,哦了一聲,坦然道:“在外面?!?/br> “外面?”白月輕聲:“我可以去找你嗎?” “別了吧?!苯v低笑了笑:“昨天有個人給你打電話,我接了,你男朋友?” 白月翻開記錄看到是林西側打來的,聽到江縱那句很輕松的男朋友三個字,忽然慌了一秒“不是?!卑自陆忉屨f:“我小時候的鄰居,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他說了什么嗎?” 江縱坐在長椅上,手指中捏了一支玫瑰花,咬著煙狠狠抽了口。 “說……說讓我滾,你也知道,我這身份……” 白月感覺鼻尖一酸,眼淚就從眼眶掉下來,砸在地上,嗓音惱氣又軟:“江縱?!?/br> 江縱一愣:“哭什么?” 白月吸了吸鼻子,眼淚還是止不住,她用力眨著眼睛,手指緊緊捏著手機:“你,不可以騙人的,我跟他不認識的,不要聽他胡說?!?/br> “沒聽別人胡說?!苯v低聲笑,有點無奈:“對不起,別哭了,逗你的?!?/br> “怎么?還真想包養我啊?!?/br> 白月垂眸,眼眸還帶著水霧,鼻尖泛紅,低聲不滿:“就是想?!?/br> 第14章 日出 白月有將近兩三天沒有看到江縱,他不在原來的地方工作了,白月用他給的手機號搜了他的微信,在晚上才添加成功的。 白月問他在什么地方,他也沒說。一直到周天,白月拿著畫板去了海邊。 聽何西寧說,蘇雅最近沒有去酒吧了,估計是已經有了新的靈感,還問白月要不要找人偷偷打探一下她到底畫的是什么。 白月拒絕了,她并不好奇,只是此時對這場比賽起了認真的心思。 她想贏,贏了這個比賽,她就不用去上大學了,還是可以留在這邊,留在江縱旁邊。 如果離開了,江縱就像是脫了線的風箏,他會飛,會跑,會徹底離開自己。 白月總覺得,江縱的喜歡也跟他的人一樣,肆意隨性,遇到一個有趣的東西才肯施舍給對方一點自己的視線,他對什么都淡淡的,以一種云淡風輕的態度面對整個世界,因此新鮮感過的很快,可能從來沒有遇到她這樣的人,才會樂意跟逗貓似的跟她玩。 白月很沮喪,坐在畫板前,失神地盯著畫板,腦海一片困頓。 身后傳來聲音,她歪過頭看,目光落在那條熟悉的運動褲上,視線往上移撞上江縱那雙眼。 她覺得江縱這人實在太壞了,在這個時候消失不見,就是讓她一直想著他。 白月站起身,眼睛亮起來:“江縱,你怎么在這兒?” 江縱目光落在她身上,嗓音很輕,有些啞。 “看到有個小孩兒坐在這,看看是誰?!?/br> 白月:“是我是我?!?/br> 江縱輕輕揚了下顎:“穿的什么?” 白月低頭扯了一下裙擺跟領帶,還有頭頂的小帽子,說:“水手服,不好看嗎?” 她買了一件黑色的,帶著咖色的花紋,長長的頭發被壓在帽子之下,不會被風吹的糊在臉上。 江縱揣著兜,沒回答,視線放在她空白的畫板上:“還沒畫出來?” 白月點了點頭,也看過去。 “可能是因為,越著急越辦不到?!?/br> “著急?”江縱思忖,問:“比賽快開始了?” 白月點頭說:“月底,還有一星期吧,我估計要棄賽了?!?/br> 江縱生命里從來沒有放棄這個字,捏著旁邊的鉛筆在右下角自顧自寫下白月兩個字。 “棄什么?!苯v把白紙拿出來,挑眉:“直接把這張紙交上去,等放在展臺上的時候,說不準一大堆人研究你這張白紙?!?/br> 藝術品不都這么回事兒? 白月忍俊不禁:“不是呀,不會這樣的,這是油畫,色彩需要飽滿,你放一張紙,老師肯定會破口大罵的?!?/br> 江縱把紙卡在上面,轉身,瞇著眼捏白月的下巴。 “笑話我?嗯?” 白月搖頭:“才沒有,江縱你去哪了?我找你都找不到?!?/br> “找我?想找我嗎?” “嗯,你不是我男朋友了嗎?” 哪有男朋友是這樣的? 日落了。 黃昏鋪滿天空,因為天氣,有些蕭條肅穆,并沒有夏天里的黃昏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