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拍了拍褚衿肩膀 。

    “你把腰給我挺起來，一天天的別總覺得對不起誰，跟小楊正常過日子，不要試試探探得看我臉色，干嘛呢這是，這是咱家，不是你的監獄?！?/br>
    李笑妮夾起她拌好的黃瓜拉皮，喂給褚衿一口，怕自己沒說明白，又補充道，“兒子，你要好好記著，媽這回成全你，是為了看你快樂，可不是為了天天看你自責的?！?/br>
    “媽，您真的不怪我嗎？”褚衿嚼著大拉皮，既感動，又覺得不可思議。

    “這不是怪不怪的事?！崩蠇尪似鸨P子，跟褚衿一起往餐廳走，“我怪你，你也改不過來了，但我也說不出成全那種話，我說了難受?！?/br>
    李笑妮把菜放在桌子上，轉過身把雙手搭在了褚衿肩膀，“可是兒子你記著，咱娘倆之間永遠沒有非此即彼的原則性問題，所以別用那種畏畏縮縮的語氣跟我說話，媽要你敞敞亮亮得活!”

    晚上哥倆陪著老媽一起吃飯，娘仨又就著褚衿跟楊啟和的事聊了幾句，老媽很平靜，就是那種嘮家常的神情和態度——她又一次坦然得接受了命運中的突變和轉折。

    褚衿不止一次看向自己的mama，他覺得自己可以永遠從這個一會兒嫌棄自己吃得少，一會兒數落褚袔吃飯像豬拱地的女性身上，汲取到無限的愛意和勇氣。

    第139章

    褚衿今晚終于要跟褚袔一起回家住了，當哥的受寵若驚，進屋兒就給弟弟去冰箱里翻水果。

    “這幾天你總不在家住，哥都沒去超市，將就著吃個大柿子吧?！瘪倚幇严催^的西紅柿塞給褚衿，又找出袋牛奶，準備睡前給褚衿熱熱。

    褚衿咬了一口不怎么新鮮的柿子，發現褚袔一直在端詳自己，聲音含混得問了句，“怎么了哥？”

    “稀罕你唄?！瘪倚帞]一把褚衿的腦袋，“好幾天沒看見我們家小崽兒了，別說還挺想呢?！?/br>
    褚衿故作嫌棄，“真rou麻?！?/br>
    “這以前天天住一起，煩你都煩不過來，你突然一走，還真覺得空落落的?！瘪倚幫笱隹吭谏嘲l背上，轉過腦袋還是看他弟，看不夠似得。

    “這回知道弟弟的好了吧？”褚衿把吃完的柿子把兒扔進垃圾桶，也學著他哥的樣子往后一靠，“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咱倆吵架，你氣呼呼得把房門一開，讓我滾出去，我說我就不走，憑什么我走??？你當時是怎么回我的？”

    褚袔笑呵呵，他太記得了，“我說，因為我是長子!”

    褚衿也笑得不行，“當時給我氣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br>
    “那都過去多久了，轉眼咱們家次子就長大了?！瘪倚幣牧伺鸟荫频氖?，感慨道，“從哥記事兒那時起，你就在我身邊溜溜達達得，小尾巴一樣天天粘著我。后來哥買了這個房子，你直接鋪蓋一卷跟過來住了，咱哥倆那可是實打實得一起長大的啊，你就這么在我身邊也嘰嘰喳喳了二十多年?！?/br>
    褚衿軟乎乎得瞇瞇眼，躺在了他哥腿上。

    “哥是真沒準備好你要撲騰著翅膀往外飛啊?！瘪倚巼@出一口氣，低下頭拍了拍褚衿光潔的腦門兒，眼里波光閃爍，“哥是真舍不得?！?/br>
    褚衿沒想到他哥會突然說這個，但他的情緒太容易被這個陪在自己身邊二十多年的至親感染了，長長的睫毛低低得斂著，嗓音沉沉的，“哥你別瞎說，我不飛，我陪著你?！?/br>
    “傻瓜?！瘪倚帍椓笋荫埔粋€腦崩兒，“你得出去跟你楊哥成家過日子了，你還能一輩子賴這兒??？”

    “楊哥說，我想什么時候搬走就什么時候搬走?！瘪荫普麄€人都有些發粘，粘著他哥不松開。

    “哥正要跟你商量這件事呢，你跟楊教授的事，咱媽已經同意了，老爸看老媽都同意了，也沒發表什么反對意見，所以哥不能再這么管著你了，總不能讓你每晚不回家的時候都跟我請假吧，那也太不像話了?！?/br>
    褚袔輕聲笑笑，“時間長了，別影響你們小兩口感情?！?/br>
    “才不會?！瘪荫乒某鰜韮蓮澟P蠶，“楊哥不是那樣的人?！?/br>
    “這么說，你不想搬出去跟楊教授住嗎？你不想，那我可就真不放人了?！瘪倚庍@幾天就在考慮這個問題，本來把自己考慮得挺傷感，他弟要是真不想走，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褚衿果然有點猶豫，“嗯……”

    “孩子長大了，早晚都得往外飛的，想走就走，你的房間哥一直給你留著，想回隨時回?！瘪倚幯劬τ行┧?，他眨了眨，那些溫熱的液體好像倒灌進了心里，把心臟泡得起了皺紋。

    “你倆房子裝修怎么樣了？”褚袔換了個話題。

    “前兩天去看啦，楊哥說讓我挑家具?！毖b修這件事褚衿說了算，里里外外的設計圖都是他定的，楊啟和就負責出錢和監工，倆人配合得特默契，沒產生過一點分歧。

    “你楊哥可是天天盼著跟你同居呢?！瘪倚幓叵肫饤顔⒑徒o自己打電話，說褚衿要留宿時的語氣，那么沉穩一個人，聲線里總是滲出笑意。

    “你怎么知道？”褚衿臉頰飛上兩朵紅暈，一邊臉側著擋在了褚袔衣服的陰影里。

    “哼?！瘪倚幥鹗持盖昧饲民荫祁~角，“你看你倆黏歪得，我還能不知道？?！?/br>
    “欸？”褚衿爬起來，“我倆那么黏嗎？有嗎？”

    褚袔站起來，斜眼瞟了他弟一眼，“我懷疑你又在喂我狗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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