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有客1
然而她心里再多吐槽,也還是不得不爬起來往耳房去,可進去之后她才發現,賀燼其實根本用不到她。 他熟練的兌好了熱水洗臉,然后卸了頭上的發冠,抬手解腰帶的時候,才朝阮小梨看過來:“戳著干什么?” 說完這句話,他便抬起了胳膊,大爺似的等著阮小梨伺候。 阮小梨認命的嘆了口氣,走過去替他解腰帶,然而外袍一脫下來,她才聞見賀燼身上竟然有濃郁的汗臭味。 她心里略微有點嫌棄,還有點好奇:“天還是冷的,爺你怎么出這么多汗?這么大味……” 賀燼從阮小梨聲音里聽出了一點嫌棄,心里很不高興,一抬手把她的臉摁在自己胸口上:“嫌我?嗯?” 阮小梨蹭了一臉他胸口的汗水,心里又氣又無奈:“沒沒沒……我就是隨口一說,爺你別冤枉我……” 她見賀燼一幅并不打算善罷甘休的樣子,連忙轉移了話題:“爺今天做什么去了?很忙?” 賀燼哼了一聲,有些不耐,又有些凝重:“還能做什么去?自然是追人……剛才告訴你船上混進了人,這話你是吃了嗎?” 阮小梨覺得他根本沒在意自己記不記得這件事,就是單純的想拿她撒氣,她笑了笑,決定不和這個男人計較。 然而賀燼的話還沒說完:“你以為我大半夜的見寧統領是為了什么?那是個高手,我沒能追上?!?/br> 阮小梨不走心的附和了一句:“爺都追不上,那肯定不是普通人?!?/br> 這話里敷衍的意思太明顯,賀燼眉頭一挑,又要開口,阮小梨連忙岔開話題:“爺可要沐???” 賀燼冷笑了一聲:“不,就這么睡?!?/br> 他抬腳走了,阮小梨拿著汗濕的棉袍,琢磨著這船上不知道有沒有浣衣房,她是使喚不動小桃的,估計要自己洗,好在船上比溪蘭苑暖和多了,洗衣服不會多難。 她將衣服搭在架子上,抬手洗了把臉,正要出去,忽然反應過來,賀燼說他一直在追人……也就是他沒去白郁寧那里? 她心里莫名高興起來,小跑著出了門,瞧見賀燼大馬金刀的坐在床沿上,寢衣扯開,胸口還有汗流下來,可見還是熱的。 她猶豫了一下,又回了耳房,兌好了熱水,又拿了毛巾,打算讓賀燼擦一擦,但賀燼顯然不打算自己動手,聽見腳步聲也只是看了她一眼。 阮小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奴才命,只好認命的擰了毛巾給他擦背:“爺,我可沒有一點嫌棄的意思……就是粘膩膩的,肯定不舒服……” 賀燼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 她怕賀燼冷,動作很快,快的賀燼都覺得她在敷衍自己,可畢竟時辰已經很晚了,他也沒多說什么,等阮小梨將布巾放回盆里,他一伸手就把人推在了床上。 “明日讓人來收拾,睡吧?!?/br> 阮小梨哦了一聲,跟著他的力道滾進了床里頭,然后就見賀燼扯過被子蓋住了兩個人,他扯得是那條綢緞的被子,兩個人蓋竟然也剛剛好。 她有些意外的看著賀燼,賀燼嘖了一聲:“一條被子就要折一只手,還能不給你蓋嗎?” 阮小梨微微一愣,原來是這樣子的嗎? 那賀燼好像也沒有那么壞……她心里那些不愉快忽然間就散了。 她閉上眼睛,剛才雖然擦了身,但賀燼身上的味道還是很濃,阮小梨這么嗅著,竟然也不覺得難聞,反倒在這陌生環境里,讓她生出一股踏實感,困意就涌了上來。 只是這味道越來越近,然后一只手搭在了她腰上,她微微一愣:“爺?” 賀燼湊過來,聲音壓得很低:“剛才當著寧統領的面,你亂摸什么?” 阮小梨臉上一燙,她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想把帳子拉開而已,再說了,她也不知道屋子里還有個人。 可賀燼問這句話,也并不是沖著她的解釋去的,伸手就要剝她的衣服,阮小梨連忙掙扎了一下:“爺,別……” 她有些不老實,看的賀燼心頭火起:“你干什么?” 阮小梨有些尷尬的看他一眼:“就,就是……不太方便……” 賀燼不覺得她有什么不方便的,仍舊一意孤行,直到被阮小梨死死抓住手:“爺,真的是不方便,我……” 她有些臉紅,賀燼瞇著眼睛看她,忽然覺得這場景有些眼熟,他臉色一僵:“又是小日子?” 阮小梨訕訕笑了。 賀燼嘆了口氣,有些煩躁的翻了下去,卻不肯放過她,垂眼兇巴巴的看著她:“阮小梨,你是不是故意的?” 這種事情怎么故意的起來…… 阮小梨覺得他大概是沒能如愿,所以有些惱怒,不太敢招惹他,心里卻有些發愁,雖然賀燼看起來的確是威武不凡,但每次過去的時候,都過于兇悍了。 后院那么多女人,他也沒怎么閑著,怎么會總有那么多精力? 就像今天的事兒,追人追了那么久,怎么看都該累了,竟然還想著做點別的……該不會是什么病吧? 她看過去的目光頓時充滿了擔憂。 賀燼眼睛微微一瞇:“你這是什么眼神?” 雖然不能通過阮小梨的目光讀懂她的心思,但賀燼直覺她肯定沒想什么正經事。 他捏著阮小梨的下巴,逼她直視自己:“剛才在想什么?” 阮小梨雖然腦袋動不了,但卻垂下了眼睛,根本不肯看他,但這副反應簡直就是明說了心里有鬼。 賀燼決定嚴刑逼供,他撈起阮小梨的腿,指尖輕輕掃過她腳心。阮小梨一哆嗦,身體幾乎彈起來:“爺爺爺……” 賀燼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亂喊什么?誰是你爺爺?” 阮小梨一噎,有些無語,她不信賀燼聽不明白,這分明是在占她便宜,可就算明白,她也沒辦法控訴賀燼。 因為她現在癢的,只顧得上扭來扭去了,兩條腿條件反射的踢踹起來,雖然她很用力,可這在賀燼面前毫無意義,她的腳心仍舊在賀燼手底下。 被他時不時碰兩下,簡直難過的要命。