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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宮關閉了許久,侍從婢女從花園里退了出去, 小籃子露出一角銀剪, 她們低聲的道:陛下讓我們這幾天都不用整理花園和寢殿了。 你不知道吧, 指揮長喜靜, 他難得來宮里住,自然事事以他為先。 那為何他還是指揮長啊,該當皇后的。侍女有些不解。 或許是指揮長不愿意吧。另一個侍女也說不太清楚, 望向高處的寢殿一角, 想到曾經見到的那張臉, 心里忍不住蕩起波瀾。 沈宴在皇宮里住下,除了呆在席歸淵的寢殿,其余很多時間都在皇宮的書塔里度過。 這里存放著歷代皇帝收集的珍品藏本,甚至有不少古書的復刻版,有時看到傍晚,到了用餐的時間侍從便會進入書塔輕輕敲兩下一旁的書架,提醒道:指揮長,到用餐時間了,還請您前往陛下寢殿用餐。 沈宴放下書籍,回到寢殿的時候席歸淵已經處理好許多事物,坐在餐桌旁等候著他了,目光落在他身上,藏著血氣方剛的灼灼。 怎么了。沈宴隨口問道。 十八歲的席歸淵沒了那份難以捉摸的成熟穩重,冰冷的眸子掩不住許多情緒,下頜線條緊繃,目光緊緊的盯在他身上,看起來已經是在忍耐了。 他失去了記憶,沈宴也沒有提之前他們之間三天一次的約定俗成,只是少年人生機勃勃,渴求太過,充滿了對他的占有欲。 席歸淵垂下眼眸,目光落在餐盤上,聲音微?。涸谙肽?。 沈宴哦了一聲,握著餐具的手微微松開,放回餐盤旁邊,抬眸看著他:席歸淵?在想我什么。 席歸淵目光深邃,深深看著他:深淵谷,我們被困了三天,很危險,不過還好過去了。 深淵谷。 上次沈宴聽見席歸淵說這個地方的時候,還是加冕后的那一夜。 沈宴支起下巴,眼眸里有一絲淡笑:過去了嗎? 嗯。 沈宴對此點了點頭:記憶恢復得不錯。 席歸淵目光直勾勾的,毫不掩飾的落在沈宴身上:我身體也恢復得不錯 指揮長要檢查嗎。 沈宴敲了敲餐盤,訓話般的督促:好好用餐。 席歸淵的目光還盯在他身上,手指聽話的握住了餐具:有獎勵嗎。 沈宴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想要什么。 席歸淵看著他,是盯著獵物一般的眼神:標記你。 這個回答倒是讓沈宴有些意外,佻目看著他,有些似笑非笑,有種逗弄小狗的趣味:你在我身亻本里成結過很多次。 這個回答讓席歸淵臉色驀的沉了下來:可只要你離開我,你身上關于我的信息素就會變淡。 蟲族的天性向來一雌多雄,我沒辦法被標記。 席歸淵瞇起雙眼:你是我的,我的你的Alpha。 沈宴不置可否,眸光淡淡的落在他臉上:我還不夠聽您的話嗎?我的陛下。 我的陛下。 這四個字從沈宴的唇齒間吐出,格外帶著別樣的意味,像撩人的絨羽落在墜落,輕飄飄的,一點火星就燒成一場大火。 席歸淵眼底的忍耐被這一句話全數擊潰,椅子向后發出刺耳的響聲,他的身軀將面前的光線全部遮擋,俯身看著沈宴。 好好吃飯。沈宴抬眸看了他一眼。 席歸淵凝視他片刻,拉開了身旁的椅子,語氣不容抗拒:我喂你。 刀叉切割開食物,席歸淵將每一塊食物都切得足夠小,送到沈宴唇邊,看著他啟唇,將食物納進唇齒間。 一直到用餐完畢,席歸淵用指腹為他擦過唇角,目光壓著淡淡的寒光:你吃飽了,我可以開動了嗎。 沈宴并不抗拒,只是有些意外,抬眸看了他一眼:隨意。 席歸淵有些過分的兇狠,一直到凌晨,他壓在沈宴肩頭,鼻息全數灑落在沈宴泛紅的耳廓上,語氣帶著不滿的薄怒:沈宴,你選他不選我。 沈宴遲鈍的思維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在說的是什么。 醋缸子。 席歸淵看著面色泛紅的沈宴,他肌膚白皙,如今更是雪白,一點淡淡的紅潮就能在他肌膚上蔓延開。 十九歲的沈宴對他不屑一顧,而現在的沈宴卻任由他做任何事,那張冷清的臉依舊,卻姿態縱容。 沈宴有多縱容,他就有多嫉妒那個被他愛著的席歸淵。 席歸淵強硬的咬住他的側頸,語氣卻軟了許多:他有我對你好嗎。 簡直是在委屈。 沈宴咬了咬牙:席歸淵。 抬手用手背擋住了眼底泛濫的濕潤水意,側頭將神情埋進了枕頭里。 輕點。 盡管沈宴并不理睬席歸淵失憶這段時間偶爾反常的行為,但有時也難免要順一順毛。 席歸淵的記憶來源于少年時,盡管接受陛下這個身份對他而言并不困哪,但他擁有的記憶里,指揮長還是他的長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