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覺醒
盡管所有的動作都經過細心策劃,艾朱和張翼也都事先反復排練過,但是真正到了拍攝現場,進度仍然緩慢而緊張。 今天的戲份是全片的高潮,是最為重要的部分,也代表了施谷蘭將以施劍翹的身份重生。 在連續兩場NG之后,李道安調整了拍攝節奏:“這樣,我們放慢進度,這場戲我們分三天拍完,每天只拍兩到三個姿勢。因為每個姿勢要拍三到四個Take,情緒和張力容易泄掉。今天我們只拍到施谷蘭騎到丈夫身上為止?!?/br> 此時距離兩人新婚已經七年,距離施谷蘭的父親被俘砍頭,也已經過了十年。 報仇,是施靖公懸在施谷蘭面前的胡蘿卜,誆了她以身相許,誆了她生兒育女,諾言卻遲遲沒有兌現。 “你可還記得,答應幫我為父報仇的?”艾朱的眼神咄咄逼人。 張翼的語氣是敷衍的溫存:“復仇一事,須得從長計議?!?/br> “十年了!”施谷蘭拔高了聲調。 施靖公的嘴巴堵了過來,夫妻七年,太熟悉枕邊人的身體了,他的手撫上了她的乳兒,輕攏慢捻抹復挑,手段實在細膩。 妻子今日里卻不肯就此揭過不提,她撥開他的手,神色冷淡。 還不行?施靖公緊緊抱著施谷蘭不撒手,仗著身形的優勢,沒完沒了胡攪蠻纏似的,在她的敏感處反復撩撥。 平日里的閨房之樂,成了丈夫逃避諾言的手段,施谷蘭寒聲逼問:“君子重然諾,如今你是要不當這君子了嗎?!” 施靖公壓住她:“再給我生個女兒吧,谷蘭?!?/br> 丈夫的顧左右而言他,讓施谷蘭的心如墜冰窟——只怕當年答應報仇,也是他的緩兵之計罷了。 用兒女拖著她,用生育綁住她,用日復一日的平淡生活磋磨她的心氣。 施靖公,你好深的算計。 施谷蘭猛地翻身騎在了施靖公身上,居高臨下審視著他:“你是不肯復仇了對嗎?” “死者已矣......” 每一條,艾朱的情緒都十分到位,李道安滿意地喊收工。 張翼下班的路上還在回味艾朱騎在自己身上的感受。 并非他的家庭不美滿,也并非他的妻子不動人,只是婚姻實在是...... 唉,一言難盡。 張翼是見識過娛樂圈頂級美貌的人,環肥燕瘦、千嬌百媚,無論和怎樣的大美女搭戲,他都不動心,因為他知道,無論多么驚人的美貌和身體,如果一直一直給你cao,就算是天神下凡,也有cao膩的一天。 張翼不是對美貌免疫,而是對日久生厭這件事有更多的信心——婚姻這個制度,不就是為了保證這種膩煩有個約束,不至于讓社會亂套嗎? 入行經年,張翼詮釋過的角色太多了,底層的農民工、點頭哈腰的小老板、慧眼如炬的神探、在天安門城樓演講的共和國開創者......他經歷過不同的“人生”,也在娛樂圈里見識過了足夠多的起伏,有人鋃鐺入獄,有人一夜爆紅,有人賟著臉占著茅坑不拉屎,有的人靠毒品維持創作的激情,張翼很小心,他走的一條最世俗化的、穩妥的道路。 他要的是那種模板式的幸福人生——夫貴妻榮、兒女成雙、雙親健朗、弟子如云。 張翼的妻子從來不擔心他出軌或是有任何桃色新聞,因為比起美女,張翼更愛的,是這種公式般的“成功”。下半身一哆嗦的爽感,哪里比得上這種人人稱羨的滿足? 即使張翼的心動搖了,這種滿足仍然會牽絆著他,讓他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然而,人要愛上另一個人,實在是太容易了。 也許是入戲太深,也許是妻子之外的rou體帶來的新鮮感,也許是片場的生活太過單調,張翼的眼神,越來越多地落在了艾朱的身上。 他當然知道她有男朋友。 “殺青之后就好了?!睆堃磉@么安慰自己,他接受自己對妻子之外的人心動這個事實,并試圖和這個事實和平共處。 當皮鞭抽在了艾朱的身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她細膩的皮rou立刻泛起一串紅痕,灼灼如桃花盛開。 張翼一手抓著皮鞭,另一手奮力攬住艾朱的腰,從后邊兒撞向艾朱! 他無法掩飾心底隱秘的興奮,膨大的性器勇猛地刺向了那應許之地,艾朱掙不脫逃不開,纖腰劇烈地扭動著。 暴力和性,是讓一個男人血脈賁張最為直白的方式。 張翼如同一頭發瘋的公牛,艾朱的身體就是那方張揚的紅布,他鉚足了勁,一心只想要橫沖直撞。 欲望順著兩人交合之處瘋狂地滋生,攝影機兢兢業業地記錄著男女rou體的盤龍交錯,如綿延生長的樹藤,蔓生出情欲的滿足。 張翼的每一次沖撞,都像是在捫心自問,艾朱掙脫不開他的身體,他掙脫不開自己最尖銳真實的感受。 他心動了。 眼前身下這個女人,細膩勻稱充滿女性誘惑力的身體,讓他從身體到心靈,都愛不釋手。 施靖公想要施谷蘭的服從,張翼又何嘗不想要艾朱的傾心? 他像一只求偶的雄鳥賣力演出,處處彰顯自己的男性雄風,他一把掰過艾朱的臉,想和她眼對眼地看著對方,讓她看看他是怎樣地為她瘋狂,為她生出這許多的妄念和幻想。 幾番騰挪互抵之后,他仍然舍不得結束,不愿意撒手。 這種激烈的對抗,不僅對兩人的身體是巨大的消耗,情緒上也是極大的摧殘,艾朱咬著牙堅持,張翼也硬扛著不射。眼看著兩人的身體和精神都快到了極限,李道安示意到此為止。 張翼飛快地退出艾朱的身體,雙目憋得赤紅,他接過導演遞過來的水,一口氣灌了大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