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我選暴君 第117節
氣息噴薄在鬢邊,青絲撒滿軟枕,彼此深邃的眼眸內,浸著對方柔軟的眼神。 周瑄啞了嗓音,附在她耳畔鄭重說道:“我這顆心,恨不能掏出來捧到你面前,讓你看看他是何等卑微的喜歡?!?/br> 謝瑛蜷成一團,周瑄拉高被沿將她遮起來。 他目光倏忽轉暗,抬手將衣領扯開,露出右側精健的身體,往前湊過去,抵在謝瑛下頜處。 “你咬我一口?!?/br> “???”謝瑛怔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過來,咬這兒!” 他身上的肌rou線條棱角分明,充斥著男子才有的氣息,用力靠近時,那肌rou繃緊夸張,謝瑛臉紅了。 “為什么?”謝瑛揪著被子,眨了眨眼。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讓你咬一口?!?/br> 謝瑛有些為難。 周瑄手指摁在肩胛骨處,認真分析道:“來,就是這兒,用力咬?!?/br> 他剝去一側衣裳,手臂環過來,吸著氣,讓肩胛骨處的rou和骨頭看起來好咬些。 “那,我咬一口?”謝瑛捂著臉,鼓足勇氣。 尖細的小牙咬住骨頭,就像小貓覓食,很輕,輕的覺察不出。 只有微微的濕熱感,這遠遠不夠。 周瑄握著她的手,將手指慢慢扣住,貼著她的耳畔勸道:“謝瑛,用力?!?/br> 蠱惑的聲音,挾著男人的侵略氣息。 謝瑛手一抖,牙齒咯吱一聲。 周瑄發出舒適的喟嘆。 他仰起頭,指尖攥到發白,猶不盡興:“咬破朕的皮rou,咬斷朕的骨頭?!?/br> 仿佛更痛一點,才能抵消謝瑛因他受傷帶來的反噬。 謝瑛捂緊臉,熱的渾身是汗,她往后挪開距離,手摁在他肩膀支起身體:“我不是小狗,不吃生的?!?/br> 她幫周瑄拉好衣領,手指一點點系緊帶子,抬起頭來一字一句說道:“心口的傷是我自己的選擇,不怪你,當時那種情形,我沒有別的辦法,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淪為謀逆者上位的工具。 只是我并不知道,真的有了孩子?!?/br> 周瑄深吸了口氣,神色肅沉:“我要你,即便沒有孩子,我也只要你?!?/br> 謝瑛抱住他,看見身后的去痕膏,遂拿到手來翻來覆去打量。 “有用嗎?” 周瑄點頭:“尋常疤痕只要堅持每日涂抹,是能消除的,不過就算去不掉,我也喜歡?!?/br> “不是給我,是給九章?!敝x瑛坦然,將瓶子放好后,解釋:“鄭大夫手藝好,但他不管后續瑣碎,那條刀痕太長,若能去掉最好,若不能,好歹可以緩解一下,他特別注重臉面,皮膚比姑娘還要精致,留下那么長的疤終究有礙觀瞻?!?/br> 周瑄合上眼皮,謝瑛伏過去,趴在他肩上,牙印還在,兩排啃得很是對稱。 “統共還有幾瓶,便都給我吧?!?/br> “嗯?!敝墁u甕聲甕氣,不甚高興。 腰間硌到什么,他反手摸起來,舉到面前,發現是枚白玉雕蟬,玉料成色極好,雕工很是精湛。 他的手指用了力,幾乎要將玉蟬捏碎。 謝瑛聽見晦澀的響聲,一愣,忙掰開他手指,將玉蟬塞進荷包里,解釋著說:“這不是我的東西,得還給人家的?!?/br> “誰送你的?!敝墁u支著腦側,慢悠悠開口。 “九章?!?/br> 謝瑛勒緊帶子,把荷包放回床頭。 聽到一聲哼唧,她疑惑的看過去,周瑄漫不經心捻著青絲,眉眼間浮上戾氣。 “他為何送你玉蟬?!?/br> “當是為了做給旁人看的,叫他們以為與你翻臉是為了女人?!敝x瑛蹙起眉心,歪頭望著他的眼睛,“你怎么了?” “不高興?!?/br> 甚至稱得上慍怒,暴躁。 謝瑛捧起他的臉,親了親唇:“為什么不高興?!?/br> 周瑄咬了下她。 “人這一生只可收一枚玉蟬,你既收過母后贈與的,便不能再收旁人的?!?/br> “好,明日我便還給他?!?/br> 周瑄嘴角勾起,嗯了聲,明顯比方才輕快。 “他這次幫朕不少,是要好好謝他一番?!?