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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情緒幾乎到達崩潰邊緣時,黑暗中似傳來一聲淺嘆。 我在這兒。 一聽見熟悉的聲音,將夜就像是失聰多年的人終于聽見漏入耳中的喧囂世界一般,激動又惶恐,激動不必說,惶恐是害怕自己幻聽,怕那聲音下一刻就消失了。 他忙不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撲過去,將眼前人猝不及防撞地趔趄兩步,雙臂死死環著師尊的腰,是帶著溫涼的,有體溫的,鼻尖也嗅到師尊身上獨有的嶺梅冷香。 他才半放下一顆緊懸著的心。 師尊你怎么不點燈啊?我我還以為他一開口嗓音都是啞的。 以為什么? 師尊的聲音近在咫尺,說話時,溫熱的呼吸擦著他耳廓。 也不知是不是將夜的錯覺,覺得師尊聲音溫柔了很多,還帶著些許喑啞。 雖然他覺得他那天性良善,溫潤儒雅的師尊一直很好,但這種溫柔像是從骨子里揉出來的,將夜一時間也說不明白。 他頓了頓,手還是不肯撒開,以為師尊要板著臉叫他放開,卻沒想到師尊一手環到他腰后,將他拉的更近,一手緩緩攀上后背,若有似無地揉搓他的后頸。 師尊又開口了,嗓音略顯疲態:剛剛發生了什么嗎? 嗯!將夜點頭,把事情都說與云諫聽了。 他緊張死了,抬起眼想看著師尊,卻在黑暗的籠罩下,只能模糊地瞧見輪廓。 將夜說:我去點燈吧,太黑了,我看不見你。 別點。 師尊的嗓音好啞,一把握住他的腕,攥地死緊,下巴抵著將夜的頭頂的發旋,壓著那撮晃蕩不休的軟發:別看別看我的臉 呃將夜真不明白,師尊是怎么回事? 他這個人有時候很敏感,想問題總容易想歪,還偏就自己無知無覺,怕社死,卻又不知道社死了多少回了,他卻毫無察覺,那也是因為他這個人很多時候,想問題會跑偏,根本沒意識到什么氛圍該擔心什么事。 比如 他任由師尊抱著,也不覺得有什么奇怪,心里一直在想要如何走出夢境,通關游戲。 于是說:師尊,我剛剛還以為你已經走出夢境了,如果在夢境中的死亡,意味著結束的話,我要還是找不到你,就準備抹脖子,這樣就 你胡說什么?! 他話沒說完,就被云諫驀地捂住嘴,整個人都呆了。 他他從沒見過這么兇,說話這么慌亂的師尊,這一刻甚至有些懷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師尊。 你 將夜忽然有點慌,他在蒼梧城地牢中就見過那么多假師尊,本能害怕眼前這個也是假的。 師尊從來不可能這么失控地說話。 于是,身體比大腦更快作出反應,他的手臂離開了云諫的腰,腳步一點點往后退。 啊 卻驀然被拉扯著撞進云諫的胸膛,腦門磕在云諫的肩膀上,輕微的有點疼。 大約是靠得太近了,他聽到云諫胸腔中,隔著肌rou和皮膚傳出的,源自心臟的砰砰跳動聲。 剛剛那一瞬,因角度關系,師尊的臉暴露在窗欞漏入的一絲光亮中,將夜看到那雙桃眸通紅,破碎又絕望。 師尊怎么了? 這種源自于本能的對師尊的心疼,讓他不再反抗師尊,任由這個擁抱越收越緊。 終于擠壓到他覺得呼吸都困難了,才別扭地伸手往師尊胸前推。 師尊,你松手,太太緊呃 話突然被堵住,他腦袋都停滯思考了,唇被含住,撕咬著重重吻下,他才意識到發生什么。 他 他被師尊吻了! 他怎么會 這一下,不只是師尊心跳好快,他胸腔里的那顆心臟都在極速地狂亂跳動,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渾身的脈搏似乎都在顫動。 慌亂中,他終于意識到師尊在做什么。 驚訝、震愕、慌張、恐懼 無數堆積的情緒鋪天蓋地襲來,讓他整個人都顫抖不休。 他不曉得自己是廢了多大勁,才讓自己發懵的腦子運轉起來,驀地撇開臉,師尊微涼的薄唇擦著唇角臉頰,留下一路濕漉漉的痕跡。 你你,你怎么這樣啊 一句想要兇狠氣惱說出的話,在這一刻卻軟了下來,委屈的意味更重。 他好崩潰,明明是說自己絕不染指師尊,絕不碰師尊一根手指頭,也在很努力地帶給師尊那屬于徒弟該有的孝敬和恭順,為何還會讓師尊這樣 這樣誤會,這樣不放過 為何師尊還想著重溫鴛夢? 為何就不能只是師徒關系? 他答應過的,不會離開師尊,不維持那種旖旎的關系也可以成為家人,親人啊,怎么就這么固執呢? 即便他在掙扎,他在推他,師尊卻不肯撒手,環著他腰的手臂越收越緊,另一只手也揉著他的后腦,五指緩緩沒入將夜的頭發內,然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