/br> 翌日,顧九章趴在床上聽風聲,院里落了不少樹葉,刷拉拉的被風吹卷著亂跑。 聽到腳步聲,他眼睛一亮,果然是謝瑛。 謝瑛進門時便捏著荷包,顧九章愣了下,想起什么。 “鶯鶯,是來還我玉蟬?” 謝瑛彎起眉眼點頭,將荷包遞過去,坐在床對面的椅子上。 “爺這三個多月,裝的像嗎?”顧九章收起玉蟬,塞回腰間。 “像,太像了,好幾回我都要當真了?!?/br> 兩人仿佛回到百花苑時,他是九爺,只是九爺。 謝瑛給他倒了盞菊花茶,沁人心脾的香味鉆入顧九章鼻間,他捏著茶盞,望向里頭那浮擺的小花。 “會嗎?”他拎唇,扯得傷口略疼。 聲音很低,歡快的謝瑛沒有聽到。 傍晚時候,謝瑛換了件秋日裙衫,披上繡芙蓉團花披風,往紫宸殿去。 因為重新梳理朝政,周瑄總是很忙。 承祿不在,謝瑛躡手躡腳走進殿內,倚著門,聽見他們君臣議事。 起初人很多,六部皆有事情稟報,后來便只剩下呂騫和宋清。 “陛下,當務之急是要趕緊找出謝宏闊,以防他狗急跳墻,說出不該說的,屆時想要挽回便是難上加難?!?/br> 謝宏闊篤定周瑄不敢大張旗鼓找他,故而多日過去,仍未發現謝宏闊半點影子。 謝瑛屏住呼吸,她以為,謝宏闊早已被抓,在周瑄反攻宮城那日,便與七王爺周恒等人一同落獄。 故而聽到這個消息,她是詫異且震驚的。 “他出賣朝廷,勾結外匪,不知手里頭還攥著什么威脅,陛下務必等到謝宏闊落網,再行立后。 否則若風波起,對謝娘子著實不利?!?/br> 呂騫和宋清的態度很清楚,盡管他們不看好自己和周瑄,但他們作為忠心不二的臣子,愿意為陛下籌謀,盡可能降低輿論的風險。 謝瑛臉上血色退去,墊著的腳落下,碰到什么,聽見啪嗒一聲,原是擱在楹窗上的香爐掉了,撒了滿地香灰。 她進去,呂騫和宋清借故離開。 “都聽到了 ?”周瑄知道瞞不住,索性攤開來講:“謝宏闊叛國,但此事與你和謝楚無關,你不必擔心?!?/br> 謝瑛咬著唇點頭,“好,我信你?!?/br> 周瑄暗暗松了口氣,于情而論,謝宏闊畢竟是謝瑛的父親,叫她大義滅親,情理上過不去,但法理難容。 “朕想找到他,弄清楚那些軍事輿圖的來歷,他究竟勾結了誰,能得到如此重要的情報?!?/br> 謝瑛蹙了蹙眉,猶豫著開口。 “或許我知道?!?/br> 周瑄抬眸,看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 “我跟云彥在一起時,他曾有段時日待在弘文館,與兵部幾位官員謄抄輿圖,因為事關機密,故而那幾日他都沒有回府。 但,阿耶..謝宏闊去看過他,或許是那一次,被他恰好撞見?!?/br> “云六郎?!敝墁u提起這名字,肺腑便忍不住抽緊,發澀。 “對,你若實在找不到謝宏闊,可以從云彥身上入手,興許他能提供你想要的訊息?!?/br> 周瑄勾起唇,低聲嗯了句。 隨后扯過謝瑛的手,摩挲著指腹,商量道:“陸奉御能下地了,我讓他幫你配了副藥,調理血氣匱乏之癥?!?/br> 正說著,承祿端來一碗湯藥,擱在桌上。 周瑄不動聲色的咳了聲,道:“你且別喝,等我一下?!?/br> 他轉過去,繞到隔扇后,從腰間拔出一柄匕首,對準手腕毫不猶豫的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鮮血滴滴答答掉進空碗中,他又用力從大臂往下硬擠,費了些時間,好歹滴滿一盞。 他用巾帕隨意纏了圈腕子,整理衣領,腰帶,撣了撣衣裳褶皺,準備從容踱步,跨出屏風。 殿門處走來個人,陸奉御撩著袍子,看到桌上那碗湯藥未動,便沒有方才那般急迫,他拂去汗珠,囑咐著說道。 “中貴人走的太著急了,我都沒有說清楚,你便叫人端來藥,若喝錯了,全都白費?!?/br> 承祿倒吸了口氣,下意識看向屏風。 里頭的人影動了下,沒出來。 陸奉御身形佝僂著,轉向謝瑛回話:“謝娘子,這藥得配對藥引子,需得三碗陽氣至盛的鮮血——” 周瑄挺直了脊梁,自案上端起瓷盞,一腳跨上前。 陸奉御余下的半截話就像一盆涼水,兜頭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